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第五十一章 “田”
作者:單身狸子      更新:2020-08-11 02:19      字數:2219
  “個老王八!”

  陳三山馬與驢子的說法,令我非常氣憤,老丫的要是說鮮花牛糞、豬與白菜哥也就忍了,畢竟作為泡了鮮花的牛糞和拱了白菜的豬,這也是一份把單身狗虐得死去活來的成就,可驢子和馬算怎麽回事?豈不是把我還沒孕育的兒子也帶進去了嗎?

  眼見我為了自己還沒見過影兒的下一代發了真火,陳三山也意識到自己說的有點兒過,趕緊岔開話題道:“行了行了,先說正事兒,國安局姓劉的小子剛剛打來電話,說他一會兒就到,還指名道姓要見你,你還是先想想自己又做了什麽好事引起了國安局的注意吧。”

  “不管我做了什麽好事兒,還不都是你攛掇的!”聽說這個老特工要找我,我心裏也微微有點兒發怵,但嘴上還是強硬的為自己辯白:“反正不管老劉用什麽罪名逮我,老子肯定捎上你!別以為自己過了七十五歲就能趕上國家特赦了,國家早說了,罪行重大反社會反人類的不赦!”

  把自己容兒養成受挫的失落扔在一邊,我在即將東窗事發踉蹌入獄的忐忑中等待著劉科長到來,這不能怪咱膽小,而是因為咱清楚的知∈,道,別的不說一旦陳三山那些泡著福爾馬林的罐子讓外人看到,我們研究所絕對是被徹底剿滅的下場,平時派出所老高讓我去他那領個防火防盜的通知我心肝都得顫抖半天,生怕這是調虎離山甕中捉鱉之計。

  已經接管小區安全防禦係統的人工智能很快報告劉科長已經開車進了小區,群毆最後檢查一遍實驗室裏裏外外,確保所有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沒放在明麵上,我堆起笑臉打開實驗室安全門,大步迎上剛停好車走進樓道的劉科長:“劉科長來啦!找我有什麽事啊?是不是我求您辦的戶口和暫住證下來了?還讓您親自送來這怎麽好意思?”

  這是試探,我打算借胡謅八扯試探老劉對我的態度,以便對後麵要發生的事有個心理準備,以我對這位國安局科長的了解,老劉要是劈頭蓋臉訓我一頓,指責我光想從國家手裏撈好處不給國家幹正事兒,那就一點兒問題都沒有,要是突然和顏悅色告訴我證兒快辦好了,讓我跟他走一趟拿證件去,那我鐵定是回不來了……

  雖然覺得自己有點賤,但我還是在心中默默祈禱老劉能對我一如既往的橫眉怒目,但劉科長身為情報工作者,似乎很容易的看出了我的企圖,麵無表情的一指自己停在門口的車:“後備箱裏的袋子,搬進去。”

  我隻好收了自己的小心思,老老實實給老劉扛活,結果一打開後備箱熏得我立刻捂了鼻子——這什麽味兒啊!?就好像有人用臭雞蛋拌了臭豆腐,老陳醋醃製半年又架在火上烤糊一樣,一股獨特的濃鬱的、臭不可聞的氣息從黑色袋子裏撲麵而來。

  “這……不會是具屍體吧?”我小心翼翼的辨識了一下大袋子的輪廓,膽戰心驚的問劉科長。

  “算是吧,”老劉含糊回答一句,便頭也不回的往裏走,剩下我萬分不情願的提起能裝一個孩子的大黑皮袋,心緒不寧磨磨蹭蹭的跟在後麵。

  老劉為什麽要帶一具屍體來見我們?是讓我們幫忙鑒定死者的身份死因?還是要我們幫他毀屍滅跡?又或者,也是最可能的結果,這裏麵裝的是國安局搞來的,我們研究所大搞違法生物研究的證據!老劉這是帶著屍體來這裏興師問罪抓人封門的!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拉開拉鏈往裏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一張焦糊猙獰,看上去奇形怪狀的怪物臉,這就更沒錯了,除了我們研究所還有哪裏出這種東西?現在我要不要反戈一擊揭露陳三山和研究所的罪惡黑幕?

  “三爺!”我還沒下定決心接受感召與罪惡劃清界限,陳三山就已經迎著劉科長走了過來,老劉跟陳三山打招呼之後也不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上次我跟您說過的,那種不能被鎖定的無人偵察機,我們終於擊落了一架,我覺得事情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的多,所以帶來請您看一下。”

  聽到這裏我鬆了一口氣,原來不是興師問罪的,可袋子裏這散發出焦糊腐爛肉臭味的東西竟然是架無人偵察機?難道它被擊墜之後撞毀了一間公共廁所嗎?

  袋子打開,陳三山和我帶著口罩手套,小心的翻檢袋子裏的東西,發現裏麵的大多數東西都已經燒成了炭,但還是依稀可以看得出這玩意兒活著的時候是一隻翼展足有一米多的大蝙蝠,翅膀腳爪有明顯的金屬痕跡。

  我擔憂的看了陳三山一眼,從陳三山的口罩下看到的果然也是不情不願的承認表情,看來我們上次的猜測果然沒錯,這東西是生物和機械的結合體,而且還是用我們研究所泄漏出的技術搞出來的!

  “怎麽樣?”劉科長見我們表情有變,迫不及待的問道。

  “呃,”我隻好支支吾吾的回答:“有一些發現,但現在還說不好……”總得等我把謊話編圓了才能跟您說啊!

  好在劉科長來這裏不是催我們得出結果的,而是要與我們分享他們發現的新線索,所以老劉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迫不及待的又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密封的塑膠袋:“吳迪,過來看看這個,是不是很眼熟?”

  我摘了口罩,舉起透明塑膠袋往裏看,隻見袋子裏是一小塊痕跡斑駁的金屬片,已經看不出原來是什麽零件,但很明顯是跟那具屍體一起搞來的,那密封塑膠袋都擋不住的,令人印象深刻到聞了三天吃不下飯的味兒,我不用特別靈敏的鼻子就能分辨出來。

  劉科長提示:“仔細看上麵的圖案!”

  我依言而行,捏住鼻子運足目力仔細打量,終於看出一點兒端倪:金屬片的左下角,成分不明的汙漬後麵露出一個殘缺的花紋,看上去好像是兩個方塊疊在一起……

  “這是個‘日’嗎?”我問。

  “是半個‘田’!”劉科長滿頭黑線的說:“一個田字的紋章!你難道不覺得眼熟嗎?你們在謝家打成半身不遂的三個人身上,也有帶這種圖案的金屬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