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重傷
作者:單身狸子      更新:2020-08-11 02:18      字數:2600
  碳化鎢,一種黑色六方形晶體,化學性質穩定,硬度堪比金剛石,但比金剛石具有更好的金屬可塑性,純淨的碳化鎢脆性大韌性低,非常容易開裂,但如果將碳化鎢按照一定比例與鉻、錳、鐵等多種金屬混合澆築形成合金的話,卻能形成一種韌性與硬度及其優異的硬質合金,無論用這種金屬打造武器防具還是零件工具,都擁有遠超其他金屬的卓越性能,這種夢幻合金,在現代叫做鎢鋼,在古代則稱之為玄鐵或者大馬士革鋼。

  是的,這就是古人打造寶刀神劍時,想要無堅不摧削鐵如泥必用的頂級材料玄鐵,它的特性也許不如古書典籍、小說評書中描述的那麽誇張,但在超高溫金屬熔爐以及現代金屬冶煉體係出現之前,天然鎢鋼打造的兵器無論鋒利度還是堅韌性,絕對將普通鋼鐵甩出好幾條街,鎢鋼打造的兵器與普通鐵器相撞,削鐵如泥也沒那麽奇怪。

  鋒利度與堅韌性傲視一切普通金屬的合金兵器,在這個冷兵器時代自然是一現世間就會引得各路豪傑打破腦袋的天賜寶物,而且,因為天然鎢鋼形成條件極其苛刻,開采冶煉更是無比困難,往往需要幾代人的努力才能讓≯,這樣一把兵器成型,其珍貴和稀少可想而知,這樣一來,我們就能理解為什麽失了匕首的桂公公,看我們的眼神會像我們抱他家孩子跳井一樣了……

  “臭小子!把匕首還我!”老太監使出自己陳師父的絕技凝血神爪,朝李默脖子抓去,含恨出手威力更盛三分,一般人中了這一下絕對不好過,但剛剛吞噬了鎢鋼匕首的液態鎧甲明顯比剛才更勝一籌,轉瞬之間黑狗頸部的鎧甲變成了烏黑色,泛出鎢鋼特有的光澤,而且還像刺蝟一樣伸出密密麻麻鋼針般的尖刺……

  結果自然就不必說了,比徒手開榴蓮還慘烈百倍,畢竟榴蓮還沒有那麽硬,刺也沒有那麽尖。

  眼見自己的匕首是要不回來了,自己的手還傷的不輕,桂公公也算當機立斷,立刻棄了黑狗施展輕功向容兒懷裏的三十六阿哥撲來。

  這意圖已經非常明顯,我們又豈能讓他如願,一直挓挲著爪子看熱鬧的謝爾東終於出手,無形的牆壁悄無聲息的快速凝結,橫亙在這位傳奇太監麵前……

  “嘩啦!”玻璃碎裂一般的脆響,倉促集結的分子和原子構成的牆壁,抵擋速度奇快但質量很小的子彈有奇效,但麵對一個標準體重成年人的衝擊就顯得後繼乏力,但這並不代表謝耳朵牌防護罩沒有絲毫作用,至少那隨著原子鍵斷裂的而閃現的電火花清楚的表明,碰觸這玩意兒的人的下場跟撲在通電電網上是一樣的……

  看著桂公公抽抽著倒地,我不禁感慨萬千,主角果然不能隨便串戲啊,失去主角光環當真不是鬧著玩的,射雕時代一路順風順水的郭大俠到了神雕又是中毒又是受傷險些丟了性命,神雕時青春無敵人靈氣逼人,仿佛全世界都圍著自己轉,連小龍女都不得不退避三分的人氣偶像郭襄,最終在倚天時期家破人亡孤獨終老,無不證明主角們一旦離開自己的故事主線必將淪為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悲催炮灰,被無良作者安排給新主角背鍋鋪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算是好的,你要是敢跟新銳主角,作者新寵作對,立馬就會作為前浪被後浪拍死在沙灘上……

  “小葉同誌,我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麽多,你可明白了其中的深意?這下不會因為替小吳同誌背黑鍋蹲局子而憤憤不平了吧?”冥冥中某個謎一樣的聲音這樣說道。

