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我不是傻子
作者:厘多烏      更新:2020-03-11 06:51      字數:2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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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9章 我不是傻子

  馬車正準備動,紀婉欣就衝了上來。

  不知道是被嚇到的,還是擔心景容受了傷,眼睛泛紅。

  莫若在給景容上藥,她在旁邊問:“我能做些什麽?”

  “好好坐著。”

  “……“

  她隻能小聲哭泣,抹著眼淚,默默的坐在一旁……

  馬車很快離開這片林子,前往山淮縣。

  ……

  山頂的高山寨!

  紀雲舒是被疼醒的,抬手按著太陽穴,微微睜開了眼睛,視線也漸漸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原來,是一個柴房!

  可明明是一個柴房,裏麵的柴卻都是濕的,坑坑窪窪的地麵,也都是水!

  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是濕的,周圍,還散發著一股腐朽的味道。

  她蹙著鼻,從地上站了起來,剛走了兩步,就響起了一陣鐵鏈的聲音!

  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雙腳被套上了鐵鏈,多走幾步都難。

  “這是哪?”

  不明。

  自己剛剛還在馬車裏,聞到了一股味道後便迷迷糊糊的暈倒了。

  會是誰?

  她腦袋風速一轉,才恍然過來。

  “高山寨!”

  結論才剛剛下,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裏麵的人怎麽樣?”

  “放心吧,我看著呢。”

  “你剛才都打瞌睡了,要是讓大當家知道,非拔了你的皮,還有,裏麵的人要是逃了,你我都得死。”

  “知道了知道了,裏頭三麵是牆,我在門口守著,逃不掉的。”

  “最好是!”

  門口,兩個男人在對話。

  眼看著有人要進來了,紀雲舒便坐回了地上,冰冷的感覺從腳底蔓延上來,冷得她身子微微一抖。

  這個時候,門也被人打開了。

  一個粗狂的男人走了進來,見到紀雲舒醒了,便哼了一聲。

  “倒是個硬生的種,這麽快就醒了。”

  紀雲舒冷淡的抬眸,才發現這個人竟然就是逃走的那兩個山賊中的其中一個人。

  她問了一句:“你是怎麽逃走的?”

  恩?

  “你問我?”

  紀雲舒不急不躁,伸手挑起了旁邊的一支稻草,在手裏轉動了幾下,然後又一上一下的朝濕透的地麵點著。

  聽似漫不經心的說道:“你們身上既然沒有刀子,就連一塊像樣的斷玉都沒有,再者,若是身上真的藏著些什麽利器,也不會等到在客棧的時候再逃了,唯一的解釋,是有人給你們留了一把刀子,對嗎?“

  呃!

  大錘咽了咽口水:“那是老子聰明,你說這麽多做什麽?”

  “那刀子,可是與我隨同的一名女子給你們的?”

  “不是給,是她落下的。”

  “是嗎?”

  當然不是!

  紀婉欣自小就怕那些鋒銳的利器,身上帶的永遠是帕子,不可能是刀子。

  何況還帶著刀子去給山賊送饅頭,又恰好將刀子落下。

  這天下哪有那麽多恰好!

  大錘突然意識到自己不是來和她扯淡的,立馬露出一副凶狠的模樣來,額頭上那道疤痕猙獰的顯露了出來。

  用腳踢了紀雲舒一腳。

  說:“老子不是來跟你聊天的,就是來看你一眼,確定你沒死,要是你死了,大當家會殺了我給你和那個傻小子陪葬。”

  傻小子?

  衛奕?

  紀雲舒急聲問去:“他在哪?”

  “現在知道急了?”

  “你們把他怎麽樣了?”

  說話的同時,紀雲舒從地上起身,瘦小的身子骨,仿佛天生就帶著一股不同尋常的迫人氣勢,讓大錘都虛了一把。

  他往後退了一步,說:“那傻小子可比你自在,這會,可瀟灑著呢。”

  恩?

  高山寨的大屋子裏,傳來一陣陣高吼的歡呼聲、吆喝聲……

  整個屋子裏,坐滿了山匪,各個都在喝酒,有人喝醉了、有人站在桌上高呼、有人則抱著酒壇子處處敬酒,就像一個大澡堂似的。

  而正前方的一張披著老虎皮的椅子上,坐著一個男人,麵容粗糙,一身戾氣,擱在現代,就是一個典型的摔跤運動員。

  他身上穿的,也是用老虎皮做的衣裳,遮一隻手,露一隻手,一隻腳還霸道的搭在椅子上,手中拿著一碗酒,往嘴裏灌了一口。

  此人的眉目,與趙青十分相似,想必,他就是趙青的哥哥趙懷,高山寨的大當家。

  而他的目光則注視在一旁被人圍在中央的衛奕身上!

  衛奕看著眼神都有些飄忽了,身體搖搖晃晃的擺動著,兩腮通紅,身上都是酒氣,胸前的衣服也被酒給打濕了一節。

  “喝,使勁喝。”

  “繼續喝!”

  “喝!”

  ……

  那些山匪不停的給衛奕灌酒,他都已經醉了又醒,醒了又嘴,來來回回好幾次了。

  “我不想喝了。”

  衛奕擺手。

  他想往後退去,可後背又被人往前推了一把,趔趄不穩,身子撞到了前麵的木桌。

  砰——

  “傻子,繼續喝。”

  有人又掰開他的嘴,往裏麵灌酒。

  他不肯咽,酒就沿著嘴角兩邊往外流。

  於是,就被人抬手甩了一巴掌,重重打在了地上。

  伴隨著大夥的鬧哄聲。

  衛奕倒在地上,捂著被打的臉,一雙眼便紅了起來,卻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硬是不想自己發出半點哭泣的聲音。

  趙懷看了一眼,便從虎皮椅上站了起來,從自己小弟的手中拿過來一壇酒,朝衛奕走去。

  那些山賊很自覺的退到兩邊,騰出一條寬敞的道來。

  趙懷走到衛奕麵前,陰狠的視線落下,然後,抬腳就踩在了衛奕的胸口,如同踩著一隻螞蟻。

  “你放開我,痛。”

  衛奕說。

  “痛?”

  趙懷笑了起來,將手中的酒壇子一百八十度向下,壇子裏的酒全部倒在了衛奕那身素色的錦袍上。

  衛奕縮著身子,一雙手抵在趙懷的腳上,想推開,卻沒有力氣。

  渾身狼狽!

  趙懷躬下腰,一把捏住衛奕兩腮,左右掰了兩下。

  說:“傻子就是傻子,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我不是傻子!”因為嘴巴被捏著,說起話來,也含含糊糊的。

  “那你是什麽?”

  “我……我不是傻子。”底氣不足,聲音越來越輕。

  這話,引來了周圍人毫不掩蓋的嘲諷。

  “你就是個傻子。”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