第六百七十九章 老謀深算

  老夫人哼了一聲，想到了她疼愛在手心的顧思思居然被一個畜牲給奪走了清白，她就氣的有些牙癢。

  許久以前她就把顧思思當做這府中的大小姐在培養了，如今出了這些事情，老夫人又怎麽可能心甘情願。

  所有的事情，如今並不是她所料的那樣，可是老夫人心中還是有些煩悶，但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妙，還不如等到她過來了再說。

  歲寒是故意問的，早在老夫人回來的時候，婉姨娘就告訴過自己了，但凡是有某些事，一定要攤開最終落在顧效洛的身上，其實事情看來都十分的簡單。

  所以並不存在其他的問題，隻不過是歲寒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容若風走了進來的時候，老夫人門外的侍衛，此時說道，“大小姐過來了。”

  老夫人淡漠的“嗯”了一聲，“好，讓她進來吧。”

  容若風進來的時候，看到太師椅上麵坐的老夫人，她兩鬢的頭發全部都蒼白，隻是看著容若風的目光，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同顧彥成是不一樣的，顧彥成是心虛，而這個老夫人，確是實實在在的壓迫，讓容若風心中咯噔一聲，但是想到錢嬤嬤剛剛所說的，她心情難得的平靜了下來。

  算了吧，此時，這些事情，不如就當作是讓人，反正容若風此時沒有辦法，這個老夫人的性子她都不清楚，此時，也隻能夠用自己的心思去猜測。

  “孫兒見過祖母。”

  容若風的低頭，也不敢抬頭去看眼前的人，這讓老夫人心中在猜測，這丫頭如今又是何性子，不過也隻是猜測罷了，有些事情，老夫人心中也是無比清楚的。

  “不必行禮，賜坐吧。”

  老夫人此時這樣說著，可是旁人卻沒有動，似乎一點兒都沒有要賜坐的意思，容若風看到這情形，心中又怎麽不知道，這老夫人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至於他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她不知道。

  不過把自己請過來，不是為了什麽好的事情，此時也就不會自己做什麽，容若風心中考慮著她讓自己過來了，恐怕是有其他的事情，自然是為了教訓自己，所以就算是坐下去，也跟沒有似的。

  “不必了祖母，孫兒知道祖母回來了，便想著給祖母請罪，沒有想到祖母卻率先將孫兒給請過來了。”

  容若風不按套路出牌，讓老夫人此時皺了皺眉頭，可是還是佯裝著溫和的模樣，說道，“不知道，效洛丫頭何罪之有，還是說初次見到祖母害怕？”

  容若風眼睛摸了一把眼淚，她掐的腿疼，可是為了讓祖母看清楚自己到底是有多無辜，此時她也就豁出去了。

  “不是見到祖母害怕，而是孫兒一直都不敢告訴昨天，同妹妹有關的事情。”

  顧效洛竟然會主動的提到顧思思，直覺告訴歲寒這件事情並不是這樣的簡單，可是此時，再如何他們也還沒有反應過來。

  “不知道是有什麽事情，不如直說好了。”

  老夫人心中有千百種想法，可是最終也隻是如此的說道，畢竟他自己知道，如今的這些事情，算不得什麽，還不如看看她到底是心中在打算什麽。

  “昨日我剛從外麵回來，後來就看到有人偷偷摸摸的在我梅園中，於是我好害怕，畢竟府中的他們對我都不熟悉，而父親終日忙於朝政，卻沒有想到，才推門進去，就聞到了異香味。

  而妹妹……思思她躺在一個陌生人的懷中，她身上的衣衫全部都被扯破了，身上也全部都是青紫的……”

  接下來的事情，老夫人聽到過不少的版本唯一聽的最多的，就是在婉姨娘那裏聽到的，她並不重視婉姨娘。

  隻是覺得顧思思同她年輕的時候長的實在是太像了，所以此時，她對於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

  可是如今顧效洛卻先斬後奏的告訴她，其實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想的那個模樣的，這讓老夫人心中怎麽可能接受，不過容若風的淚光，卻讓她有些將信將疑。

  也不知道到底是選擇相信了，還是不相信。

  隻不過這同要容若風就沒有關係了，她已經把事情做完了一半了，剩下來的，就看這祖母如何去表演了，如果眼前的人是一個可愛的老太太，也許她會用其他的方式去解決。

  可是偏生，這老夫人就是封建的化身，如果不是因為她，顧效洛當初也許是不會死，但是事已至此誰都沒有辦法為當初的事情做出任何的決定。

  同樣的，她此時的忍耐力已經用了一半了，至於其他的，也不過是要看眼前的人如何抉擇了。

  “你不知道思思是為什麽在你房間的嗎？”