  撇開那來自某個錯亂時空,誰也聽不懂是什麽意思的雜音不談,我們眼前的戰鬥已經結束了,雖然李默受傷不輕到現在都爬不起來,但我們已經打敗了皇宮中最強大的高手,雜魚侍衛們則根本不被我們看在眼裏,似乎,我們這次的冒險,即將以我們全身而退而順利結束……

  沉浸在緊張戰鬥過後,終於能鬆一口氣心態中的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在桂公公撲向我們的同時,還有一個黑影正在悄悄靠近,像毒蛇一般潛伏著,等待我們的精神出現鬆懈的那一刻,而現在,正是他暴起偷襲的最佳契機!

  陰影中的黑衣人毫無征兆地從牆頭高高躍起,居高臨下撲擊而至,淩空一腳踹暈了交感神經遲鈍警惕性為零,到現在都沒發現自己被偷襲的謝爾東,同時借這一腳空中折返,毫不停留的朝我和容兒撲來!

  這黑衣人速度奇快,轉瞬之間就來到我和容兒麵前,他的左手輕輕一推,沒見多用力便將容兒打得吐血倒飛,順勢便將容兒懷中的孩子接了過來,右手則握著寒光閃爍的匕首,行雲流水般向前遞出,速度卻如毒蛇吐信般急速且致命,理所當然的捅進了正打算衝上來拚命的我的胸膛!

  眼看匕首沒入胸口,我首先感到的確實刺骨的冰涼,仿佛全身的熱量都隨著溫熱的血液從創口噴薄而出,快速流失,然後感覺到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錐心之痛——半尺多長匕首直接捅到沒柄,肯定已經把心髒捅穿了啊!

  我二話沒說仰麵栽倒,連背上背著的蔣莎莎也摔在地上,黑衣人則奕奕然的穩住身形,瀟灑的轉身準備離去。

  但誰都沒注意到,一直緊閉雙目似在沉睡的人工智能小屁孩,在被擄走的瞬間睜開眼睛瞥了我一眼,而已經癱軟在地的我則打了一個激靈,隻不過所有人都被我胸前大片的殷虹吸引了目光,沒注意到罷了。

  “夏邑!原來是你!?嗬嗬,真是咱家的好徒弟啊!”雖然黑衣人用布遮住了臉,但桂公公還是從輕功身法和武功招式上認出了眼前這人的身份,自己教出來的徒弟,要是認不出就怪了!

  眼前這個夏邑,正是昨天翻牆威脅謝爾東的小太監,被人叫破了身份自然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欲蓋彌彰,摘下遮臉的黑布朝桂公公微笑點頭:“師父。”

  “別叫師父,受不起!”剛才叫破人家身份的時候,這老太監說話就不是個滋味,現在看見人家嬉皮笑臉的跟自己打招呼更是暴怒:“從你離宮入駐雍親王府開始,咱家就沒你這個徒弟了!”

  夏邑聳聳肩,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看都不看自己倒在地上手腳抽搐的師父一眼,抱著孩子一縱身跳上宮牆,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

  躺在地上的我,艱難的伸出手擦一下嘴角湧出的血沫,吃力的開口問趴在地上手腳還在抽搐的桂公公:“那個……能說說你們師徒倆是怎麽回事嗎?我聽著其中好像很有故事啊……”

  “都什麽時候了!還聽個屁!”

  被打飛出幾步遠的容兒是受傷最輕的,此時已經爬起來撲在我身上,一邊對我破口大罵一邊毫不猶豫的撕下自己的衣角當繃帶按住我的傷口,不過,她的怒吼中帶著哭腔,眼淚也像斷線的珠子一樣大滴大滴往下落:“沒事,沒事的!傷口不深!你不會死的!你不會死聽見沒有!……”

  血色浸潤衣裳,梨花帶雨的女子,好一副生離死別的傷感畫麵,就是我那中氣十足的叫喊太煞風景:“啊!!!要死要死!別按了!刀子又被你壓進去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