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章 最後通牒
作者:約翰牛      更新:2020-11-12 21:01      字數:2362
  中場的戰鬥,不,應該說單方麵的殺戮接近尾聲,禁軍右翼騎兵顯然被如此慘烈且莫名奇妙的景象嚇著了。

  於是,鄭良抓住時機反擊,步軍推進,騎兵從左側斜插到對方的側麵,形成了夾擊之勢,當右翼禁軍準備逃跑時,卻發現韓軍騎兵的戰馬越跑越快,從背後硬是鑿穿了自己隊列,然後在前方調轉馬頭攔截。

  除了少部分亂跑亂撞實在抓不著,在砍了百十名騎兵的腦袋後,剩下三百來人被迫投降。

  而元十四統帥的右部在混戰中二打一占據韓軍優待俘虜索性投降。

  辛宗興心如刀絞,自家辛辛苦苦十年積攢下來的千精銳騎兵,還沒衝到八十步就損失殆盡,幾十萬貫打了水漂……

  他拿起寶劍橫在頸部,親隨拚命想要勸阻,但又怕刺激家主不敢上來搶奪。

  可辛宗興閉著眼睛遲遲不肯動手。

  韓逍遙騎著馬緩緩上前,瞥了一眼對方,冷冷地說道:“了斷就快點,別耽誤我收拾童貫,要是自己下不了手,我很樂於提供幫助!”

  這時一位辛家的子侄輩,忍受不了韓逍遙的嘲諷,抽出長刀,或許他隻是想示威,表明辛家的骨氣。

  但韓逍遙的侍從一箭便射中他的咽喉,厲聲道:“冒犯鎮北王者,殺無赦!”

  霎那間,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中箭落馬的辛家子侄,扭動了幾下便不再動彈,但他臨死前的慘狀嚇到了辛宗興,手中寶劍無力地滑落到地上。

  自古艱難唯一死!

  辛宗興身為童貫愛將,各種方式搜刮了巨量財富,花花日子過得不要太舒適,雖然原本還想效仿先烈的義勇,但森寒的劍芒早就讓他渾身哆嗦了。

  既然不敢死,他隻好翻身下馬,單膝跪地說道:“貴軍技高一籌,辛宗興承認戰敗,願意投降,懇請閣下善待我方將士!”

  “沒意思!算了,讓他們繳械卸甲,接受我軍管製,否則視同頑抗!”

  韓逍遙搖了搖頭,似乎很可惜辛宗興沒死。

  不過,這次作戰打了辛宗興一個冷不防,徹底解決了童貫的騎兵,而且又繳獲戰馬近八百匹。

  看著這麽多好馬,鄭良是左看右看,如獲至寶。

  韓逍遙從新收的戰馬中,抽出五百匹交給鄭良:“全軍之中,你去挑五百個騎射最好的,每人雙馬,組建最強的機動騎兵大隊!我懷疑,禁軍中最優秀的騎兵被童貫留著逃命時候用,屆時鄭指揮使可要給我攔下他們哦!”

  一騎雙馬,長途奔襲中輪換戰馬,可以大大提高行軍速度,更加完美地發揮出騎兵的優勢。

  “是!”

  鄭良喜出望外,這種奢侈的配置,大宋軍中從來沒有過的,而且,韓逍遙放權給他挑選精銳,說明是真心的信任自己。

  何況,從家裏回來,剛剛打了一仗,就立馬升了兩級,變成指揮使了!

  鄭良開始認真篩選最精銳的騎兵大隊,番騎出身的他,骨子裏流淌的都是騎兵的血,隻要看看士兵在馬上的坐姿就能判斷個**不離十。

  而此時,塗雄也帶著千餘名戰士渡河趕來增援。

  除去傷亡的韓軍官兵,韓逍遙手中步騎總兵力超過四千,終於可以從容圍殲童貫的大營了。

  與韓軍士氣高漲相反,禁軍大營親眼目睹辛宗興的兩千騎兵,在不到一個時辰之內悉數潰散的慘敗,早已心生畏懼人人自危。

  而韓軍連弩的恐怖殺傷力,也經由敗退回來的騎兵殘部渲染的神乎其神,更加劇了官兵的惶恐。

  童貫則在大帳中渾身顫抖,不知是因為辛宗興擅自決戰失敗生氣,還是被韓軍空前強悍的戰力嚇的。

  無論哪一種,麵對兩千多韓軍騎兵,童貫打死也不會出營對陣。

  然而,到了傍晚,寥寥數騎斥候九死一生帶回來的消息,讓他癱坐在帥位上。

  北丘山兩萬步軍全滅,東京城內發生爆炸事件,已經隔絕城防,所有禁軍沒有官家的金牌不得調動。

  確定沒有任何援兵,童貫麵色如土,平原地帶即便現在他想撤退都不可能了!

  盡管他掌握著最精銳的六百騎兵,盡管此地距離東京城隻有十餘裏路程,但他怎麽也不會讓自己處於風險之中。

  當塗雄帶人組裝好五輛投石車後,韓逍遙給童貫下達最後通牒。

  “黃昏之前,不投降就去跳河吧!”

  眼見巨大的投石車聳立在營前,知道韓軍總攻在即,童貫最終選擇了強行突圍。

  他明麵上命令所有步卒兵分四路從左右打出去,卻私下裏密令六百精騎在步卒突圍吸引韓軍後,護著他向南逃遁。

  雖然童貫很隱秘地在大營調動兵力,但韓逍遙有望遠鏡,將童貫的心思猜的七七八八。

  左右兩翼放任麾下騎兵衝殺圍殲禁軍步卒,步卒秘密在通往東京城的主幹道上設置多條防線,同時預先將鄭良悄悄調往南方。

  黃昏時,韓軍沒有收到童貫的回複,開始使用投石車對營區內進行轟炸。

  遵照童貫的命令,禁軍隨即分成四路衝出營寨大門,潮水般地湧向韓軍陣地的薄弱點。

  麵對如狼似虎韓軍,禁軍打仗不行,但逃命卻熟練的不行,遍地的官兵亂哄哄的四散奔逃。

  盡管韓軍步卒守住了主要道路,但大多數禁軍還是從空檔處逃了出去。

  但,很快,步卒們遇到了最令人害怕的騎兵。

  但禁軍這種茫然無序的逃跑,在騎兵麵前,實在沒有一絲一毫成功的希望。

  韓軍輕騎沒有采取封堵策略,而是百人或四五十人一組,催動戰馬揮舞長刀,將最靠前禁軍的隊列衝亂,然後銜尾追殺。

  從空中俯瞰,韓軍騎兵猶如牧羊犬驅逐離群的羔羊,又仿佛一張有彈性的羅網,始終包裹著近兩萬的禁軍士卒。

  於是,整個南堤戰場,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喝令。

  “繳械不殺,韓軍優待俘虜!”

  混亂之中,禁軍大營的五六百精銳騎兵,簇擁著楚國公童貫以及重要文武官員,好似老鼠一般衝出營門向南倉皇逃竄。

  這支騎兵的先鋒奉了統帥的命令清理通道,為百餘名官員殺開一條生路。

  故而,對於阻擋在他們前方的禁軍痛下殺手,甚至比韓軍更為凶悍,逃亡的步卒猝不及防,更為慌亂。

  馬隊走後,隻留下一路的人頭和血跡,僥幸躲過屠殺的禁軍士兵欲哭無淚,更多的士兵咬牙切齒,雙目噴火……

  “艸特娘,這樣的朝廷,這樣的狗官,俺們索性投韓軍反了吧!”

  被壓抑已久的憤怒,像火山一樣爆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