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那丫頭傻乎乎的
作者:漠酒      更新:2020-11-27 03:57      字數:2209
  阮璃璃斂起眼底的神色,起身道,“參見王上。”

  “好了,這裏也沒有你什麽事了,下去吧。”虞初晴輕聲吩咐著。

  阮璃璃得了命令,便隨著宮人離開了寢殿。

  尉遲恒伸手圈住了麵前人的腰,“那丫頭可還本分?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尉遲恒怕的便是阮璃璃真的別有用心,再胡說八道些什麽讓王後想起來不該想起的東西。

  “那丫頭傻乎乎的,又拘謹又無聊,看起來倒是個好拿捏的。”

  “在你這裏,誰不好拿捏?”男人低笑著看她,捏了捏她的下巴,“寡人不是也被你拿捏得死死的。”

  虞初晴靠在男人的胸口,嬌嗔道,“哪有拿捏得死死的,臣妾都等了您一晚上了,若是真捏住了,怎麽左等右等都等不來?”

  “寡人的錯,這便好好的補償你這個小東西。”尉遲恒笑著,散了眾人,把人抱到床上。

  “王上別著急嘛,別再暈在床上讓前朝那些言官數落臣妾的過失,今日可有按時服藥?”

  尉遲恒頓了下,“我近來覺得好些了。”

  “便是沒吃是嗎?”虞初晴從一旁床頭櫥櫃中拿出了一個瓷瓶,“多虧了禦醫也在我這裏備了一份。”

  “我……可以不吃了嗎?”

  “王上不吃嗎?”虞初晴拿出了一顆藥,抬眸之時便是骨子裏的媚都滲了出來,輕放在了自己的唇齒間,輕解羅裳,含糊不清的靠上前,“真的不吃嗎?”

  “小妖精。”尉遲恒喉嚨一緊。

  裝著藥的小瓷瓶從床上滾落了下來,接連撞在了旁邊的牆角。

  聲響也很快被床榻上的動靜掩蓋住。

  燈火盡滅、雲雨初歇之時,虞初晴在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男人還伏在她身上,親膚相觸。她的眼底掩去滴出水的嬌媚,就隻剩了冰冷和麻木。

  阮璃璃躺在自己的小床上,一整夜翻來覆去,卻始終無法入睡。

  *

  阮雲靜獨身一人坐在房間裏。遠遠的就聽到外麵的宮人稟報陛下駕到,

  她卻連起身去迎的心情都沒有。

  北司宸走進屋子裏,她還是保持著坐在桌前的樣子。

  北司宸心口壓著一口火氣,“原以為這幾日你能想清楚,如今你是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是嗎?不行禮,都不正眼看朕一眼。”

  阮雲靜適才掀起眼簾看了過去,緩慢起身走到了北司宸麵前,俯身行禮,聲音很淡,“臣妾,參見陛下。”

  北司宸看著她敷衍至極的樣子,神色猛然暗了下來,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逼她抬起頭來,“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阮雲靜沒有說話。

  “你討厭我,所以弄死我的孩子,是為了報複我。”

  “陛下,麻煩你不要把所有人想象的跟你一樣卑劣。我根本不屑拿孩子下手。”阮雲靜牢牢地看著他。

  北司宸危險的縮了縮瞳孔,“可是現在朕的孩子已經沒了。”

  “所以陛下要殺要剮,都可以。”阮雲靜此時心靜如止水。

  北司宸徹底被阮雲靜這一副清高自持,將所有一切視若無物的樣子給激怒了,冷笑了兩聲。

  眼底氤氳著強盛的火氣。

  “既然皇後如此知錯,那便去朝陽殿前跪著請罪,沒有朕的允許不能起來。”北司宸厭惡極了她的反應,次次都想要撕毀她一派清貴端莊的樣子。

  朝陽殿是前朝人來人往最多的地方。

  她堂堂一國皇後跪在殿前,北司宸就是打定了主意要羞辱她。

  阮雲靜攥了攥拳頭,“陛下不要太過分。”

  “皇後這是怕了嗎?”

  “陛下不要後悔就是。”阮雲靜輕吸了一口氣。咬緊牙關。

  “皇後倒是渾身的硬骨頭。”北司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前朝後宮,阮雲靜你是什麽?你隻不過是養在宮中的一個玩物,搞清楚你的身份。”

  他隻拋下這麽一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

  阮雲靜雙手撐在地麵上。

  不過片刻,外麵的李公公便走了進來,垂眸不屑的看了眼阮雲靜,“皇後娘娘,跟咱家走吧。

  別拖著了。”

  桃紅端著茶剛從旁邊進來就看到了外麵一眾侍衛,前麵李公公催促著,阮雲靜跪坐在地上,“這是怎麽了?要帶娘娘去哪?”

  阮雲靜安靜的站起來,什麽都沒有說,目光冷漠的跟著李公公走了出去。

  “誒?怎麽回事?”桃紅慌忙上前拉住了一個侍衛,“大哥,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要帶娘娘去哪?”

  侍衛冷著臉,直接甩開了桃紅。

  桃紅踉蹌一步,慌忙放下東西想要追上去,卻被外麵的侍衛給攔下。

  “陛下有令!鳳棲宮的人未經允許,不可以擅自離開鳳棲宮!”

  桃紅看著架在自己麵前的冷刀,焦急的伸了伸脖子看了看越走越遠的阮雲靜。

  而自己卻被攔在了原地,完全無法追上去。

  桃紅頓時心急如焚。

  阮雲靜直接被帶到了朝陽殿前,跪在冬天雪化了又結了冰的地麵上,膝蓋便是一陣刺骨的生疼。

  她一聲都不吭,阮雲靜發覺,心如死灰的時候,便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都不肯再低頭一次。

  她跪了生生一夜,北司宸坐在殿中同樣是徹夜未眠,閉上眼便是她眼底那抹不去的抵抗和倔強。

  熬到了天亮時分,陽光重新從東邊灑落下來的時候,對於阮雲靜就是新的一輪折磨。

  雙腿都已經跪的酸麻不已。她知道天亮的時候,宮門大開,大臣上朝的時候,都會經過朝陽殿前,而一國皇後就跪在那裏。

  恥辱,這就會成為永遠都刻在她骨子裏的恥辱。

  阮雲靜出嫁前,是阮家最為內秀的小姐,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跟別人說話都會臉紅好半天的閨閣姑娘。

  這樣的處境,便像是有一把刀在她的心口一刀一刀的剜下去。

  她隻要想一想,便是徹骨的絕望。

  而這一天宮門卻遲遲都沒有開。外麵的王公大臣瞪了許久都不見宮門打開。

  北司宸沉著臉坐在殿中,旁邊李公公看了看日頭,“陛下,已經到了上朝的時辰,還不讓大人們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