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1章 太子(11)
作者:
魔王攻 更新:2020-08-11 10:29 字數:4407
蕭寒說完,已無耐心再看這些人苦喪著臉,不耐煩的一揮手令人退下。
太子妃不甘咬唇,看了眼厲長生隻能退下。
厲長生推著輪椅要走,蕭寒一把抓住他的手,“長生,你留下,我有話要與你說”
厲長生臉色變得難看,下意識掙紮抽手,又不由抬頭看了眼門口。
梁煜本已走到門口,似有所感應,轉頭對上厲長生目光,雖是眼神平靜,但卻看出他目光中透露出的信息。
本是因他之前的事而氣他,此時到底是無法走脫。
更不能忍受蕭寒可能對他做什麽。
那隻好將蕭寒炮火吸引到他身上來吧
“殿下,我保護了你最愛的寶貝,你就賜幾塊破布兩塊破鐵就夠了?”
梁煜衝厲長生眨了眨眼,然後一個旋身上前,直接一屁股坐在蕭寒腿上,並順勢將蕭寒欲摸厲長生的手拉
開。
“梁煜,這裏沒你的事,下去!”
蕭寒惱火瞪著他,這麽久未見厲長生,收到太子妃的信知道府中出事,還與厲長生有關,他立刻就提前回
本想與他好好敘舊訴說相思,結果這不識相的竟然來搗亂。
剛剛還覺得他成熟懂事了幾分呢。
這會兒又故態複萌,爭風吃醋了?
“殿下遠在邊關,怕是不知道,厲公子這幾天一直臥病在床,這兩天才稍好轉了些你不會這麽禽獸,
連病人都要下手吧?”看他眼中冒著淫光,梁煜哼了聲,有他在,別想摸到厲長生一根手指頭!
厲長生看了他一眼,袖中拳頭不由緊攥了些。
這些天,他未見著他,剛剛也不看他,還以為他還在與自己生氣,也不管自己了,如今這般相護,還是在
意他的是嗎?
“什麽?他生病了?”蕭寒一聽吃了驚,看向厲長生,“你怎麽不早說?”
“最近是有些不舒坦,是梁公子找了不錯的大夫吃了些藥,才有所好轉”
厲長生半垂的眸子這時才微睜開,淡淡看了眼蕭寒,又飛快掃了眼梁煜,淡聲道:“梁公子為了蕭太子,
可謂一片真心,蕭太子還是莫要辜負了他”
“梁煜,原來本宮不在時,你竟這般懂事”
他的話蕭寒沒有半點懷疑,剛剛還對梁煜不太耐煩,這會兒哈哈一笑,伸手在他腰間一摟將人往懷裏帶,“好,你這般懂事,本宮今晚就去你那”
厲長生眉頭一跳,抬眼看去,見梁煜表情有一瞬間僵硬。
不由心中一陣暗笑。
“殿下,你風塵仆仆回京城,今晚還是好好休息吧”
梁煜一開始隻想轉移炮火,結果蕭寒說這話,讓他一陣毛骨悚然,掙紮動著便要下去。
蕭寒眉頭一皺眉,不悅的手一用力就將他圈緊,“裝什麽?你這般替我照顧長生,不就是想得到本宮寵幸?放心,既你與長生為友,本宮自會對你多幾分憐愛”
梁煜臉色僵硬發綠,瞥向厲長生,這家夥竟一臉看戲的表情。
“嗯?幾個月不見,你這身體倒結實了許多”
蕭寒被他一蹭,身體起了燥動,又在梁煜腰間捏了捏,讚美了兩句,“臉上多了些肉,倒是比從前更俊俏
了這都是為了本宮吧”
梁煜翻了個白眼,幹脆抓著蕭寒手一扯從他身上滑下。
“殿下,你還是先去解決厲公子的事吧”
梁煜跳起身,一想到他剛剛手在腰上摸,就一陣頭皮發麻,抱著胸皺眉道:“不管與他有關無關,大理寺的人還等著呢”
蕭寒看著落空的手,瞪向梁煜。
這小子,現在倒是開始玩起了欲擒故縱了?
