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作者:奶油泡芙醬      更新:2020-08-13 09:28      字數:3880
  魏亭在橋斷掉的前一刹那, 就飛快向楚令意乘坐的那輛馬車跑了過去!

  但伸出去的手剛摸上車轅,木橋徹底斷裂,就聽“砰隆”一下, 接著嘩啦啦的響聲。

  所有人全掉入河水中。

  咕咚一下。

  鋪天蓋地的冷水瞬間侵入五官七竅,蒙上一層水。

  整個身浸入冰冷的河內, 掙紮,撲騰。沉下。

  不知過了多久, 魏亭從慢慢從水中遊李上來。

  楚令意還在馬車內!她不會水,得趕緊去救她。

  魏亭轉頭,舉目看看, 很快,發現不遠處的馬車,已經半沉, 中隻剩小部分在水麵聲。

  他立馬手腳並用拚命向前遊去!

  終於, 在咕嚕咕嚕, 水流撲騰中,魏亭一把抓住了馬車的帷幔。

  旋即, 魏亭屏住呼吸, 潛入水底, 四處摸拉,找到車門。

  細細去看,正見裏麵半蜷縮著一個人, 便毫不猶豫遊進去將人拉了出來。

  然後抱著向上遊,嘩啦一下破出水麵。

  魏亭用力呼吸了幾口氣。

  一看,救回來的人是徽墨。

  這河太寬闊了。

  此事看著,仿佛是無邊無際。

  魏亭用了最大速度,帶著沒了意識的徽墨上了岸邊, 將她抱到了地勢略高的地方放下。

  然後摁壓了幾下心肺複蘇,幾秒鍾後徽墨吐出一口水。

  魏亭見她睜開了眼睛。

  立即站起來,再次跳進了河中。

  河流是流動的活水,水勢因為氣候原因還比較湍急,他們這麽多人掉下來,不都在一個地方。

  不過身邊好十一起幾個侍衛漸漸遊了出來,第一時間就在找兩位主子。

  魏亭看了一下,又往地勢低的下遊遊去,那輛馬車已經完全沉入水中。

  魏亭一邊往前遊,眼睛四處尋找,下一秒又沉下去,循環往複。

  楚令意應該是在馬車落入河中後跌撞出來。

  她不會浮水,堅持不了多久,還有楚令嫻,不知道李丞宴在不在她身邊。

  魏亭心中越急,麵上卻越冷靜,動作並不慌亂。

  直直往下遊而去。

  一次一次潛入水中。

  不知道找了幾分鍾,或者是十幾分鍾。

  終於在水中看見一個。

  魏亭遊過去,把人一下拉起來,一手抱著一手奮力向上去。

  是楚令意。

  楚令意沒了意識,魏亭抱著她給她度了一口氣。

  很快,兩人出了水麵。

  魏亭把人放在地方,按壓一會兒,一邊叫她,“三姑娘,楚令意?醒醒……”

  楚令意沒反應,魏亭就用手指把她下巴略略抬起來,俯下身來給她做人工呼吸。

  一下一下。

  幾分鍾後,楚令意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

  魏亭溫聲問:“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又幫她擦了擦臉上的水。

  楚令意大概是受了驚,臉色蒼白。她沒說話,而是伸了伸手。

  魏亭馬上把她抱坐起來,靠著自己,“怎麽了,是不是難受?”

  楚令意雙手環抱住魏亭的腰,慢慢把臉埋進他懷裏。

  不一會兒,魏亭聽見了輕輕的啜泣聲。

  魏亭抬起手順她的後背,哄道:“沒事的,不怕了。”

  好半晌,哭聲漸止。

  楚令意回神,拉著魏亭的手,顫聲說:“其他人呢,大姐姐在哪裏?”

  魏亭捏捏她的手,道:“你在這休息會兒,我去找。”

  楚令嫻沒見著,李丞宴也沒看見。

  魏亭心依舊懸著。

  又下了河裏。

  另一邊,楚令嫻的馬車落入水中之後,楚令嫻也從馬車中摔了出來,她和丫鬟們都被水分散。

  李丞宴掉下來,好歹記得魏亭的話,衝著楚令嫻那輛馬車過去。

  說起來倒黴,那架車入水後,馬和車身上連著的繩索並未第一時間掙斷。

  馬兒入水發了狂,撲騰掙紮,將馬車翻來覆去拖了好久。

  楚令嫻當時額頭被馬車柱子狠撞了幾下,拚命出了馬車,被水流衝的很遠。

  李丞宴順著她那輛馬車找了過去。

  萬幸,終於將楚令嫻救了回來。

  也顧不得男女之別,抱她上了岸。

  李丞宴自歎了口氣,心道他今年莫不是犯了太歲,黴運連連,一月內就落了兩次水。

  不禁嗤嘲,如今還活著,倒也是命硬。

  楚令嫻把嗆的幾口水吐出來,就醒了。

  “楚姑娘,你還好吧。”

  楚令嫻又咳了幾下,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李公子……”

  李丞宴:“嗯,在下在。”

  “李公子,其他人呢,家妹呢,都還好嗎。”

  “楚姑娘不必太著急,有雲樓兄在,應當沒事。我們現在被水衝出了下遊,應該有些遠了,楚姑娘還能不能走?”

  楚令嫻閉了閉眼,深呼吸幾瞬,再睜開眼,已經平複下來。

  “李公子,煩勞你扶我一下。”

  李丞宴挑了挑眉,隨後伸出手,扶住楚令意。

  楚令嫻站了起來,挺直了背,慢慢往前走。

  下一秒,卻突然一個踉蹌,一邊膝蓋一軟,半分力都使不上了。

  李丞宴即使將她扶住,放在地上,問:“怎麽了?”

