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受情傷了
作者:漠酒      更新:2020-11-27 03:57      字數:2262
  阮璃璃假笑著沒敢再說什麽,轉頭立馬吩咐小瑤,“快去給雲絕房裏點一個安神香!”

  大雪半夜就停了下來。

  風雪安謐,天還未亮,雲絕的房門口便傳出來“吱呀”一聲。

  天邊翻出些魚肚白,四周昏暗寂靜。

  南溯閉著眼睛蜷縮在屋子一角,尾巴卻忽然動了一下。

  窗外刮過些微風,輕輕搖晃了下窗柩。

  暖絨錦被搭出來小窩之中的紅狐忽然睜開眼睛,漫不經心的抬起頭看向了窗口。

  窗口晨光熹微,隱隱漏出些許雪光。

  南溯一雙漂亮的狐狸眼微微一動,緩慢的站了起來,轉頭看了一眼那邊已然熟睡的宮人和玄琊,懶懶的轉過身走到了床邊。

  一躍而起,跳到了窗口。

  “吱呀”一聲,窗戶打開了一個縫隙,接著那抹微紅的身影消失在了屋子裏。

  它落在窗外,便已經看到一個一襲白衣的男人站在了院子裏,神色微涼的望著他。

  “國師大人起的這麽早?”南溯輕笑了一聲,舔舐了一下自己的毛發。

  雲絕淡淡的看著它,“你是誰?”

  “恩?”南溯聞聲看向雲絕,“國師大人什麽意思?”

  “你是不是要帶她走?”

  南溯像是忽然明白了雲絕過來的用意,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開口,“她多年不回家,我帶她回家不應該嗎?”

  雲絕牢牢的看著他,沉默了半晌。

  南溯等了片刻,目光上下打量著雲絕,半晌上前,“雲絕,我知道你是誰,不過即便是你有通天神力,渡劫完成之前,你也不能肆意妄為。”

  雲絕對上南溯的眼睛,看了片刻,便立刻移開目光。

  不得不說,這隻狐狸的眼神雲絕怎麽看著怎麽覺得難受。

  難受的恨不得想要把他的眼睛扣下來。

  南溯上前幾步,“我聽說,郡主其實早在幾年前就可以回去,可惜兩次三番都遇到了意外,不得已才擱置。”

  “其實是不是意外,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國師大人那點謊話也就騙騙這裏的無知人類,亦或者,騙騙

  什麽都不懂的小丫頭罷了。”

  南溯語調緩慢,“不過國師大人覺得,這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她會毫無察覺……”

  “所以你要我憑什麽相信你,”雲絕打斷了它的話,“相信你沒有其他目的的帶她回家?”

  南溯神情多少有些意外,挑眉看了眼雲絕。

  那一眼意味深長。

  它收回目光,在雪地裏走了兩步,紅豔的毛發與白雪相映。

  “國師大人這麽不放心,怎麽不趕緊渡劫成功,就可以親自送她回去了。”

  雲絕劍眉輕蹙,臉色微沉。

  渡劫不是說渡就能渡的。

  失敗一次元氣損傷就要等很多年恢複。

  他距離上一次失敗,才六年,這樣的元氣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嚐試一次。

  再者,若是命劫沒有能過得去,他也根本衝不破渡劫結界。

  南溯等了一會兒,雲絕忽然開口,聲線玄寒,“你最好沒有別的心思,不然後果自負。”

  雲絕警告了一句,話落就轉身離開。

  他的確有的是辦法可以保證羽鈴安全到家,但也確實沒有機會親自送她回家。

  如果她真的那麽想,好像用那些並不光彩的手段強行把她留下來也沒有什麽意思。

  該走的人永遠都會走,想要留下來的人根本不用處心積慮的留她。

  南溯看著雲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皚皚白雪之中,驀的低笑了一聲。

  國師大人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

  “毫無目的當然不可能。”

  清早,天色大亮的時候,宮中的宮人來來往往的清理昨夜大雪。

  羽鈴按照往常,深深淺淺一個一個小腳印的走到了雲絕的房間。

  伸手敲了敲房門,卻沒有聽到房門中傳來的“請進。”

  她想大約是自己敲的太輕,雲絕沒有聽見,又敲了一遍。

  屋子裏一片安靜,始終沒有回應。

  羽鈴輕皺了下眉,小手放在了門框上,小心的從門縫裏看了進去。

  隨後輕輕一推,房門便被推開。

  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

  雲絕所有的東西都被收拾的整齊萬分,空氣中隱隱有些舒適宜人的香氣,屋子正中的暖爐中,還燃著安神香。

  “人呢?”羽鈴嘀咕著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便出去關上了門。

  她走出房間,拉過恰好路過的宮女,“國師大人呢?”

  “國師大人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國師大人說要搬回去。”

  “搬回去?”小羽鈴有些意外,雲絕的傷勢昨天看起來並沒有好得特別多,怎麽突然就要回去了?

  “恩,應該是已經去跟王君說了。”

  “那今天……”羽鈴回頭看了看書房,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進去學習。

  “今天國師大人的意思是,讓郡主休息休息,這天也怪冷的,郡主在外麵不宜站的太久,郡主還是早些回去吧。”

  羽鈴輕皺了一下眉。

  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她的小腦袋瓜一時間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了。”

  宮女微微屈膝行禮,便端著東西,從羽鈴的身邊走過。

  羽鈴踩進雪地,腳下的積雪發出“吱呀”的聲音,她忽然間在雪地裏停了片刻,轉頭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北冥淵坐在高位上,手裏端著一盞熱茶,抬眼看了眼雲絕,“這一個月不是住的很開心嗎?起初怎麽讓你走你都不走?”

  阮璃璃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一腳北冥淵。

  這話聽起來仿佛是抓了一把鹽灑在了雲絕的傷口上。

  人家為什麽突然要走,那肯定是受情傷了。

  北冥淵閉了閉嘴,輕咳一聲,“本君的意思是,國師大人在這裏住著挺好的,不然就先別回去了,等著你的……”

  北冥淵掃了一眼雲絕的腿,“等你的傷勢好的差不多了,再回去吧。”

  雲絕麵無表情,連看都沒有看上麵兩個人一眼,便開口,“不用了,在鳳鸞宮王後王君照顧的極好,容易讓微臣忘了自己的本職所在,還是回去的好。”

  北冥淵頓了頓,轉頭看了看阮璃璃,見她沒有多說什麽,“既然國師大人這麽說了,那就依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