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三十五章 柳暗花明
作者:西蜀      更新:2020-03-25 01:26      字數:3822
  回到客棧,雲風愁眉不展。沈葆讓他去給麻桑治病,顯然是不安好心。若是沈葆沒提起過武經,雲風還反應不過來,不過此時他已經清晰地判斷出,沈葆此人的立場,更多的是站在道家這邊,對於唐國,最多隻有一點香火情分。要是唐國遇難,他或者會周旋一二,但對唐國的盟國天龍國,那絕對是能打壓就往死裏打壓的。

  沈葆的立場既然如此,那就絕對不好好心地給自己提供一條明路。

  陷阱又在哪裏呢?雲風百思不解,治個病而已,沒有治不好就要殺人的規矩吧。

  羅玉雪知道雲風的苦惱,“要不,我明天先去打聽打聽?”

  雲風點頭,“也好。一無所知的話,確實不好貿然送上門去。”

  第二天,雲風窩在客棧裏沒動。羅玉雪帶著一批人上街,說是購物。

  雲風不動,張師道坐不住了。這不行啊,萬一雲風就此放棄,豈不是讓他安然退走了?正苦思冥想,有人來報,孔開平來了。

  “有請。”張師道整理了一下道服,站起來迎接。他們彼此都是知道對方身份的。教子們都將自己擺在了棋手的位置,棋盤是整個天下。他們既是強力的競爭對手,甚至是死敵,但也可以是盟友,尤其是針對不服九教管轄的異端的時候。

  寒暄幾句廢話之後,孔開平試探地問道:“天龍王不日就要離開鶴鳴山了吧?”

  張師道頜首,“沒錯,按照彼此實現定下的行程,天龍王最多也就在這裏呆個三五日。”

  孔立心的嘴角歪了歪,轉換話題,“聽說鶴鳴山西麓是中州又名的獵場,不是在下可有機會見識一番?”當然不是無故提起獵場之事,是提醒張師道,要想給雲風製造麻煩,可以邀請雲風狩獵嘛。

  張師道撇了孔立心一眼,心中冷笑,想借我之手除掉雲風可以呀,但何必如此明顯,將別人都當傻瓜。雲風要是在獵場被襲殺,豈不是擺明是道家所為。且不說兩方交戰不斬來使的的規矩,何況道家跟天龍國並未公開翻臉,道家如何向劉柳交代。

  張師道裝作不懂,“孔兄想去,我自然會請人安排。貧道俗事纏身,沒時間陪伴左右,還請見諒。哦,孔兄如果想邀請幾個朋友的話,也無不可。你我兩家親如兄弟,你就當是自己家一樣。”他這是將皮球踢回給孔開平。你要殺雲風,我給你地點和機會。

  孔開平自然是不幹的,他若邀雲風打獵,而孔開平又不在場,誰知道家會不會將他兩人一起幹掉,倒是對外說是兩人自相殘殺,同歸於盡。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這種傻事孔開平不肯能上當。

  孔開平道:“既然張兄沒空,那就算了。我跟雲風還沒那個交情。若是他拜訪地仙莊,我倒是可以請他去

  西山逐鹿。”這話指明了此處是你的主場,我主場在中州。若是在中州,我肯定會邀請雲風‘狩獵’。

  後麵一句話就有點大了。天下以中州為中心,儒家一向認為自己乃天下正統的宗師。將狩獵換成逐鹿,有逐鹿天下之意。間接提醒張師道,一旦放雲風離開,將來雲風必是棋手之一。

  張師道不為所動,都是小狐狸,那有那麽容易被激將。也跳躍性地說:“孔兄此來,還沒去拜訪過我教太上麻天師吧?”

  鶴鳴山為外人禁地,上山拜會現任天師,孔開平和雲風的資格都不夠。但前任天師麻桑此時沒住山上,而是住在仙鶴城中。雲風作為一個新晉國主,不知道禮節還情有可原。孔開平作為晚輩,那是理應去拜會一下的。

  孔開平啞了一下,弄不明白張師道突然提起這事的原因,嘴裏虛應道:“正有此打算。張兄如果有空同去,那就最好。”既然弄不明白張師道的用意,拉上他一起就是最好的選擇。

  張師道笑道:“貧道前些日子才去給師爺爺請過安,就不再去煩擾他老人家了。孔兄如果找不到路,我可以安排人引導。”

  孔開平沒想到今日沒在張師道這裏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被將了一軍,無奈道:“張兄說笑了,仙鶴城隨便招人一問,估計沒有不知道天師府的。”

  告辭之後,孔開平百思不解,不知道張師道為什麽讓他去拜會麻桑。前任天師,拜會是禮節,禮多人不怪。不拜會也正常,退下去了嘛,過多接觸其他勢力的使者,會被懷疑其用心。

  可既然送上門去被張師道當麵提出來了,再不去拜會一下,那就真的失禮了。

  回到住處之後,讓手下人準備了一份禮品,孔開平很是不情願地去了天師府。現任天師也好,前任天師也好,本來都應該住在鶴鳴山上。可因為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道家在山下的仙鶴城裏專門為麻桑修了一座天師府,將麻桑安置在府裏。

  逛了整整一天,羅玉雪下午才回到客棧。根據羅玉雪打聽的消息,沒有任何異常狀況。麻桑前些年確實請了不少良醫治病,可一直治不好。這幾年來此治病的已經恨少很少了。所有藥師丹師,都安然出府,並無任何異狀。還打聽到一個消息,今天孔開平去拜會了麻桑,吃過了午餐才出來。