  楚令嫻皺眉,伸手摸去腳踝,然後摸了一手的血。

  “被河裏的東西割了……”

  一撩開濕透黏膩在一起的裙子,觸目的就是鮮紅的血色。

  楚令嫻的腳踝被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利器割了一長條傷口,現在還在飛快往外麵汩汩冒著血。

  方才還不覺得,眼下之覺得傷口處鑽心地疼了起來。

  “得包起來,不能讓它繼續流血了。”李丞宴道。

  說罷,他一手撕了自己裏衣的下擺,給楚令嫻的傷口包紮起來。

  隨後又楚令嫻一眼,說:“楚姑娘若是不介意……我帶你過去吧。”

  事急從權,楚令嫻並非迂腐之人。

  她點了點頭。

  李丞宴也沒說什麽,走過去,將人攔腰抱起。

  逆著水流,走在河堤旁,大步往前,去尋魏亭他們。

  過了好半日,那邊侍衛也找了過來,見楚令意沒事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慶幸所有人都沒事,隻一部分人受了點輕傷。

  隻是眼下情形十分不好。

  馬車隻兩輛找了回來,其他的都沉了下去,行李亦損了許多。

  魏亭道:“暫時走不了了,先找地方落腳。”

  “是!”

  過不了河,就先隻有在周遭找地方紮帳篷。

  索性當初是帶了帳篷出來的,這些侍衛都會。

  找回來的其中一輛是行李車,從裏頭拿出東西,選了一個平地開始搭。

  這邊,魏亭把楚令嫻的傷口重新清洗包紮了下,隻是現在太亂,也不知他的那些藥都丟沒丟,沒法找。

  兩楚姑娘和幾個丫鬟都穿著濕衣服,又是落水又是驚嚇,保不齊就要生病發燒。

  雨終於漸漸停了,烏雲散開,似要放晴。

  幾個丫鬟想生點火,但是經過一天一夜的暴雨,野外沒有一點幹柴火。

  無奈隻能作罷。

  日常金貴驕傲得什麽一樣的三姑娘,眼下全身濕透,發髻散亂,髒兮兮,臉蛋素白,坐在那裏精神恍惚。

  魏亭看得心疼,走過去給她擦了擦臉,有用背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

  “好了些麽,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楚令意搖搖頭。

  楚令意那邊的衣物都掉進水裏,現在連換洗的都沒有。

  半個時辰後,侍衛搭起了四頂帳篷。

  魏亭讓楚令意和楚令意進去,整理一下,將濕透的外衫先脫下來。

  有七八個侍衛已經騎馬分頭去周邊找,看有沒有村落農戶,能用錢換買些東西都是好的。

  魏亭懶得動了,索性就在外頭金刀大馬坐著,直接擰衣服上的水。

  快中午的時候,出去的七八個侍衛回來,帶著一大袋糧食,吃的用的,還有幾捆幹柴火,一些幹淨盆子,衣裳。

  有了火,就能烘衣服燒水。

  一會兒,丫鬟端了熱水進去,給兩位主子擦身體,再把濕衣服換下來。

  外麵又煮了些熱粥。

  侍衛從那村子打聽到消息,再往前走幾公裏路,那邊也有橋可以過河。

  在帳篷略略處理了一下,等衣服半幹了,才整裝出發。

  一天後,終於到了寧州。

  一到寧州府,他們馬上包下一家客棧,丫鬟出去買主子能穿的幹淨衣裳。

  魏亭親自去了一趟診館,把大夫請李過來。

  給楚令意楚令嫻兩人都把了脈,說是沒什麽大礙,隻有些受驚,於是就開了一劑安神湯藥方。

  大夫走後,魏亭自己也給兩人看了,隨後把藥方給丫鬟讓她拿去抓藥。

  藥熬好後,魏亭把自己從大藥房裏買出來的藥也放進去,讓她們吃下。

  楚令嫻腳上的傷也給上了上好的傷藥。

  這次實在傷了精神和元氣,楚令意和楚令嫻,從小在閨閣中嬌養著長大,哪裏經曆過這些波瀾。

  好生洗過澡後,就上床歇息了。

  楚令意半夜驚醒過兩回,第二天丫鬟就跟魏亭說了。

  因這事,大家就不急著走,決定先休養一段時間,必須等楚令意和楚令她好全了,才能動身。

  “丞宴,這次多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怎麽騰出身去找大姑娘,回想起來依舊心中發冷。”

  “雲樓兄何必這麽客氣,之前你救我一命,還讓我跟著你一起走,對小弟來說是莫大的恩情。這次的事我又怎麽能袖手旁觀,大家都無事,便是不幸中的萬幸。”

  魏亭笑了笑:“你說得對。希望這次過後,後麵的路會順當平安。”

  “放心,後頭也沒有什麽險要的地勢了。對了大姑娘和三姑娘怎麽樣了。”

  魏亭道:“已無大礙,隻是有些驚嚇。養幾天就好。大姑娘傷在腳上,這幾日不方便走動,隻在屋子裏養傷。”

  “那便好。”

  兩人在客棧下麵用飯。

  吃完後,就準備一同去外麵看看。

  畢竟兩輛馬車損毀,要去蜀中,還是有很多東西要準備的。

  幹糧吃的用的,最重要的是魏亭自己帶的很多藥材,他之前準備的很多藥丸,都是從大藥房裏兌換出來的?

  外表看來非常普通,並沒什麽特別之處,但是實際藥效卻非常很。

  現在魏亭還是要再當地買一些,隨身大藥房裏的暫時不能用了。

  免得惹人懷疑,不然分明那日東西都掉進河裏了,怎麽眨眼又有了?

  必要的時候倒是可以打個掩護。

  作者有話要說:先發再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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