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燃疑惑地看著林寧，“你先說。”

  小胖子搖頭，“算了算了，老徐找你要緊，一會該上課了。你先去辦公室吧。”

  謝燃隻好隨著後門報信的學生去辦公室。

  這人剛一走，班裏忽地熱鬧起來，有的人交頭接耳開始討論，門外關注裏邊的目光也隨著謝燃離開漸漸散去。小胖子長歎一聲，“這都是什麽事啊？”

  馮遲心裏預感越來越不好，他出聲問：“謝燃怎麽了？”

  小胖子左右看了眼，最後拉開謝燃的凳子坐下，“我聽是有人在造謠，總之話不太好聽。”

  經過的學生也摻和過來，“我聽別人說謝燃初中的時候是個啞巴，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小胖子一聽不來勁，“人家**的事關你們屁事，我看那個傳話的人就不安好心。”

  學生呐呐道，“我們也不是那個意思啊，別誤會。謝燃人看起來還挺好的。”

  --

  謝燃進去辦公室的時候，辦公室裏還有其他兩個老師。其中一個老師看到謝燃的時候恍然大悟，招呼最裏邊的徐老師道，“徐老師，你學生過來了。”

  謝燃明眼看得出事來，學生嘴裏一般藏不住事，今天下午外邊走廊那麽熱鬧，教室裏又有其他學生在小聲議論，再加上臨過來前小胖子那欲言又止的模樣，他要是還猜不出這事跟他有關就是真蠢了。

  下課來問題的學生被徐老師先叫走了，徐老師從一疊文件中抽出一張成績單，“這是七月份那會你來學校考核的時候摸底成績，當時成績十分優秀，所以我去廖主任那把你從2班爭取過來1班學習。”

  謝燃聽謝母說過這些事，“我知道，徐老師這跟外邊的事有關係嗎？”

  徐老師目光中帶著驚訝，“外邊的事你聽說了嗎？”

  謝燃回複，“能猜個大概，您既然跟我說成績的事，應該跟我入學的事差不了多少。”

  徐老師道，“事情是這樣的，我詢問過學生，中午那會在食堂裏有人傳出你入學成績造假找關係進學校的事。這些事學校有部分責任，成績的事情學校會出個公開說明證實你確實是通過實力進入1班。”

  謝燃心想果然如此，S高治學嚴謹，如果真出這件事來確實在學生眼裏是個大新聞。不過成績的事另說，會有人過來看熱鬧估計不止這一個謠言……

  “除了這些，還有人拿你初中退學的事出來做文章。但是初中的事情人口相傳有真有假……”徐老師接手謝燃這個學生前也通過家長了解過學生之前的情況，知道學生的身體狀況也是這段時間才漸漸好轉，“謠言的事學校會出麵澄清，其他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要是有同學出言不遜你也可以直接告訴老師。”

  謝燃應道，“好的。”

  徐老師還想再多說幾句做做學生心理建設工作，但是看到謝燃一臉淡定的模樣一下子也沒明白過來資料裏所說的事情是真是假，眼看上課時間將近，他也不好長留學生在辦公室，“你先回去上課吧。”

  等謝燃回到班裏的時候，班裏的氣氛就有些不一樣。有幾個同學欲言又止，小胖子還坐在他位置上跟馮遲說著話。

  “你們聊什麽？”

  謝燃的聲音冒出來，嚇得小胖子縮頭回看。

  小胖子道，“你嚇死我了謝燃。”

  小胖子讓開座位，“也沒聊什麽。”

  馮遲補充道，“我跟林寧在說你的事情。”

  “哦。”謝燃十分淡定，“你們聽說的版本是怎樣的？”

  “啊？”小胖子沒想到謝燃是這麽個態度，於是弱聲道，“你不生氣啊？我們背後說你這事……”

  “你剛剛不是打算告訴我嗎？”謝燃看這群高中生就仿佛在看院裏的小孩，一個個以為自己藏著事，其實全都寫在臉上，“沒事你直說，要是說錯了我還能幫你糾正一下。”

  小胖子隻好如實說了。起因跟徐老師說的差不多，學生之間傳謠言都是一傳十十傳百，先有個矛頭冒出來，緊接著就從其他地方傳開。說是從食堂開始傳其實不太嚴謹，隻是中午在食堂邊吃飯邊討論的人多了，才會傳到老師的耳中。

  起因是有個自稱是跟謝燃同初中的學生說起謝燃初中時還是個說不了話的啞巴，性格陰鬱受人排擠，後來好像是因為發生什麽大事直接被處分退學了，也有的版本說他跟道上的混混有聯係……總之是退學好幾年沒上過學，借此緣由來質疑他入學成績存在水分。

  “大概意思就是說你初中退學，又沒讀幾年書，怎麽可能考進S高實驗1班。”小胖子說完一頓，“大家主要好奇是你成績的事。”

