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
作者:奶油泡芙醬      更新:2020-08-13 09:28      字數:3297
  楚令嫻一出來, 見她三妹妹臉色似有不對,氣呼呼的女王,款款走過去, 看著她道:“怎麽站這裏?”

  順著楚令意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是魏亭是在下麵用飯。

  楚令嫻以為又楚令意犯小性, 招著她的手拉到自己身邊,神色不讚同:“不準下去。”

  楚令意一滯, 想反駁幾句,但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有解釋。

  楚令嫻又擔心她餓肚子, 一邊說:“我讓人去拿吃食了,過來屋子裏等。”

  楚令意哼聲嗤道:“這地方,哪來的什麽好吃的。”

  楚令嫻睨她一眼, “怎麽又使小性子了, 出門在外, 不可多生事端。”

  楚令意雙手捏著帕子在身前,人局在門上, 挑著嘴角冷笑, “大姐姐這話不該對我說, 生事的可不是我。”

  “誰一大早得罪你了?嘴巴都快撅到天上去。”楚令嫻很是詫異。

  楚令意心裏煩悶,把臉偏向一邊,“誰得罪我, 我自己不痛快行不行。”

  楚令嫻知她就這樣的擰拗脾性,最愛作弄,就沒理她了。

  丫鬟擺好了桌子,楚令嫻看了一眼,特特說:“過來吃, 不許挑食。”

  楚令意又不能真的絕食,冷著臉到飯桌旁邊坐下。

  她生的好,生氣冷臉也是漂亮,楚令嫻親自給她添了熱湯,素餃,看著她吃下了。

  一邊分心同她說話,“再走個三五日就到了青州,你愛吃的一道糖心奶糕點心,就是那地方的特產,咱們家位點心做得極好師傅就是青州人,等到了那兒,你要願意,咱們就多留兩天,不急趕路,可好。”

  楚令意抿抿唇,“姐姐怎的這般好說話了?從前最愛說我的規矩,現下倒都依著我來了,我可不敢逾矩。”

  這話說得旁邊幾個丫鬟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徽墨好歹忍住了,但還是眉眼彎彎,說:“姑娘,大姑娘哪一次不是依著你的。”

  楚令意哼了一聲,用心吃飯去了。

  心裏卻想還著魏亭方才在下麵跟個陌生女子說話調笑的事,那女子還把手絹都扔在魏亭麵前。

  不知羞恥的很!

  “果真就是內裏的壞胚子,裝不了好人!”楚令意咬著後槽牙狠狠道,罵的自是魏亭。

  吃過早飯,眾人繼續趕路,出了楊縣。

  趁著太陽沒那麽大,不是最熱的時候,馬車速度加快了些。

  楚令意原又要跟楚令嫻同座一輛馬車,卻不妨楚令嫻直接打發她。

  “且瞧你擺的這副模樣,快些自己去一邊待著,莫要來鬧我,我不稀得看你。”

  楚令意氣性頗大,聽了話甩著袖子轉頭上了自己的馬車。

  書也不看,點心也不吃。

  臨紙把她常把玩的玩件兒拿過去,隻見楚令意直直盯著那東西,然後突然發作,揚手起,將玩件兒狠狠忘地上一摔!

  “砰垌”一聲響,碎了。

  雖然車地都鋪了地毯,但玉件細碎怎經得住摔,一下子就碎成了幾瓣。

  臨紙心下一噔,知道主子是真的發了脾氣。

  登時小心翼翼跪坐在一旁,不敢出大聲。

  楚令意內火越來越大,摔了東西之後臉色也沒見好轉消氣,反而越發沉沉。

  車廂裏十分安靜,半晌,她一揮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送呆會兒。”

  臨紙說是,連忙退下馬車。

  去了旁邊一輛,在車轅上坐著。

  魏亭騎馬一直走在楚令意的馬車前麵,聽到了些動靜,拉著韁繩折回來,就見臨紙從車內下來,一臉惱喪。

  就問:“你家姑娘怎麽了?”

  臨紙搖了搖頭,囁喏說:“不知是不是昨日沒睡好,在那兒跟自己發脾氣,說先不用我們伺候了。”

  魏亭一聽就下了馬,讓人把他的馬牽走,自己轉頭上了車內。

  竹簾一手被撩開,人進去了。

  一個身形過來,倒讓楚令意猝不及防地愣了下,回神後立即道:“你上來做什麽。”

  魏亭看著她,又瞥見碎在地上的碎玉。

  顯而易見,這位主兒又鬧不痛快了。

  魏亭把碎玉撿起來扔在茶幾上,問她:“不高興了?誰招你了?”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真是沒睡好起來就這樣了?

  魏亭不信。

  “哪裏不痛快你說出來,這且還是行車路上,你記不記得我們是出來做什麽的,鬧得這樣不怕外麵人知道了笑話你?”

