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那個好拿捏的顧晚已經死了
作者:木易蕭蕭      更新:2020-03-11 04:56      字數:2142
  “再說你頂著頭上那傷帶了血光,如果衝撞了大帥府的貴人,你擔待的起嗎?我們顧家擔待的起嗎?”

  這話,說的嚴厲,似乎都是為了顧家著想。

  可其實薑舒美是萬般不願意顧晚見到霍家的人,萬一顧晚勾搭上的霍家的哪位少爺,真的不嫁到孟家去了,還擋了她顧雨婷的富貴路怎麽辦?

  然而,顧雨婷卻掙脫了薑舒美的手,補上一句:“就是,也不看看你那窮酸的模樣,去的貴婦和千金穿的也都是西式的洋裙,你有嗎?”

  薑舒美恨不能直接將顧雨婷的嘴巴縫起來。

  說顧晚窮酸,沒有西式的洋裙穿,豈不是要她承認這麽多年,她虧待了顧晚嗎?

  果然,顧海山的臉色直接就陰沉了下去,視線冷厲的看向了薑舒美:“每月你都會去賬房拿錢買衣裳什麽的,竟連一件洋裝也沒有給晚兒買嗎?”

  “這……這不是因為晚兒這個孩子不喜歡西式的洋裙嗎?”薑舒美看向顧晚,眼裏帶著警告:“是吧,顧晚?”

  一直以前,薑舒美都是吃死了顧晚為了家宅安寧,絕不會在顧海山麵前告狀。

  可她不知道,她吃死的那個顧晚已經是上一世的人了

  “母親,我沒有不喜歡西式的洋裙,”顧晚低下了頭,很是委屈的說:“有一次雨婷妹妹有一件洋裙不要了,我想要,你說我穿不得那麽高檔的洋裙,就將那件洋裙給雨婷妹妹養的絲毛狗做衣裳了。”

  這話裏麵的意思分明是在說,她這些年在薑舒美的照顧下,活的連狗都不如。

  顧晚偏還說的無比的詳細:“就是那件天空淺藍色的,雨婷妹妹也隻是穿過一回,覺得那顏色素淡了些,就不喜歡了,給絲毛狗做了衣裳後,並不是很耐髒,家裏新請的洗衣的傭人吳媽不知道那料子不能使勁的搓洗,給洗壞了,雨婷妹妹就將人打了一頓,誰知道那吳媽的家裏男人是個霸蠻的,衝到顧家來理論,還是父親親自出麵賠了好些錢才解決了的。”

  說到這裏,顧晚還問了一聲顧海山:“父親,這就是今年發生的事情,您應該還有印象的吧?”

  額頭帶血,確實不好去參加霍家的壽宴,所以她一定要讓父親對薑舒美和顧雨婷很失望很失望,她才能讓父親暫時的忽視這層忌諱帶她去霍家。

  顧海山隻稍微想一下就想起這件事了,他當時隻是很惱火顧雨婷竟然會因為一條狗去毒打外請的傭人,可是薑舒美一直在給顧雨婷求情,顧雨婷當時還嚇的病了,他才罷手。

  現在想來,顧雨婷當時的病都可能是假的。

  原來毒打外請的傭人也不是全部的事情?

  “薑舒美!你這些年就是這麽對待我的女兒的嗎?”顧海山是真的發火了:“我知道你更喜歡自己親手帶大的女兒一些,也沒有強迫你能一碗水端平,可顧晚到底是我和你的親生女兒,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骨血,你竟然對她這麽無情?我真沒想到,你平日裏與我說的好好照顧了晚兒,就是這麽照顧的?”

  “從今天起,晚兒不用你照顧了,我自己照顧!她以後要用錢都直接從我這裏拿!”

  如果是以前,顧晚聽到這樣的話,可能還會稍微感動一下,可是如今,父親打定了主意要將她嫁入孟家,這樣算下來,她在顧家也隻剩下三日的時間,她又還能得到顧家多大的好處和維護?

  “父親,您……莫要生氣,不過是一件洋裙而已,是女兒多嘴了。”

  薑舒美和顧雨婷都還沒尋到合適說辭的時候,顧晚又開口說:“若是父親肯給女兒一點錢,女兒收拾一下就去買一條洋裙,至於女兒頭上這傷,也就是破了皮,再加上剛剛又……但是無事的,女兒回去好好的洗一洗,再挑一朵花配著洋裙戴在頭頂,定然就看不出來什麽的。”

  “倒也不是女兒非要去參加霍家的宴會,隻是女兒成親前,也就隻有這一次能有機會見到孟書衡又不惹人懷疑了,我去找孟書衡將事情問清楚,就算真的有什麽事,也不會損了顧家的名聲,不會損了顧家和孟家的世交關係。”

  顧晚都已經將話說到這個程度了,顧海山自然不好再拒絕,就點了頭:“那你回去準備一下,然後到我這裏來拿錢去買洋裙,我派兩個人跟著你。”

  “謝謝父親。”顧晚見好就收,不再提別的要求,又對老掌櫃說:“謝謝德叔送我回來。”

  說完,她才轉過身,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走動的時候,她故意將步子邁的更開一些,風將披風帶起,露出裏麵的衣裙,好讓顧海山等人都看清楚,她穿的,根本就不是昨晚上那一套。

  一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整潔的屋子裏擺放的都是舊家具,梳妝鏡更是裂開了好幾條縫,顧晚才真正覺得自己重新鮮活了過來。

  她坐在了鏡子的前麵,看著裏麵自己的臉,將額頭上的紗布扯掉了,露出磕破的額頭,剛才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往青石板上磕的,這會兒已經是血肉模糊的一片。

  不過,這種程度的傷,她從小到大並沒有少受。

  她拉開了抽屜,將裏麵放的酒精拿出來,直接擦洗傷口,這是最快速清晰外傷傷口並且減少感染的辦法,剛開始的時候會很疼,適應了就好了。

  人啊,要先對自己心狠,才能狠心去對付敵人!

  直到將傷口洗的發白,隻流出絲絲的血絲來,顧晚才停住了,然後塗抹上特效的西藥膏,重新拿了白紗布將傷口包紮起來,如此過一會兒,這傷也能恢複的一些,她再化個妝,這傷口就能掩飾好,但是,這傷到了霍家的宴會上,她還會挑個最合適的時候露出來的,否則,怎麽洗清昨晚上那件事的清白?

  她剛剛包紮好,門外就響起了顧雨婷的聲音:“顧晚,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給我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