  謝燃聽完平靜問：“還好奇我是曾經是啞巴的事？”

  是不是啞巴現在大多數人都看在眼裏，但是這樣的傳言傳出來總歸是會好奇。不過大多學生都沒明麵上說這件事，謝燃知道有些事沒明說才最容易把謠言傳開，背地裏的事可左右猜測，最後曲解成魔幻的結果出來。

  小胖子真沒那個意思，班裏人好奇也主要是成績的事，“謝燃你別放在心上，我們真沒……”

  “我之前確實因為某些原因有發聲障礙，但現在已經沒問題了。初中退學也不是因受處分退學，而是退學休養治療。”謝燃聲音平靜解釋道，“外麵的事不全是真，你們有問題可以問我。”

  “至於入學成績的事，我在學校考試的時候有監控錄像。這件事等教務處那邊出公告就可以了。”

  馮遲看到同桌平靜又坦蕩地解釋所有問題，幾句話的功夫把謠言所說的事情破解開來。

  鄰座的學生突然道：“謝燃，這件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有誰過來說你這件事我們直接幫你懟回去。”

  隨著這一聲出來，其他學生紛紛應和。

  “是啊是啊，都什麽年代了還把以前的事情拿出來翻舊賬，真當我們讀書讀昏頭了嗎？”

  “我們是高中生又不是小學雞，兩句話就想把我們當刀使？”

  “拿別人的身體來開玩笑這種行為太過分了。”

  鈴——

  上課鈴聲響，其他學生都回到座位上去。這節課本來是化學課，結果徐老師臨時跟化雪老師借了五分鍾左右的時間過來幫謝燃澄清謠言。

  有老師過來說話更具說服力，當時準備入學考試的時候教務處那邊也是考慮過學生分班的公平性，沒想到剛開學沒兩天就需要公開來證明學生清白。

  徐老師道，“謝燃同學入學成績到時候會通過教務處外的公告欄公布，如果有質疑也可以調看當時監控錄像。入學考試是2班的陳老師監考，所有證據都在。希望各位同學明辨是非，切勿被謠言左右影響同學之間的關係。”

  “另外傳謠影響同學及學校名聲這件事影響頗廣，希望謠言止於智者，大家在麵對是非問題時要思考明辨。”

  徐老師說完就離開了，化學老師看到這情況也摻了兩嘴，“其實這種問題大家都知道一句老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有些時候好奇心會害死人，我知道部分同學隻是無意間議論幾句，你以為幾句話很少，但是一樓層的學生在議論，高三年級的學生在議論，學校的學生在議論，這就不是件小事了。”

  化學老師笑道，“你們徐老師說的對，謠言止於智者。”

  “好了，上課。”

  一節課的功夫，S高教務處在處理這件事情上非常迅速，幾乎在下午放學的時候，教務處外邊的公告欄上就針對謝燃入學考試的事情做了個解釋。

  事情看似解決，但謝燃覺得這裏邊其實還不好解決。有傳謠必有造謠人，而且照著這真真假假的說話方式，這個造謠人應該是對他初中的事情有所了解。

  下課之後高三年級的學生還留在班級裏學習，謝燃收拾東西準備回家。

  這時候馮遲突然喊住他，“謝燃。”

  謝燃稍稍一頓，“怎麽了？”

  “謠言的事我早上在衛生間門口就聽人說了。”馮遲猶豫了會道，“當時聽他們說的時候我沒想到會傳成這樣，除了這些傳的內容，我還聽他們說過薛成東。”

  薛成東？

  這個名字對於謝燃來說有些久遠，但是薛成東不是已經退學了嗎？

  謝燃道，“好的，謝謝你。”

  “不用。”馮遲偏頭道，“那天下午你幫過我。”

  “哦那事啊，你不用放心上，舉手之勞。”謝燃莞爾，“總之多謝，我先走了。”

  放學是管家來接。

  謝燃上車的時候還想著事，但這件事應該跟薛成東沒什麽關係，薛家現在沒那個膽量來挑釁，應該是薛成東以前那些舊同學之類的關係。不過既然在S高裏邊有薛成東的舊相識，應該可以找陳立傑問問情況。

  管家把早上沒電的手機遞給謝燃，“二少，你手機。”

  正好。

  謝燃開機之後打算上vx找下陳立傑，結果剛開手機就提示好幾條未接電話，他微微皺眉，打開vx的時候彈出滿屏的消息。

  他點開最上邊的一條，是來自神影無蹤工作室的小七。

  一開始的消息是代練內容的截圖，而後麵的內容全關乎一個論壇帖子。標題顯目且充滿惡意，謝燃點開帖子進去看了眼，不免失笑。

  開掛？崩人設？

  管家注意到自己二少的情緒，“二少，怎麽了？”

  “沒有。”謝燃點開那個所謂測試他開掛的石錘視頻，操作視頻點開即播，測試用的毒經號出現在視頻當中。

  他道，“看到個很好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