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直男難為(2)
作者:
魔王攻 更新:2020-08-11 10:29 字數:3294
梁煜冷淡的應了聲,紀荀跟著進屋,僵硬的叫了聲:“阿姨您好,您就是梁煜的媽媽吧,您可真漂亮我是梁煜的同學,我,我叫紀荀”
梁媽媽倒是十分熱情,拉著他坐下,去倒了水。
“小煜第一次帶同學回家呢,好孩子,你們好好聊,還沒吃飯吧,我去準備”她十分高興,又有些緊張,看看二人撩了撩發去了廚房。
紀荀隨意打量了下,這是個普通的三室一廳,倒是挺寬闊,就是舊了一些。
想著又看向梁煜,他的臉色始終蒼白。
“梁煜,你的房間呢,我想看看”兩人氣氛太僵凝,紀荀隻好找著話題,勾著他脖子笑眯眯的問。
梁煜看了他一眼,起身推開了旁邊的房間。
一關上門,紀荀就忍不住問了句:“剛剛那男的是?”
離開時那男的還有阿姨臉上的神情,太古怪了,紀荀實在是不敢往那方麵去想,但是又忍不住的去猜測。
梁煜半垂的眸微抬,嘴角掀了掀,“那是我媽的客人。”
他淡漠的聲音,聽得紀荀心中刺了下。
紀荀努力壓下臉上的驚異,竟,竟是真的?梁阿姨竟是將客人帶回家裏來?難道一點不考慮梁煜的感受嗎?
看著他眼中帶著幾分憐憫,卻努力想要裝著平常的樣子,梁煜心中輕歎一聲,其實也不確定自己帶他來,到底這一步對不對。
原著裏男二與男主是朋友,暗戀他十幾年,卻從不敢表白。
就是因為原主母親的身份。
梁思,原主的母親,是一名樓鳳。
其實梁思五官出奇的漂亮嫵媚,許多男人願意包養她,但她想親自撫養父不詳的孩子長大,所以並不願意被人包養,但又沒有其它更輕鬆的生存技能,於是隻好繼續做起了樓鳳。
原主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養成了陰鬱古怪的性格。
梁煜與紀荀,就如同黑夜與白天。
一個在黑暗中,一個在陽光裏,原著裏二人一開始有了交集,但最終互相又重新成了兩條互不相幹的平行線。
就不知他的到來,是將紀荀拉進黑暗裏,還是被紀荀拉到光明中?
倒有些期待了。
“你的房間挺大的,是我想像中的風格。”紀荀沒想到他這麽直接回答,一時不敢接話,於是立刻轉移了話題,心裏卻有些澀澀的。
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梁煜嘴角不可見的勾了下。
其實他對於原主母親的身份,倒沒有什麽別的感想,比起作奸犯科者,小姐起碼也是靠勞動吃飯。
何況原主靠母親賣身的錢養活長大,什麽人都可以輕視她,唯獨他不能。
但梁煜對於這個與自己性格完全不相近的角色,倒是覺得很新鮮,演繹得很是上心,他想等攻略任務結束後,也許係統應該給他發個最佳演技獎。
“兄弟,你聽見我說的話了嗎?”紀荀見他走神,手臂一勾貼在他耳邊嘀咕了句。
難道他還在因為剛剛的事難過?
紀荀有心想要安慰他點什麽,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目光忍不住落在梁煜逐漸脫離圓潤,越顯深刻的側臉看著,挺直的鼻梁旁邊半垂的眸彎起的睫毛讓他有點心癢癢的。
他也真這麽做了。
接著啪的一聲響,梁煜打開他在臉上亂摸的手。
“做什麽?”梁煜目光像刀子似的。
紀荀嘿嘿一笑,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就是覺得越看這小子越順眼,當初死皮賴臉非要與他做個朋友,大概就是因為這樣吧。
“敢打你男人,是不是皮癢癢了?”他毗牙怪叫,勾著梁煜脖子,突兀的湊近在他臉上親了口,嘿嘿笑:“別人都說我對你好得像媳婦似的,你說你是不是該早點準備嫁妝啊”
梁煜瞪了他一眼,推開人站起身。
真正的直男才會輕鬆的開這種玩笑,這小子不知在哪裏學來的騷話,他可自然不會去當真。
“好啦,不開玩笑了。”看他臉色陰沉幾分,紀荀不敢再戲弄,“我剛剛跟你說,你不如搬出去吧”紀荀一直覺得這人心事太重,以前不明白,這會兒卻是明白了。
這樣一個複雜的家庭裏,他怎麽可能會生長成一棵健康的樹呢,那自己是他的好哥們兒,當然要為他打算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怕梁煜受他母親影響,別學著去墮落了才好。
“搬出去?搬哪裏?”梁煜總算臉上多了點別的表情。
“隨便哪裏。”紀荀再次搭上他肩膀,歎息一聲:“你家裏這樣總容易有陌生人來,對你學習也不方便吧,
你要是,要是經濟上有困難我也可以幫你”
“不必,我不能白受人恩惠。”梁煜皺著眉頭拒絕,再次將他手給扯下。
直男才會這樣心無芥蒂的與同性親近,但對於別有心思的人,卻是莫大的折磨,原主就是在他這樣無意識的撩撥之下,被徹底的淪陷。
卻無可拯救。
“你小子這是什麽話?我們是什麽關係?咱們是鐵哥們兒,就差同穿一條褲子了,你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
紀荀對他老打開自己手的行為,著實有點受傷。
但他下一秒又賤笑著貼近摟住他肩膀,看了他半晌,隻好退了一步,咬牙道:“要不你就當我借你的錢,總之你必須給我搬出去!”
