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我陪你
作者:漠酒      更新:2020-11-27 03:57      字數:2253
  等著,都給我等著!

  月嵐聽著他的聲音回蕩在耳側,在他離開的瞬間,秀眉緩慢的皺緊。

  她像是有些站不穩的伸手撐住了身旁的桌子。

  一股莫名的酸澀突然間湧上心頭,鼻尖。

  整個屋子裏還是一片漆黑昏暗,隻剩外麵的冷風。

  就在月嵐扶著桌子坐下來,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麵突然出現了一抹微光。

  傳來了些低沉諷刺的笑容,“原來,月姑娘的孩子是朕的。”

  月嵐心裏咯噔一下,驀的抬眸看過去。

  外麵宮人將四處的燭燈點燃,被風吹開的窗門關好,把地上的秋蓮扶走。

  北司宸緩步朝著她走過去,唇角勾著一抹玩味的笑,坐在了月嵐的旁邊。

  月嵐莫名覺得眼前的男人可怕的很。

  陰晴不定,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北司宸剛要伸手去摸她的肚子,接著月嵐一個起身便躲開,警惕的看著他。

  “陛下怎麽來了?”

  “聽聞有人夜闖宮廷,直奔著姑娘的屋子來,倒是沒想到聽到了這麽一出好戲。”北司宸彎了彎唇角,旁邊宮人給他到了一盞茶。

  他放置於掌心把玩,“姑娘這是何苦呢?為了逼他離開,逼他放棄你,汙了自己的清白。你這麽為他著想,他可是不明白。”

  北司宸清楚,女人和孩子是一個男人很大的一根軟肋,這就是為什麽宮變的時候,都喜歡把女人和孩子控製在宮裏,把握住朝堂大臣的心脈,他們就隻有俯首稱臣的份。

  若是五弟真的惦念著她們,那即便是他拿了一手好牌,也根本走不遠,輕而易舉的就會被捏住軟肋。

  隻可惜,這個女人太聰明,直接斷了北司寒的念想,一口咬死孩子是別人的,這可就麻煩太多了。

  月嵐身形微微一頓,頗有些被戳穿心思的窘迫,“陛下想多了。”

  北司宸輕笑一聲,“朕想多了?可能吧。”

  “不過,既然姑娘這麽誠心投靠朕,又懷有……龍嗣?”北司宸笑著,有意無意的加重了龍嗣的語氣,多有

  幾分調侃,“那便則個良辰吉日,賜姑娘一個妃位。總名正言順些。”

  月嵐渾身一震,錯愕的看了過去。

  嫁與他為妃?

  北司宸看著她的反應,滿意的笑了笑,“姑娘不願意?不是說貪戀朕的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嗎?”

  月嵐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唇,“那便多謝陛下。”

  “你我今後便是夫妻,還用的著如此客氣。”北司宸饒有興致的笑著,語氣玩味非常。

  可以聽得出來他不是認真,完完全全就是在嘲笑她。

  月嵐愈發的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個惡劣的魔鬼,心思詭秘,完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若是她為妃,那孩子將來便是要叫北司宸父皇。

  這個男人這樣就變相的排除異己,把她名正言順的囚困在宮裏,釘死在眼皮底下,徹底解決掉她和孩子將來可能造成的禍患。

  沒過幾日,月嵐直接榮升至淑妃,與葉傾雲菡妃平起平坐。

  這邊葉傾雲一下子就慌了,且不說這個女人一進來就和她一樣是妃位,單單是肚子裏那個小東西,就是一個很大的禍患。

  原本後宮之中,隻有她和皇後,皇後失寵已經有好幾個月,隻要她努努力,率先誕下龍子,若是個男孩便可以狠狠地把皇後踩在腳下。

  這自己還沒有動靜,卻冷不防的冒出來一個淑妃?

  若是個女孩還好,若是個男孩,肯定會升至貴妃,那這後宮中,將來她豈不是就更難了些!

  葉傾雲一下子就坐不住了,原本她的家世背景就單薄,若是再不爭什麽,就什麽都沒有了。

  阮雲靜前前後後剛剛忙完給月嵐的封禮,這邊阮璃璃就要去北地了。

  阮雲靜準備了許多東西,送去了阮家,讓阮璃璃走的時候帶上。

  不論如何她現在也算是皇後之妹,該有的禮儀規製確實都不能少。

  幾番忙下來,一次晨時出門沒有注意,便受了風寒,病了幾日。

  於是沒剩下幾日的時間裏,斯聿私下裏與北地的人商議結束之後去了阮府。

  小瑤給斯聿斟好茶,便退下

  去將門關仔細了,離開了屋子。

  斯聿沉默了許久,沒有過多的問什麽,隻說了句,“準備好了嗎?”

  阮璃璃坐在座椅上,有些許不適應,輕聲開口,“該收拾的東西都收拾好了,等著過幾日便可以走了。”

  斯聿點了下頭,“恩。”

  近些天,阮璃璃日日都做好挨罵的準備,自己私自做決定,師父一定很生氣。

  但是斯聿卻是一反常態的沒有訓斥她。

  反而幫她準備好改準備的東西。

  斯聿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她,“我前日去找了北地使者,告訴他們,你身體受了魔珠影響,需要日日調理,他們應允我陪你去北地。”

  阮璃璃微微一愣,抬頭看向斯聿,“師父。”

  斯聿手裏摩挲著什麽,像是在斟酌自己的措辭,“我知道你想做什麽,你自己處理我不放心,我得陪你。”

  若是單純說是阮璃璃嫁人的事情,斯聿是絕對不可能同意她嫁入北地。

  但是事到如今,大約也沒了更好的辦法。

  讓她自己去,斯聿必定是千百個不放心,總還是得跟著她,好把控著她的安危。

  阮璃璃望著他,手指不停地扣弄著桌布上的流蘇。

  斯聿一打眼看過去,就知道她近些天肯定沒有少摳桌布,上麵的流蘇都被她弄掉了線。

  她還是緊張的。

  其實心底還是抗拒的。

  斯聿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小手強行從桌布邊拿了過來,“沒事。去了又不是馬上成婚。不用害怕。”

  “師父,”阮璃璃低了低頭,眉眼輕動,“我這幾日晚上,總是能夢到他。”

  “夢到他來問我,是不是忘了他,為什麽要選擇別人。”

  斯聿沉默了半晌,“這隻是夢,他不會怪你的。”

  畢竟她到底是為了他才做的這樣的交易。

  斯聿頭一次覺得,自己沒有權利幹涉,更沒有理由阻止。

  尤其當他得知,北冥淵替她頂罰,承受謠言,削了王位,抄了家產,光天化日之下受刑之後再被丟到亂葬崗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