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冰心看向夜雲裳，“小姐在哪裏，我就在哪裏，其他地方，我哪兒也不去。”

  夜雲裳此時也從入定中醒來，聽到蔣冰心的話，莞爾一笑，“阿心，我以後也是要去九雲金國的，你願意和我一起去？”

  “我願意！”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願意去！

  夜雲裳有那麽一瞬的感動，想著如果蔣冰心不是出身貧賤，如果他是九雲金國的太子，如果他是玉國裏世家弟子，或許她會考慮和他在一起。

  但是……

  這世上從來沒有什麽如果，她要的，蔣冰心給不了。

  想到這裏，她定了定心神，微笑著看向蔣冰心，“阿心，你現在一定累了吧，我扶你去休息。”

  “小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蔣冰心說著就要站起來，可又渾身脫力，無論如何身體像是灌了鉛一般，不聽使喚。

  夜雲裳做出要扶他的樣子，卻終究沒有碰他。

  最後是九雲金國派來的陣法大師段一川實在看不下去了，起身將蔣冰心扶起，送回了臥房。

  夜雲裳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眼裏盡是冷漠，隻是在發現自己距離開脈四重又近了一步時，臉上才露出淡淡的笑容。

  看來，這麽多年來籠絡蔣冰心還是對的，終於在這樣關鍵的時候用上了。

  清風徐徐，渡過荷池，穿過數道回廊，翻過幾座廂房，停在了宅院裏一處偏僻的臥房。

  臥房裏，燭光在清風下搖曳，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段一川神色凝重地坐在蔣冰心對麵，似有些痛心，“蔣兄，你這麽為她，值得嗎？”

  “當然值得。”蔣冰心說的時候，嘴角還微微翹起。

  段一川不死心，繼續道，“你知不知道她剛才根本沒有要扶你的意思？”

  “我出了那麽多汗，味道很重，她沒有碰到最好。”

  “你……！”段一川要氣死了，但他還是道，“你難道不知道，夜雲裳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你，她想嫁的人是雲景陵！”

  蔣冰心淺淺笑著，“我知道，以前她是想嫁，今天過後，她就是能嫁了。我終於可以給她想要的東西，這不好嗎？”

  好你個大頭鬼！

  段一川覺得自己要暴走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傻的人！他下定決心，對蔣冰心道，“我不能再讓你瘋下去！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運轉孤心陣！你一身開脈九重的實力，活生生變成了開脈一重，她現在也不過隻是三重！你這麽做就是飲鴆止渴！”

  蔣冰心神色一變，一手拉住他，“不！她現在實力還不夠，明日再有一次，隻要一次，她就能穩贏了！”

  段一川用力一拂，因為帶著怒意，力氣也不自覺大了不少。

  他本以為蔣冰心沒什麽事，畢竟他也沒有用多少元力，但是蔣冰心竟噴了口血，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段一川這才意識到原來蔣冰心已經虛弱到這種程度，他立刻扶起蔣冰心，聲音也不自覺顫抖著，“你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要為她做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