  老夫人帶著疑惑，畢竟這事情，怎麽可能都說不通，顧思思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在容若風的房間，如果不是容若風給她做了什麽手腳，她難道會自己過去？

  怎麽想這個邏輯都是不太可能的，但是這事情，如今如果說同她想的沒有關係，也是絕不可能的。

  容若風就是猜到了老夫人會有這樣的懷疑，於是接下來繼續補刀的說道，“以前思思會經常去我那裏看望我，祖母難道不知道嗎？”

  老夫人聽到了容若風這樣說，比起想到了另外的事情，此時莫不是她記起了過去的事情，老夫人心中有愧疚，僅僅於過去而容。

  過去顧思思確實會仗著他的寵愛去顧效洛的院子中，但是顧效洛不管做什麽，最終都會被顧思思派人過去狠狠的毒打一頓，可以說是滿身的傷口，讓人不敢直視。

  是啊，顧效洛怎麽敢在這種時候，如此的對待顧思思，她如今才剛剛回來，對於過去的事情，就算沒有記憶，可是對於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害怕，難道沒有嗎？

  老夫人心中對於婉姨娘所說的話產生了疑惑，可是又不便明說，如果她此時承認了，那麽不就是代表著，這事情，是同自己有著關係的。

  “看來這事情應當同你沒有關係，之前婉姨娘過來告訴老身的時候，我心中還在懷疑呢，如此乖巧的效洛，怎麽會是惡毒的女子呢。”

  老夫人雖然是在笑著，可是笑容卻並沒有到達眼底，反而是讓人感覺到無盡的寒冷，於老夫人而容，顧效洛不過是一個嫡女罷了，她的母親如今不在了，就算是廢了她也是輕而易舉的。

  可是，若不是老夫人昨日得到了消息，顧效洛最近同滕王殿下走的近，所以最終在婉姨娘過來告狀的時候，她就想了其他的辦法。

  婉姨娘的判斷是錯誤的，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子，怎麽可能如此的有心機，看來，那對母女也是不能夠在相信了，顧效洛，終究是通過了她的考驗。

  說起來，尚書府在京城中紮根了二十年，可是這二十年的時間中，尚書大人卻並沒有什麽功勞，一時間，在朝廷中的地位有些尷尬。

  而如今，如果能夠攀附上滕王殿下，也許是一件不錯的事情，至少，他們尚書府顧家，成為了明麵上的皇親國戚，就算是以後滕王不是太子，可是也是不容小覷的。

  所有的事情，如今看來，也隻能是一場猜測，否則，這事情，實在是讓人無法去琢磨。

  容若風看著老夫人臉上的神色千變萬化，讓她有些無奈，這老夫人就算是考慮自己的利益，也不必如此吧，她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實在是有些不懂，這老夫人的心思。

  不過以後可是有的自己忙的，她心中有千萬種打算，但是唯獨此時，心中隻有一種打算，讓老夫人相信自己，從而成為自己的倚靠。

  在她沒有嫁出去的時候，在她沒有查清楚尚書府的秘密的時候，老夫人她必須要拿下來。

  “多謝祖母相信我，不過到底是誰居然在祖母麵前中傷效洛，若是效洛知道了，一定不會繞過，祖母，這是效洛給你準備的玉鐲子，雖然並不值錢，可是還是希望祖母喜歡。”

  容若風此舉，看似天真無邪，可是實際上，與收買人心有什麽區別，她是料定了這祖母不過是試探自己罷了，若是自己沒有回來，也許她會冒險去幫顧思思，可是如今自己回來了，放著嫡女不幫，她去幫那個庶女，想來也是怕授人以柄。

  老夫人想來是喜歡做戲，在如今的這些事情上麵，老夫人早就是有了自己的心思，隻不過是不在其他人麵前把自己的心思表露出來罷了，有些事情，誰都說不準。

  老夫人接過她手中的玉鐲子，容若風雖然說是普通的鐲子，可是老夫人看這鐲子晶瑩剔透，一看就是上好的玉，若是普通人，肯定會當做是普通的翡翠手鐲，但是顧效洛能夠選擇這個，說明她獨具匠心。

  看來，她要用別樣的眼光，來看看這個孫女了，老夫人心中想著，也笑了笑，有些事情，果然是讓她心中驚喜太多，好在老夫人如今對於那些事情早就是有了接受的打算，不然可是難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