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男妾難為(12)
作者:
魔王攻 更新:2020-08-11 10:29 字數:3339
“梁煜你該死”沈硯慘白了臉色,踉蹌後退一下撞在了牆上,他哆嗦著抬頭痛苦瞪著他,“你該死”
梁煜逼近前來,一手抓住他,另一隻手頑固的抓在他斷臂處。
“痛放手”沈硯顫抖著唇,一時竟覺虛脫一般。
“小王爺不是躲著我麽”
梁煜逼近,微微低頭看著他,一邊露出抹說不出意味的笑,抓著他手抬起將沈硯手上拿著的半塊桂花糕一口吃下。
沈硯瞪大眼,一時竟忘記了呼吸。
先是被他曖昧的動作震住,後又為他的話心顫。
他竟將自己完全的看穿了!
“既然要躲著在下,怎麽又主動接近了?”梁煜吃了半塊糕點,一邊品償的點了點頭,味道果然是不錯。
“誰,誰躲著你了?”沈硯心亂如麻,又如火在焚,急亂之下隻想駁倒他:“小王隻是最近寵幸若飛,才懶得來顧及你”
“哦,那小王爺,還要打在下板子麽?”
梁煜嘴角微勾,看著他漲紅的臉,微低頭下來貼近到他唇邊,“還是,小王爺要從了自己私心呢”
“你你胡說什麽”沈硯感覺到自己舌頭打結了,竟說不清話。
他隻覺得梁煜變了。
他突然覺得以前那樣裝順從的樣子也挺好。
總好過這樣,讓他心中甚覺壓迫。
怎麽突然就變了呢。
梁煜歎息一聲,忽的退開,坐回到桌前,默默的拿起糕點吃著。
沈硯大喘著氣,仿佛得到了重生。
平靜下來後對於剛剛自己的緊張,越發惱怒,明明自己才是掌握一切的人,怎麽對他的靠近便這般緊張。
仿佛從之前回來後,自己和他都變得有些奇怪了。
這個人,剛剛那神情,仿佛,仿佛是在挑逗他
錯覺,肯定是錯覺。
“梁少卿,你當真是想挨板子了麽?”
想到這,沈硯定了定神,強作鎮定冷著臉上前,手掌拍在桌上,怒視他:“你這是欺主!”
從那日回來打他幾十板子後,沈硯便感覺到,自己有些不對勁,梁煜也變得有些古裏古怪。
他不喜歡這種變化。
“所以,你今天要打板子麽?”梁煜慢悠悠吃了兩塊晶瑩剔透的桂花糕,聽見他話中帶著顫音,嘴角浮起了一絲笑。
“你你受虐狂是不是!”沈硯怒奪過他手中碟子,氣得直噴火,“你就想我天天打你板子?你有病啊?”
從遇見這人,他翩翩公子形象就被毀了!
梁煜聞言,臉上笑意更濃。
“來這既不是為了打我板子,莫非”說到這他頓了下,目光在沈硯身上掃射了下,慢吞吞說了句:“莫非小王爺是來寵幸在下的?”
哈?
沈硯睜大眼,半天才反應過來。
嚇得連退幾步,豐潤秀美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看著梁煜似笑非笑的樣子,比著從前故作順從,或者冷冰的模樣,全然不一樣。
沈硯掩著噗0通直跳的心口,定了定神,“小王要寵幸誰,自是小王決定,但怎麽也輪不到你,梁少卿休要胡言亂語”
說完,竟是拔腿跑了,仿佛身後有鬼追似的。
梁煜臉上的笑慢慢斂住。
逃吧,你的時間不多了。
離開了春暖苑,沈硯才覺得自己這麽跑出來有點不對,本來沒事被他說得仿佛真有什麽似的。
就是,自己逃什麽啊。
沈硯慌張的臉上,這時終於才理直氣壯的平靜下來。
走到白若飛小院門口時,沈硯停了下來,撫著下巴喃喃道:“難道梁少卿希望小王去寵幸他?真想得倒是美!”
他不讓人再打他板子,已然是仁慈了。
怎麽可能會去寵幸他!
沈硯搖搖頭,推開白若飛的大門,卻見他不在院裏,竟一個人在房間裏喝悶酒。
“若飛,怎麽一個人喝酒,不叫上小王?”
沈硯心情頗佳,在他身旁坐下,白若飛本有些落寞,見他到來臉上終於帶了笑,“我以為今晚小王爺要住在春暖苑裏”
沈硯臉上的笑一下僵住。
瞬間又恢複如常,皺眉佯怒道:“誰說的?我隻是過去看看那人規矩不規矩怎麽連你也這般做想?小王永遠不會寵幸他!”