家庭對人的環境影響巨大,尤其是這樣心理未完全成熟的青少年,他家裏總有些買-春的男人來來去去,他要是長久見了,跟著學壞了怎麽辦?
梁煜沉默了片刻,轉頭看著他:“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我的學習也不會受影響。”
紀荀瞪著他,這人眼睛裏就沒有半點波瀾。
始終是這樣!
他看著心裏一陣氣悶。
這些年好不容易接近他,成了他唯一的朋友,但他始終覺得不滿足,還想要離得他再近一些,但隻要逼近一步,這人就仿佛刺蝟一樣豎起刺。
到底幹什麽這樣防禦著他?
“我們是朋友,你一定要跟我分得那麽清?”紀荀氣得臉變得有些猙獰,他生於詩禮簪纓之族,習慣受人相捧,梁煜是唯一一個他鑽營結交的朋友,但這人總有些油鹽不進,讓他惱怒得很。
看他一臉煞氣騰騰,梁煜卻不知怎麽突然輕笑了聲。
複又淡聲道:“總之我不會搬出去。”
紀荀氣結,他真想將這人揍一頓,但事實上要是能打得過他,他早就動手了,一咬牙突的在他胸膛擊了拳,“那你以後得準許我時常上你這來!”
不搬出去,那就得自己刻刻盯著他。
可不能叫壞男人給教壞了。
梁煜臉上露出些驚訝,終於多了抹真心的笑:“不怕麻煩隨你。”
“兄弟的事兒,那能叫麻煩嗎?”紀荀一興奮,抱著他撲上前,將他壓在了書桌上,臉上明媚的笑將一室
陰鬱都掃空了。
梁煜看著那張無知又天真的臉,收了笑抿緊了唇。
“哎,你怎麽總是苦大愁深的樣子呢。”紀荀趴在他胸膛上,盯著他收斂情緒的臉,惋惜的喃喃了聲。見這人一笑,比去摘天上的星子都難。
他總算理解古代人鋒火戲諸候了,剛剛一現即逝的笑,看得他到現在還心口砰砰狂跳,不知叫女生見了又要跌了幾顆心。
不知怎的,想到這心情反而不快了。
紀荀正想再給他做做心理輔導,口袋裏手機突響起來,他拿出看了眼,笑道:“是趙憶打來的”梁煜冷冷一笑。
紀荀這人從六年級就開始交女朋友,到現在已換了三四個了。
而且每次交往的都是同一類型。
他確實是個筆直的直男。
“紀荀,你不是說今天陪我過生日?我在校門口等你半天,你人在哪?”女生的語氣裏帶著點火氣。
“在我哥們兒這,忘記告訴你了。”紀荀搔搔頭,才想起說好晚上給女友過生,結果竟是忘記了。
“這麽大的事你竟然忘記,紀荀你去死吧!我要跟你分手!分手!”那邊女孩氣壞了。
“生日年年過,又不是過了明年就沒有了,這也值得你生氣?分手就分手,我還懶得伺候你”紀荀說完,沒耐心聽見那邊女生的怒吼就結束了對話。
梁煜看著他臉上漫不經心樣子,真有點同情那女生。
這家夥應該是單身的命,對女友算不上好,但總能撩上一個又一個女友,也不知是什麽原由。
“看吧,因為你我跟女朋友都吹了。我現在失戀了,你做為我的好朋友是不是應該安慰安慰我?”紀荀說得傷心,臉上卻並沒有傷心的樣子。
“輕易分手,就不該隨便招惹別人。”梁煜冷淡說了句。
“這怎麽能怪我呢,是她自己說要分手。”紀荀毫不在意,見他起身又貼上去勾著他肩膀,認真道:“那剛剛我說的,你可記著了,以後可別又不讓我來你家”
梁煜一拐子撞在他胸口。
這小子老喜歡勾肩搭背的,他實在不習慣跟人這樣。
“哎,我剛分手你也不可憐下我,幹脆讓你頂她陪我個女朋友”紀荀怪笑一聲,突的湊近在他頰上咬了口,被梁煜反手一巴掌拍在腦門上。
紀荀眼冒金星,一臉委屈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