  雲風終於下定決心,明天去天師府拜會一下麻桑。能得到符經最好,得不到也不強求。可雲風沒想到的是,有一件事是羅玉雪打聽不到的,那就是所有給麻桑治過病醫師藥師或者丹師,無論功力高低,回去之後不就都莫名其妙地死了。在道家的掩蓋下,這事不為外人所知。

  雲風一出客棧,張師道就收到了消息。大喜之下,立即讓人去

  邀請孔開平,到仙鶴樓飲酒。仙鶴樓就在天師府不遠處,是道家宴請貴客的專用酒樓,不然也不能以仙鶴為名。

  雲風一進天師府,張師道和孔開平就先後到了仙鶴樓。

  孔開平還在雲裏霧裏,實在搞不懂昨天還說自己俗務纏身的張師道,今天哪來的興趣,這麽早就請他喝酒。

  還未坐下,孔開平就直接說:“人要是蒙在鼓裏,是很難受的。張兄不想給在下解解惑嗎?”

  張師道笑道:“解惑是師者的責任。坐坐,我請你來隻是看一場熱鬧。”

  孔開平從窗子上向外打量,街麵上哪有熱鬧可看?瞥見雲風的衛隊停留在天師府門外,心中一動,“我好像被你當了一回棋子?”

  張師道說:“孔兄這棋子,會當得很舒服的。”

  孔開平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此時,雲風已經走進了天師府。來者是客,天師府接待者很是客氣。看到雲風的禮品,就更親熱了。雲風的禮品其實一點都不值錢,使用玻璃燒製的一套餐具。可這東西子啊東洲沒有哇。物以稀為貴,如此精美晶瑩的餐具,一看就價值連城。被人冷待了多少年,

  麻桑本來是不會見客的,都由府中管事代表他。但看到這小國的王爺如此‘誠心’,很是意外地出來見了一次人。身邊的貼身管事感概萬端,這已經是不知多少年來的第一次了。

  當年麻桑人道家天師時,那是何等榮耀,雲風這種小國王爺,哪有資格拜會。而今被逐出鶴鳴山,隨便丟棄在山下這所名為天師府的牢籠裏人氣自生自滅,想想都心酸。現在為了一套華貴的餐具,天師居然舍棄尊嚴親自見人,那也是無可奈何。天師府看似尊榮,其實一點收入都沒有。道家撥下來的一點款項,等同施舍,僅夠溫飽而已。

  坐在輪椅上被推出來的麻桑此時已不成人形,形同骷髏。從眼神可以看出,整日裏都掙紮在死亡線上。

  雲風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天師之病,難道以道家的財力,都無從醫治?”

  麻桑和管事眼裏不約而同地閃過意思強烈的恨意,然後又很快掩飾了下去。麻桑隻是搖搖手,說話都沒力氣。白發蒼蒼的管事道:“這病非藥石可醫,代價太大,也怪不得誰。”但無論是從語氣還神態都可以看出,不怨怪才有鬼了。

  雲風就搞不懂,代價再大,以道教的實力,難道還付不起?可人家不說,自己就不好說了,免得讓人以為自己挑撥道家內部的矛盾。試著說:“小可對醫術也略懂一二,可否冒昧幫天師把把脈?”

  麻桑死灰色的眼神忽然一亮。管事卻猶豫不決。大概是不好弗麻桑的意。管事歎了一聲,朝雲風拱拱手,“那就麻煩王爺了。

  我去給你準備酒宴去。”說完退出了會客廳,並示意雲風身邊的羅玉雪也退出去,隻留下麻桑個雲風。

  羅玉雪以為麻桑有什麽禁忌,隻好也退出門外。卻不肯走,就守在那裏。

  雲風走進麻桑。麻桑卻緊閉著眼隻是撩起袖子露出手腕,等候雲風把脈。

  麻桑和管事的怪異,讓雲風稀裏糊塗。但把把脈而已,就不信眼前這個有氣無力快要進棺材的家夥還能暗算自己。即使他以前是高階修士又如何,此時他已經手無縛雞之力了。

  雲風沒有猶豫,伸出手指按在麻桑的手腕上。

  忽然,雲風大驚,麻桑體內有一股強大的能量通過手指衝進了他體內。雲風下意識地運起顛倒乾坤,將灌進來的能量通過另一根手指又給麻桑倒灌了回去,然後趕緊收手。

  麻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雲風定定地看了看麻桑,後退了幾步,直接坐在地上打坐運功,因為體內還有殘留的麻桑灌輸過來的能量,正在快速地吞噬自己的元氣。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沈葆為什麽誘惑他來給麻桑治病了,也明白道家為什麽其麻桑於不顧了。麻桑體內的那股強大的能量,是可以吞噬生命原能的。要想治好麻桑,就必須將他體內的那股能量全部吸出來,一旦殘餘都不能留。不然,生命能都將被那股詭異的能量吞噬殆盡。

  雲風運起天龍訣,以驅除那股能量的殘餘。讓人驚恐的是,越是運功,那股能量就吞噬得越快,並迅速壯大。

  雲風暗自暗惱,千防萬防,終於還是中計了。不過他沒有怨怪麻桑。可以看得出,麻桑一直在跟這股能量做鬥爭。要不是功力深厚,早已死無葬身之地了。到了今日,再沒有人幫他吸出那股能量的部分的話,他最近必死。人的求生欲所致,又是雲風自己說要給他把脈,就不能管他將詭異能量的部分轉移到雲風身上了。

  雲風不死心啊,若是任由那股能量肆虐,自己別說還想進階,功力絕對會急劇下降,直至死亡。

  天龍訣不行,雲風立即停止,並且將仙衣的控製器也停了下來。然後單純運起五行訣。還是無效,同化不了。隨後又運起陰陽訣。嗯?雲風一震,這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