不過他說得有理,這事兒不解決,他也不放心,隻是這若要一心包庇了長生,怕是要與武相撕破了臉。心中那絲猶豫,最終還是在看見沉默的厲長生變成了堅定。
“好,本宮現在就去大理寺。”蕭寒長歎一聲,隻要能捂熱厲長生的心,付出什麽他都可以。
“長生,晚上回來我再找你。”說著,又拍拍梁煜肩膀,“他好不容易在王府裏多了個朋友,你就多陪陪
他。”
蕭寒大約能猜測到,梁煜突然與厲長生親近,想來也是為了他自己吧。
隻要他對厲長生友好,讓他開心一些,那自己分他一點寵愛,也不是不可以,這麽久以來,蕭寒便未見厲長生對他笑過,知道他在王府裏不開心,他有個朋友,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蕭寒前腳一走,梁煜就幫忙推著輪椅出了大廳,一路往雲苑走去。
經過一條長長的高巷,前方是一片茂密的竹林,清風吹來甚是涼爽,厲長生突然覆住了梁煜的手,喚了
聲:“煜兄”
梁煜停了動作。
他抽回手,懶懶的靠在路邊碗口粗的竹上,嘴裏咬著片竹葉,抱著胸斜睨著他。
“剛剛看了半天戲,有意思吧?”他輕哼道了聲,剛剛自己可是為他,被那蕭寒吃了豆-腐,他竟然敢偷笑。
厲長生到了這無人的竹林,這才敢站起身,走近他:“煜兄,你還在為之前的事生氣麽?我本以為你會高
/,,
梁煜本不想提,結果他主動提起。
而他的解釋,讓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吐出嘴裏竹葉,手一伸便將厲長生拉進懷裏。
慍怒的捏著他下巴抬起,咬牙切齒道:“難道我不該生氣?你把我當什麽了?我不需要別人的施舍,我要
真想睡男人,那西鳳樓裏不多的是,你這瘦不零丁的身體,對我也沒那麽大誘惑力!”
厲長生對上他冒著怒火的眼眸,心裏一陣狂跳。
罵的話讓他臉色白一陣紅一陣。
那晚主動與他行雲雨之事,絕非是想要惹怒他,反而
想到這,他輕輕一歎,輕握住梁煜的手:“長生錯了,煜兄還生氣麽?”
梁煜瞪著他,神情複雜。
之前他說因為報恩才與自己發生關係的話,實在是傷了他的自尊,但這會兒這人眼波神態,分明又不是那
般無情的模樣。
一時梁煜也摸不清,這人到底在想什麽。
“我隻問你,你對我當真一點感覺也沒有?與我上床真隻是為了報恩?沒有半點私心?若真是如此,我也
不再生氣,但以後我定牢記與你保持朋友距離。”
梁煜緊鉗住他的腰,一字一句道:“倘若不是,那這輩子,我再不會放開你”
梁煜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認真。
厲長生心髒狂跳起來,因為梁煜一次醉酒後的話,讓他心有芥蒂,如一根刺在心中永遠無法釋懷。
因為他無法去證明,梁煜對自己,到底是因為自己這個人,還是因為這張與他心上人相似的臉。
可如今他竟逼迫著他,要麽是朋友,要麽是一輩子糾纏的情人。
他要如何選擇?
朋友
若隻是朋友,他也不會這般耿耿於懷了。
可若是後者,他卻可能會一輩子成為別人影子
厲長生一時心中百轉千結,竟從未有過的糾結為難,隻是雙目定定看著梁煜,心中一陣左右搖擺,最終卻還是敗在了梁煜那雙深沉雙目之中。
“厲長生如今身陷囹圄,實不該在這時候沉溺兒女私情,那晚確實想要報答可”
厲長生凝望著梁煜俊美臉龐,眼睫輕顫,手指撫上他臉頰,絕望般的閉上眸呢喃了一聲:“可可長生對煜兄,確實有私心”
梁煜本是心緊提起來,盯著他一動不動,就怕他嘴裏說出對自己隻是感激報恩的話。
而厲長生最後一句話,徹底給他打了一針定心劑。
“長生”梁煜喉頭一澀,嘶啞喊了聲,未等他說完便低頭狠狠堵住厲長生的唇,雙唇一粘上便霸道的攫住,輾轉探索深入。
厲長生閉著眸,輕哼了聲軟倒在梁煜懷裏。
厲長生嗚咽著任由他抱住自己,心中是絕望的認命,逃不掉了這個人給了他一項危險的選擇,可他最後還是跌了進來