“真的?”白若飛雙頰飛霞,睜大迷蒙的眼睛望著他。
“自是真的。”沈硯摟著他在懷,看著他臉頰飛紅的樣子,心中卻在想,鍾意雖也形貌柔美,但卻決不會讓人將憐惜與柔弱這二詞放在他身上,外柔內剛形容鍾意再適合不過,長得再相似,也終究不是一個靈魂啊
沈硯陪著他喝了杯,腦中卻想起走前梁煜的那抹笑。
總覺得有點忍不住想回味,比之從前順從的樣子,或者滿臉殺氣的冰冷樣子,總覺得那樣笑的梁煜,才是本來的他
總覺得與當初在太廟所見的梁少卿,很有點不一樣。
“那今晚,王爺留下讓若飛伺候你”
白若飛連喝了兩杯,雙頰已通紅一片,眼睛裏多了一些勇氣,抓住沈硯的手:“王爺,今日就留下吧。”
看出他眼中的央求,沈硯自是明白是何意。
怔了下,又慌忙站起身:“若飛,你喝多了,小王扶你到床上休息”
“若飛沒有。”白若飛心中氣苦,握緊他的手不放:“王爺不是說最喜歡若飛麽,為何一直以來不肯碰我,還是嫌棄若飛曾出自那種地方?”
“不,小王從未有那樣看待過你。”
沈硯心裏有點慌,但還算鎮定,扶著醉倒的白若飛到了床邊,將他手拉開,“睡吧,小王等你睡著了就離開”
白若飛苦笑一聲,躺在床上閉上了眼。
裝著醉想求他一宿,這人依然還是避開,到底是真喜歡,還是隻是當他是個影子呢。
沈硯看著他沉睡的臉,深深歎息一聲,這人與鍾意一模一樣的臉,但他卻完全沒有要與他發生點什麽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喜歡的是曾經的鍾意,不是這個白若飛。
他不會喜歡一個膜品。
留下他,不過是想彌補心裏那些遺憾,自作主張想對他好些罷了,可即使這樣,他心裏還是空落落的。
“你像他,但你不是他”沈硯低低說了句,歎息著起身離開。
白若飛睜開眼來,眼角掉下了淚,拳頭慢慢攥緊。
沈硯又在府中乖乖養傷了一個多月,用了最好的傷藥,加上身體年輕,恢複速度奇快,到下月中時,外傷已結痂掉落,唯獨肋骨的傷還有些隱隱作痛。
但也不甚強烈。
見他恢複到過去一般完全活蹦亂跳,寒王終於才同意小王爺可以出府。
沈硯被關在府裏許久,快悶出了病來,這時禁令一解,自然早早就想出去玩,正巧又到了那七皇子相約之日。
雖是同意他出府,但隨行的除了白若飛梁煜二人,還有綠嬌見柔和四名帶刀侍衛也跟著,這自是寒王要求跟隨保護他們的。
七皇子府建在月湖邊,雖是偏了些,附近風景卻是獨好。
前去時沈硯發現除了他們幾個,府裏還有些其它眼熟的狐朋狗友,一時熱鬧寒喧。
七皇子見他身側跟著兩個年輕男子,不由出聲調侃:“墨白兄真是好福氣,這左邊一個貂蟬右邊一個西施,豔福不淺啊!”
“就是就是!”眾人附合,一臉豔羨表情。
沈硯怔楞了下,轉頭看了眼白若飛,又看了眼梁煜,一人相貌柔美,一人俊美無俸,各自動人,不由哈哈一笑。
梁煜黑著臉,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七皇子先是帶眾人觀賞皇子府,之後又提議要去遊湖,眾人齊應。
那月湖便在七皇子府邊上,早已有一艘華麗的客舫停著,眾人上了船,慢慢悠悠朝湖心渡去。
船上歌舞聲聲,七皇子坐於上位,沈硯坐於左側下位。
一群人說說笑笑,喝酒作樂。
不免就有人喝得多了些。
對麵一位提督公子,盯著沈硯一會兒,才惋惜搖頭道:“小王爺從前何等風流蘊藉的人物,竟被歹人害得失了一隻手臂,真是可惜可惜”
沈硯本與七皇子在笑談,聽見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陰沉。
這麽久以來,府裏人都很默契的不去談他手臂的事,在外麵的人不管心裏怎麽想,也沒人敢當他麵提起的。
這時被對麵那提督公子嘴裏當眾說出來,表情自是十分難看。
“李公子,你喝多了,少說些吧。”
七皇子皺眉,朝那提督公子看了眼,一邊心中暗罵蠢貨,他一心想結交寒王兒子,好為自己拉把勢力。
結果這找來的人,怎麽竟給自己添麻煩。
“我,我沒喝醉,我說的是真的。”
提督公子看向沈硯,眼神痛惜:“以前多少未婚小姐暗慕的翩翩佳公子,如今竟成了獨臂人哎可
惜可惜”
雖這公子嘴裏並無嘲諷之意,但聽在沈硯耳中,依然諷刺無比。
他煞白了臉,但卻竟壓下了怒火,舉起杯笑了笑:“七皇子莫怒,李公子說得倒也不全算錯,隻是這世事難料,小王能從那猛虎口下活著,已然是幸運”
七皇子本是一臉尷尬,這時連忙應合:“正是正是,正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正想再安慰幾句,眾人卻突然感覺覺那客船竟是劇烈搖晃起來,而艙門外又竄進了一股濃煙進來。
幾人一時臉色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