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聞言，抬起頭來，問道“你可是真心實意的？”

  王凝煙小雞啄米一般地點頭。

  趙禎笑了，“既是如此，那就簽字畫押吧！”

  陳琳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契約。

  王凝煙來不及細看，趕緊簽字畫押。

  然後趙禎高興地說道“王寧，從現在起，你就是本宮的人了，本宮打算在坪山腳下、金水河邊，建造一座製冰廠，由你來統攬此事，做好了，重重有賞，若出了岔子，休怪本宮不客氣……”

  王凝煙迷迷糊糊的，趕緊答應下來！

  ……

  院子外。

  王凝煙一臉氣憤。

  小丫鬟不解地問道“小姐為何要生氣呢？”

  王凝煙索道“當然是因為太子與陳琳一唱一和，逼我簽下了那賣身契！想想本小姐自小飽讀詩書，被人稱為大宋第一才女，可太子才十一歲啊，比我小了好幾歲，我竟被他耍的團團轉……換做你，你不氣憤嗎？”

  小丫鬟搖搖頭“不氣憤啊！”

  “為何？”

  “因為他是太子啊……若太子不厲害，又怎能成為太子呢……小姐，你還沒告訴我，昨天晚上，太子摸你了嗎？”小丫鬟對這個問題，十分執著。

  王凝煙翻了個白眼。

  就在這時，趙禎突然走了過來，笑眯眯地說道“小王啊，坪山下的場地已經選定，人手準備妥當，你還有功夫在此閑聊，還不速速下山去準備動手？”

  王凝煙驚訝道“殿下，這才過去一個多時辰，何至於如此著急？”

  趙禎說道“時間就是金錢，一寸光陰一寸金，寸金難買寸光陰，你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嗎？”

  趙禎不能不急啊！

  他現在就指著製冰術賺錢呢。

  不解決東宮的錢糧問題，王署每日清晨都會陰魂不散地出現在他眼前，勸說他去求趙恒。

  王凝煙猶豫道“可是……”

  趙禎喊道“陳伴伴，準備砍人！”

  王凝煙蹭的一下起身，“殿下，草民這就下山！”

  ……

  清晨。

  王凝煙還在睡覺。

  砰。

  房門突然被撞開。

  “啊……”

  王凝煙嚇得尖叫不已，趕緊用被子捂著自己。

  卻見趙禎提著小皮鞭，大步流星地走進來。

  趙禎揮舞著小皮鞭，大喊道“大好時光，卻在睡懶覺，真是豈有此理，製冰廠建好了嗎？汴京城的商鋪開設了幾家？趕緊給本宮滾下來……”

  王凝煙嚇得花容失色，連妝容都來不及整理，就急匆匆下山。

  ……

  半夜。

  王凝煙已經睡下。

  砰。

  房門再次被趙禎撞開。

  趙禎拿著一隻蠟燭，走到床前，說道“小王，本宮突然想到製作雪糕的點子，咱們二人商議一番！”

  王凝煙慌張道“殿下，天色已晚……”

  趙禎不高興道“信不信本宮用蠟燭在你身上留下點什麽？”

  王凝煙趕緊改口“殿下請說。”

  於是，她躲在被子裏，瑟瑟發抖地與趙禎討論雪糕的製作法子。

  等趙禎離開，她發現自己的內襯全都濕透了。

  ……

  傍晚。

  屋子裏。

  王凝煙正在沐浴。

  砰。

  她已經讓人加固過的房門，被趙禎輕而易舉地推開。

  “啊……”

  王凝煙趕緊縮進浴桶裏，吃驚道“殿下，你想幹嗎？”

  趙禎走進來，撓撓頭說道“本宮突然想起一種雪糕，名為綠豆雪糕，具體的製作流程是這樣的……你現在起來，給本宮去廚房試試能不能成……”

  王凝煙可憐兮兮地說道“殿下，草民現在不方便，能不能換個時間？”

  趙禎堅決地搖頭“不行，本宮方才有靈感，過了這個時辰，說不定就忘了……”

  為了東宮的賺錢大計，趙禎一刻也等不了。

  王凝煙瑟瑟發抖，哀求道“請殿下到屋外稍等片刻！”

  趙禎不屑道“本宮又不是那種齷齷齪齪之人……”

  說著，他走到了屋外。

  在院子裏，趙禎突然好奇道“王寧這廝，披散頭發的時候，簡直跟女人一般無二，身材還挺好……這種人，在後世去做人妖，肯定很有市場……”

  ……

  皇城。

  坤寧宮。

  劉娥好奇地說道“官家，幾日前你說東宮缺錢少糧，禎兒定然會到宮中來求官家，隻是，為何不見禎兒進宮？”

  趙恒笑了笑，胸有成竹道“俗話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朕方才得到消息，就在昨日，東宮錢庫中的最後一文錢已經支出去了……不出三日，禎兒必定回宮求朕，屆時，朕會假裝訓斥他一番，讓他主動認錯，再讓他時常回宮請安……”

  劉娥聽了，高興道“官家聖明！”

  趙恒一臉得意。

  ……

  資事堂。

  寇準不在。

  丁謂、曹利用、林特三人坐在一起。

  丁謂說道“曹樞密，林三司，我聽聞東宮的錢糧已經斷了，官家有意讓三司撥付一筆錢糧給東宮……此事，咱們必須堅決反對，如今，殿下年幼，受李迪、寇準蠱惑，不將我等放在眼裏，是時候讓殿下知道咱們這些人的分量了！”

  林特點點頭“丁相公說得對，咱們這就聯名上書，堅決反對從三司撥付錢糧給東宮。”

  曹利用點點頭“就這麽辦！”

  不遠處，王欽若坐在角落裏，一臉鬱悶。

  他與丁謂的裂痕，從他的孫子王淵打斷丁步舉的雙腿那時就出現了。到了後來，他孫女王凝煙被太子上門休了後，丁謂便更加不將他放在眼裏。

  比如現在，三人在商議大事，卻當他不存在一般！

  這讓王欽若如鯁在喉，一臉苦澀。

  ……

  十日時間不到。

  坪山製冰廠建造完成。

  製冰廠的任何一個部件，都是按照趙禎的要求打造的，與這個時代不成規模的小作坊相比，坪山製冰廠已經具備流水線生產的雛形。

  而王凝煙，差點被趙禎逼瘋。

  連續好幾日，她睡覺不敢脫衣服，沐浴不敢拖時間，連如廁都擔心趙禎會突然冒出來……

  製冰廠生產的第一種產品，便是冰棍。

  冰棍的生產工藝最為簡單，生產速度最快。

  這一日晌午，一輛輛馬車，離開坪山製冰廠，沿著金水河岸的官道，很快進了汴京城。

  午時過後，汴京城炎熱異常。

  街道上，偶爾有人急匆匆跑過，卻是大汗淋漓。

  突然，街角的一家店鋪傳來一聲吆喝“冰棍，冰棍，清涼解暑的冰棍，隻要五文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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