聽見他含糊哼聲,梁煜心中更興奮,緊抱這人在懷,感覺到他的身軀在顫抖,隻以為他是在興奮,不由更摟緊了些,嘴唇輕吻過他耳畔。
厲長生一陣顫栗,拳頭緊攥。
一路來到雲苑,喝退下人之後,梁煜就再忍不住將他撲倒在床上,正想再進一步,厲長生捉住了他的手,嘶啞顫抖的喊了聲:“等等”
梁煜停了動作,雙眼赤紅,疑惑看著他。
厲長生扯了他的腰帶,眸光滑過梁煜的臉,然後輕輕將腰帶係在了梁煜頭上蒙住了眼睛
“長生,你看著這般聖潔,竟比我還會玩”
梁煜怔楞之後逸出一聲笑,頗有些驚喜。
摸了摸眼上黑布,雖是看不見,但並不妨礙心情。
低頭輕捧著他臉湊近吻上,“這樣確實有不同感覺不過就算我看不見你,也一樣叫你投降你好好體驗吧”
厲長生顫抖著唇,臉色忽爾煞白,忽爾泛紅。
但什麽也沒說,隻是緊抓著他袖,在梁煜精準低頭吻上時,生澀的回應著對方。
情人這般主動,梁煜豈能叫他失望,隨手一扯床簾垂落而下
蕭寒提前回京,先是去宮裏麵見了老皇帝,之後才去了大理寺,解決厲長生的事並不難,必竟大理寺的人也並沒有證據直接證明厲長生有罪,唯一麻煩的是會與武相結仇。
但蕭寒還是這麽做了,隻向張括之父保證會幫他找到真正的凶手,也不管這武相如何動怒,因心係厲長生早早回府了。
蕭寒回了王府就直往雲苑奔,進了院門口就聽見裏麵說笑聲。
蕭寒心中一動,不由在門口佇立。
“煜兄,這局你又輸於我了”厲長生一手捋著袖,一手撚著白子落下。
“長生,你也不知讓我一下。非要與我爭個高低。”梁煜歎息一聲,搖了搖頭,舉起一邊酒壺倒了小杯,“好,我再自罰一杯”
“棋場如戰場,豈有相讓之理。”厲長生微微一笑,正想說話,忽聽得後麵一陣輕咳聲傳來。
厲長生臉色微變,側目看去蕭寒正從拱門走來。
梁煜看了厲長生眼,連忙起身,“見過殿下!”
蕭寒斜睨他一眼,臉上帶著一絲嫉妒,這麽久以來長生不曾給過他一個好臉色,倒是對這個半途結交的朋友和顏悅色。
“下去吧,本宮有話要與長生要說。”蕭寒雖是略微吃味,但厲長生難得有個朋友,心情好些對他也有利,所以對梁煜並未過多嚴厲。
“是。”梁煜應了聲,又看了厲長生一眼。
厲長生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收了桌上棋子。
“怎麽就收了,我也可以陪你下棋本宮的棋藝可比那小子強得多”蕭寒一撩下擺在涼亭石桌邊坐下。
“蕭太子有什麽話就直說吧”厲長生微蹙眉頭,又一手撫在額間,一幅不舒服的模樣,目光並不看向蕭寒。
蕭寒臉上閃過一絲落莫。
剛剛與那梁煜還有說有笑,他一來就裝病?
但也沒拆穿他,“張括的事我已幫你解決,這事也是本宮沒想周全,走時該多派些人保護你安危,也不會惹來這般麻煩”
厲長生一臉冷漠的聽著,並未發表意見。
“長生,本宮這些日子遠在邊關,相隔千裏,對你十分想念”蕭寒見他不說話,苦笑一聲,隻能自顧自話,說到這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個小檀盒。
“這次回京,路上偶遇了一南國商賈,從他手上得了一東珠。”他帶著幾分討好神情,手中盒子一打開,果然一陣耀眼光華直逼人目。
厲長生垂眸未語,隻是嘴角嘲諷的揚了揚。
這人對待他的態度,就仿佛是什麽珍奇寵物一般,將他囚於籠中,恨不得將所有金銀珠寶都奉上來。
蕭寒見他並不多看一眼,一時隻覺挫敗,他本就不是多麽有耐心和好脾氣的人。
“既你不喜歡,留下何用,不如毀之!”他一怒之下,一掌捏碎手中碩大的東珠,一陣風吹來,手上東珠化成粉末被吹走。
厲長生對他這般行為,毫無反應。
“長生,到底本宮要怎麽做,你才能施舍我一個好臉?”見他看向遠處不言不語,完美精致的側顏讓他看著更像一尊木偶娃娃。
他愛上的是那個曾經在宮宴上意氣風發芝蘭玉樹的少年,不是這般隻有秀美容顏眼神空洞冰冷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