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是不是做噩夢了?
作者:漠酒      更新:2020-09-14 20:54      字數:2201
  嚴公公站在殿外,沉聲道,“國師大人,陛下到了。”

  殿門應聲而開。

  小皇帝嚇了一跳,眼看著周圍並沒有開門的人,愈發的心驚了一會兒。

  嚴公公示意小皇帝進去。

  小皇帝踏進殿門,隨後殿門迅速的關上,他回頭看了一眼。

  大殿的正前方是一片白色的簾幕,殿門關上後,借著淺薄的光線,一道身影從簾幕後走過來。

  男人身材頎長,膚質偏冷白,輪廓清晰,他修長的手指撥開白色簾幕,一身白衣衣角輕翻,遠遠的看過去空靈雋秀,不沾染半分世俗喧鬧,卻冷沉的厲害。

  猶如冰山架臨,氣質冰雪冷漠,一雙明眸看過去明明他沒有半分表情,都有些刺骨寒涼。

  甚至在皇帝麵前,沒有半分臣子的意思。

  “陛下來了。”男子唇角帶著淺薄的弧度,似笑非笑。

  “國師,”小皇帝應聲,“朕不解,平日裏朝政上多是些不痛不癢的事,為何圍獵期間,會有這麽多事突然發生。”

  “臣前些日,看到太白入月。”

  “這是……”

  雲絕淡淡道,“是天下將有異動,大亂之兆。”

  小皇帝愣了一下,眼底流露出驚愕,“怎麽能?”

  “原本臣也覺得不可能,大夏國運上升,不會毀於一夕一旦,但近來南方災害頻發,邊關不穩,朝內時局動蕩,與天象之兆吻合,臣不得不防。”雲絕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眉頭緊鎖,一時間五味雜陳。

  沉默了半晌,他才開口,“國師以為現如今,該當如何?”

  “先撥款賑災,安撫民情為要,北地丹堯格外提防,加強駐守。”雲絕頓了一下,“不過,今年突發此變故,在年初之際便有征兆。熒惑東移,降落三寸,彗星突現接尾。陛下最好查一下,年初是否有非京城之人進京之後又進了宮。”

  小皇帝頓了一下,鬼使神差的直接想到了阮璃璃。

  “這個,是有什麽緣故嗎?”

  “此人恐是災禍之

  源,”雲絕聲音還是淡的,“若是找到了,便送到我這裏來。”

  “那,那國師是需要殺了她?”小皇帝小心翼翼的問了

  “視情況而定,也許隻需趕出帝京,也許留我這裏開化,也許需要殺了。”

  說著雲絕轉過頭,看向小皇帝,“陛下的意思是已經知道是誰了?”

  “沒有,開春後,宮內人員多少有些變動,朕這就下令去搜查有無可疑之人。”小皇帝連忙否認。

  “還有,天毒教屬於朝外勢力,勢力頗大且渙散,陛下還是不要留了好。”雲絕突然開口,悠悠道,“即便是不斬草除根,也削了他們半數以上的勢力才可以。”

  小皇帝忽然一滯,國師常年閉門不出,也沒有人出入來往,卻盡知外麵的事。

  雲絕看著他,“朝廷上下不好懲處緝拿,臣建議,交給江湖派別,五大宗師,七位掌門群起而攻之,捉拿便容易很多。天毒教如今教主必須由朝廷掌控。”

  說著,雲絕頓了頓,輕笑了一聲,“不過我相信,如果找到了這位教主大人,阿淵應該更願意掌控。”

  小皇帝一聽雲絕又是這麽親昵的提王叔,整個人都不好了。

  宮裏誰不知道這兩個人貌合神離,極少見過他們倆同屏出現。

  處於一種有你沒我,有我沒你的狀態。

  所以自從北冥淵挾天子以令諸侯之後,雲絕就閉關不出。

  最多也就北冥淵中毒之後,象征性的看了看,說了一句血毒不可解,天命不可違。

  他倒是真沒有說謊,這個毒他的確沒見過也不知道怎麽解。

  但都是狠角色,誰也不敢招惹,

  區別可能就是,國師大人活得肯定是更長一點。

  *

  天南山山腳下的農家院子裏,停滿了貴胄車馬和慶國公家丁。

  薄暮站在院子裏,手裏還拿著一幅畫,站在樹後麵悄咪咪的看著。

  薄婭湊了過來,“哥,你幹嘛呢?”

  “嘖,小孩子家家的,偷看大人的東西,誰教的你這麽沒禮貌?”

  薄暮連忙收起手裏的畫。

  薄婭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人家晚清姑娘這幅畫還沒有畫完呢。”

  薄暮一臉沉醉,“沒畫完都這麽好看……”

  薄婭;“……”

  “她都把畫送我了,你說她是不是對你哥哥我,有點意思?”薄暮碰了碰薄婭的肩膀。

  薄婭看他一眼,“我怎麽記得,好像是你死皮賴臉的問人家姑娘要不要把畫給你。”

  “晚清姐姐說,這樣不好吧,然後你說好好好……就拿走了。”薄婭皺著眉,思考了一下,“是我智商太低嗎?為什麽這對話的邏輯……emmm。”

  薄暮:“就不能讓我做個夢,就非得拆穿我?”

  “哎呀,要我說實話,你雖然身份夠高,可還真配不上人家姑娘。”薄婭認真的打擊著薄暮,“你看看你一看見人家姑娘那虎樣。虎的快跟教主一樣了。你還能……”

  薄暮冷著臉:“閉嘴,麻煩閉上你的嘴,”

  薄婭:“……哦。”

  房屋內,沈崇滿頭大汗,仿佛做了一整晚的噩夢。

  他夢見自己仿佛回到了當年,自己重傷掉下山崖,夢中一個少女走過來,他的潛意識,他的四肢百骸都在告訴他,她會停下來,她會把他救回去,他欣賞她的氣魄,堅韌,沈家兵戎之家與她的氣質定是極合,不管她是個農家女還是其他,他都娶定了。

  然後他一定承諾要娶她,許她一生無虞,月滿西樓。

  他幾乎是滿含著全部的期待,等她過來,卻聽到那少女從他的身邊經過,輕喊了一聲夫君。

  他從未聽過她如此明媚的聲音。

  卻也再也沒見她回頭。

  “我在,是我!是我,我在這裏!回來!”沈崇一身冷汗,猛然睜開眼睛。

  他的目光中閃過恐慌,旁邊的白雨柔嚇了一跳,“二爺,二爺你怎麽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沈崇坐在床邊,錯愕的看著白雨柔,倏然皺起眉,“怎麽是你?她呢?她去哪了?”

  沈崇換忙推開白雨柔,直接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