  楚令意嗤嘲看著魏亭,譏誚:“別人為什麽要笑話我,做那樣讓人不恥事的人是你!”

  魏亭一愣:“我做了什麽讓人不恥的事,是誰跟你說了什麽?”

  腦子一閃,突然想到什麽。

  楚令意眼睛裏簇著兩團火,一寸不讓:“不用誰來告訴我,我自己親眼瞧見的,你同那賣唱女子嬉笑說話,你給了她銀子,她還把貼身帕子丟給你,是也不是?”

  大約是說出來更怒了,楚令意手裏的手絹捏成一團,就往魏亭那邊扔。

  手帕輕飄飄,自然砸不到人。

  魏亭心下一歎,果然是這個事。

  這火是衝自己來的。

  心說這次算是知道,為什麽事情經過多人傳播後,會偏離軌道變得十分離譜的因了。

  一件簡單的事,楚令意都能把真相歪曲成另一個樣子,若再多一個人來傳,結果真不敢想象。

  眼見這人把自己氣得發抖,還是因為一見莫須有的事——

  遂魏亭靠近坐過去楚令意旁邊,把她壓住。

  在她耳旁道:

  “噓——”

  “安靜一點,我跟你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你隻看見我給人家賞錢,怎麽沒看見當時在樓下的客人都給了,那女子在客棧你賣藝,我不給錢說不過去此其一。其二,我與那女人素不相識,從頭至尾未對她說過一句話,哪來的嬉笑打罵。其三,那人扔下帕子,卻與我何幹,我一眼也未多看。”

  “三姑娘若不信不如我們再調轉車頭回去看看,看我是不是對那東西視而不見的?”

  魏亭一字不頓飛快解釋一通。

  好半天楚令意都沒出聲,似乎在像判斷魏亭說的是真是假。

  旦見魏亭一手抱緊自己的腰,從上略低頭打量自己,俊美的麵相,神情坦蕩自然。

  楚令意忽然心一慌,旋即脫口而出,“狡辯!”

  她伸手要打魏亭的臉,卻被魏亭輕而易舉捉住。

  “三姑娘,你是對自己的容貌不信心麽,為何會認為我能看上其他人?”魏亭眼神深沉,定定看著楚令意。

  楚令意臉上升起一股熱度,不知是羞是臊,想到要叫魏亭看了笑話,掙紮著抬腿去踢人。

  還真把魏亭踢得悶哼一聲。

  然而下一秒——

  魏亭壓過去,直接吻住了楚令意的唇。

  皮肉貼著皮肉的溫暖觸覺,就像吃了棉花糖,慢慢融化,浸入。

  柔軟,芬芳。

  從微張的唇縫而進,輕輕掃過貝齒糾纏。

  一時間,馬車廂內隻聽見清晰的交錯的呼吸聲,一道深沉綿長,一道急促斷續。

  半晌,楚令意都回不過神來,那種帶著強勢的纏綿令她抵擋不住,隻能備受欺負。有濕熱的氣息從自己脖頸處,她下意識發抖。

  因為挨著太近,鼻腔裏浸了一股藥香味,避不可避,直至被楚令意完全吸進胃裏。

  冷幽摻合著苦味的藥香,十分獨特。

  楚令意十根纖纖素手,掐在魏亭的腰上,手背隱隱可見細弱的淡青色血管,以及蒼白的指尖。

  其實是很短的時間。

  過後,魏亭抬起來頭,緩緩說:“你要再不乖,外麵人都聽見了。”

  徽墨見魏亭又從馬車出來,遲疑了下問:“這會兒天熱,三爺怎麽不在裏頭坐?”

  魏亭表情淡淡,沒說話。

  徽墨誤會了,連忙說:“是奶奶還沒消氣嗎,我進去伺候主子。”

  “站住。”魏亭及時把人攔住,“讓她自己靜一會兒,莫進去,不然更難哄了。”

  徽墨信以為真,登時止住了動作,道了聲是,然後就坐在車轅邊。

  這番過後,接下來幾日,楚令意再沒做作什麽幺蛾子。

  安安靜靜同楚令嫻做一輛馬車上,兩人下下棋,看看書,說說話。

  除了悶熱讓人心燥有些心緒不寧外,其他倒沒什麽別的問題。

  魏亭給的防暑丸效果十分不錯,或稍微有些熱得頭昏,送一丸服下,半個時辰就能緩解。

  轉眼五日過去,一行人抵達了青州。

  青州不比之前路過的幾個小縣城,物資匱乏。

  一州之城,地大人多,熱鬧非凡。

  進城後,人來車往,坊市喧鬧,旁邊兩側酒樓茶館林立。

  侍衛一部分人去找地方暫住安頓,魏亭這邊幾輛馬車不緊不慢走著。

  因楚令嫻說完在這裏留幾日,他們便不準備住客棧,直接去租下了一座私宅。

  侍衛來報,讓幾人先去安頓放好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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