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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天知道這小老頭兒說的是氣話一類，當下也不惱，隻是很謙虛地看著他道：“前輩，還請說得更明白些。”

  那小老頭兒再次睨了樊天一眼，突然就歎了一口氣：“看來你是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樊天很認真地看了一眼小老頭，但是完全記不起來自己到底什麽時候跟這個人有過交集。

  他其實很清楚，跟這樣的人有交集，那隻能是先聖還在的時候，可是神魂那邊也毫無動靜，他就不知道該怎麽回應這個小老頭的話了。

  看著樊天還是一臉傻愣愣的樣子，小老頭兒歎了一口氣：“既然你什麽都不記得，那麽等會若是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女人過來，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說完這些，小老頭才換了一個口氣繼續說道：“你的神魂不全，所以在會在經過這第二層通道的時候產生眩暈感，那是因為通道內的天宮之力在影響著你的神魂。在一個人神魂齊聚哪怕是沒有神魂隻有一個普通的元魂，隻要那魂體是完整的，這天宮之力就不會對人產生影響。”

  “而你，”小老頭又嚴肅地看了樊天一眼：“你的魂體有缺失，所以那個天宮之力已經循著那個破綻處進入了你的身體。當然，你不會感覺到這力量的存在，因為依你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天宮之力？它進入人體後會產生什麽樣的後果？嚴重嗎？”董亦川跟樊天還是第一次聽到有關“天宮之力”這個說法。

  “若是知道後果，我還在這裏跟你廢話嗎？就是因為它進入人體後會產生各種各樣的後果，才會讓人如此忌憚。若你運氣好一點，可能這天宮之力還能幫你往上漲點靈力；可若是運氣不好，那可就不好說了，要你小命還是輕的，就怕兩股力量不相融，然後把你搞成一個半人半魔的瘋子。”小老頭兒再次瞪了樊天一眼。

  “不過，對於之前的種種你都不記得了，這也許還是一個好事。你先跟我來吧。對了，省得你們想這個想那個，在你還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的時候，我跟你，打過好幾次交道，算不上朋友，但是也不是敵人，頂多算個知根知底的熟人。”小老頭很自然地解釋道。

  不過這個對於樊天他們來說，已經足夠了。他們現在來到這天宮各層，就是衝著盡快到達天宮第九層去的，敵人什麽的，能不出現當然是不要出現。

  小老頭兒帶著樊天他們慢慢地往前麵走去，他要帶樊天去一個地方，那裏有一樣東西能幫助樊天穩定一下他的躁動的神魂。

  隻是他們還沒有走出多遠，樊天就看到前麵衝過來一個紅色的身影。那身影的速度很快，幾秒鍾，就已經從數百米外，來到了樊天他們麵前。

  “土地小老兒，別人跟我說起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你可真好，竟是半點風聲都沒有透露給我？”這是個身著紅衣眉眼間透著一股張揚之氣的女子，她跟那小老頭兒發了一通火之後，兩隻眼睛就一直在樊天身上打轉。

  她那毫不避諱的目光，像是已經將樊天的衣服扒完了一樣粘在他的身上，這使得董亦川心頭一陣邪火起，猛地將樊天往自己的身後一拉，擋住了紅衣女子如狼似虎般的打量。

  樊天知道，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小老頭跟他特意強調過的那個紅衣女子了。所以，他什麽話也不說，就順著董亦川的力量站到了他的身後。

  “嗬，幾萬年不見，這人倒是長得一樣的難看，膽子卻是愈發的小了，居然學會了往別人身後躲。難道，你真的連直視我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那紅衣女子看到樊天這個小動作，當下“嗤”了一聲。

  小老頭再次歎氣：“紅狐，你應該看出來了，他根本就不記得你是誰，你又何必這麽強人所難？放過他就是放過你自己，這麽簡單的道理，難道幾萬年過去了，你還沒有想明白？”

  “土地小老兒，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毛全都拔光，讓你當個光溜溜的土地公？”紅狐聽到土地的話，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土地小老兒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趁機看了樊天一眼，像是在說：看吧，麻煩來了。

  樊天從董亦川身後走了出來，淡淡道：“不是不敢看你，隻是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不認識？你敢說不認識？”那紅狐一聽到樊天這句話，當下炸了，嗖地一下從自己的腰間解下一根軟鞭，啪地一聲徑直衝著樊天的麵門抽了過來。

  電光火石間，一邊的董亦川抬手便擋，那鞭子落到他的胳膊上麵，直接就將他的衣袖給抽爛，皮肉抽裂老大一個口子。

  紅狐見自己一鞭落空，心頭火更旺，當下將手一抬再次揮起鞭子衝著樊天打過來。

  這一回，樊天伸手將那鞭子尖給捏住了。那鞭子的速度之快，攻勢之猛，直接在樊天的手指上麵擦起一道青煙。樊天那手指頭上的肉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那高速摩擦下，成了焦黑一片。

  “紅狐姑娘，土地已經說過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或許也根本就不是你所記得的那個人，你又何必步步緊逼，讓自己無路可退。”樊天道。

  聽著樊天的聲音，那紅狐的眼眶子一紅：“不認識，當真是不認識嗎？不，你隻是故意將自己的記憶給封存起來不願意麵對罷了！說來說去，你就是一個懦夫！”說完，紅狐將那鞭子往回一收，直接盤回在她的腰間，身子一轉，就飛奔著離開了。

  “這樣子，算了結了？”雖然腦子裏麵根本就沒有關於這個名為“紅狐”女子的半點記憶，便是樊天總是覺得肯定在他不記得的某個時段跟她有過接觸，而且這個記憶，對於紅狐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段。

  “了結？你想得太天真了。紅狐本已經是修煉到可以長期呆在天宮九層的狐仙，就是因為當年某個不入流的家夥導致受了天譴，被罰下來第二層當了一個小小的管事。”土地慢吞吞地補充道。

  樊天卻聽得後背上直冒汗：這個不入流的家夥，怎麽聽著就像是在說他啊？

  “總之，接下來的幾天，我也隻能幫你祈禱，能夠過得風平浪靜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