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老的帶領下，走進葉老給自己開挖的洞府。

  葉老喊道：“童兒，給你主子上茶。”

  高遠風一愣，“你還有那愛好，居然收養奴仆？”

  葉老連忙否認，“我說的主子不是我，是你。我給你預備的。你一向是個很講究生活質量的人，所以幫你準備了兩個侍仆。”

  “我一向講究生活質量，我怎麽不知道？”高遠風又懵了。

  葉老歎口氣，暫時沒回答，因為有兩個十一二歲的童子走了進來，衣著雪白的長衫，一男一女。男童捧著茶壺，另提了一壺清水。女童捧著茶具，茶葉。

  看得出，這茶壺茶具都是精品，價格不菲。不用說，那茶葉和水也肯定有講究。高遠風腦海裏對這副景象似乎很熟悉，回味的神態盡顯葉老眼中。

  高遠風搖搖頭，而今的他卻不喜歡太講究，可眼神依然盯著零個童子，很是吃驚。十一二歲的小孩，功力居然高達成丹期。最為怪異的是，兩人全是五行靈體。要把修煉‘廢材’培養到成丹期，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你哪裏找來的？”高遠風隨口問道。

  葉老悠悠地說：“這套茶具是吩咐人在通靈閣競拍來的，也算是靈器。當然沒你以前用的好，不過隻能找到這個檔次的了。”

  高遠風好笑地回頭看葉老，“我問道是童子。”

  “哦。”葉老這才反應過來，“一言難盡。等會慢慢跟你說。劍兒，書兒，你們不是一直鬧著想見你們主子嗎？喏，就這個，還看得過去吧？”

  兩童分別叫做冷劍和蕭書，被葉老收養的時候就說清楚了是給高遠風做侍仆的。葉老整日裏吹噓高遠風如何的人間‘絕色’，天資妖孽，英雄蓋世，使得二童早就渴望一見。

  高遠風的長相，可謂見麵更勝聞名。言語的描述總是有些空乏無力，親眼見到真容，才是男子原來也可以如此之美。尤其是高遠風覺醒了部分‘前世’記憶之後，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更顯氣質迷人。堆砌辭藻地話，其氣質可形容為智珠在握，堅定自信；從容鎮定，雲淡風輕；君子如玉，文質彬彬；不威不厲，和藹可親。

  反正是任誰一看就喜歡親近，感覺也容易親近的溫和之人，又不敢有任何輕慢褻瀆之心。

  葉老正是看到高遠風氣質的變化，跟原來非常神似，就以為高遠風完全覺醒了本來的神魂。

  蕭書冷劍不敢將葉老的玩笑當真，放下手中物事，連忙恭恭敬敬地來見禮，“奴婢拜見主人。”二童眼裏有明顯的喜悅之情。如此一個溫潤公子，跟著他肯定不會受到刁難。再說人皆有愛美之心，誰不希望今後一直跟著的主人是‘美景’。

  高遠風溫和地說：“免禮免禮。別聽這壞老頭胡說，我不喜歡收奴仆。”

  “啊。”二童一驚，頓時滿臉哀怨，以為高遠風看不上他們。

  高遠風連忙解釋道：“我不是不需要人。你們天資不錯，我喜歡。我不喜歡的是你們的稱呼。以後別喊我主人，喊公子吧。你們也不要自稱奴婢，稱‘我’就可以了。”

  二童眼巴巴地看向葉老，征詢可否改稱。葉老對他們的訓練，一向嚴苛，不然他們也不可能在這麽小的年紀就成就武者巔峰。

  葉老撚須微笑，“他才是你們的主子，當然聽他的。從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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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你們就是他的人。他讓你們往東，你們就往西。呃，錯了，是不能往西。”

  蕭書咯咯一笑，“爺爺錯了，不但不能往西，還不能往南北。”很明顯，女童比男童活躍。男童的性格有點像他的姓，偏冷。

  高遠風笑著揮揮手，“出去休息吧，不用給我們泡茶了。我們自己來。”

  蕭書嘀咕，“還想在您麵前露一手呢。要不我給您彈一首曲子？”

  高遠風嗬嗬一笑，“以後有的是機會，今日我跟這老頭有事。去吧。”

  二童共敬行禮，轉身走出洞府。

  高遠風麵向葉老，“現在可以說了吧，哪來的？”

  葉老沒直接回答，“你是不是覺醒了從前的記憶？”

  “從前？”高遠風還以為是上輩子呢，“嗯，覺醒了一些。就記得看了很多很多的書。”邊說話邊拿起茶爐茶具，很是流暢地完成一整套非常講究的泡茶程序。推了一小杯給葉老，自己端起一個小杯，不足一口的小杯，突然愣住了。這輩子肯定是沒學過泡茶，怎麽就如此順手呢？

  葉老心切地問，“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高遠風翻了一個白眼，“我有沒傻。”

  “不是。”葉老急了，“我是說你本來的身份。”

  高遠風覺得葉老簡直無理取鬧，“我知道我冒充了高成皇甫纓的孫子，沒忘記我本是高桓的幼子。”

  葉老很失望的樣子。

  高遠風道：“不會真有前世吧？說說，我前世是什麽人？”

  葉老神色轉為悲涼，“哪是什麽前世，也是今生。你一直都沒死。”

  高遠風一驚，“你是說，我，我？不可能嘛。奪舍我說過，沒聽說過奪舍奪成了另一個人的。”

  葉老欲言又止。

  高遠風，“說吧。留在心裏幹嘛，別帶進棺材裏去了。不要怕我受不了。”

  葉老沉吟半晌，“要不，我還是使用醒魂陣，幫你複蘇神魂？”

  高遠風想了想，“別。還是口述為好。萬一變成另一個人，我還真怕我接受不了。聽故事嘛，可以有選擇地接受，神魂不至於變異。對了，你不讓我進階修士，難道是想等我覺醒記憶，變成另一個人？”

  葉老沒好氣地說：“什麽另一個人，還不都是你。”

  高遠風，“為你小童來曆的事，扯那麽遠。說，我聽著。”

  葉老，“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多出那些無中生有的記憶？這兩個問題其實是一個問題。

  唉，給我倒杯茶。說了之後，就不好意思讓你給我倒茶咯。

  從頭說吧，但願你能靜心聽下去。

  那是一百三十多年前，突然有一艘‘仙舟’降臨東洲，地點在西州天海幫附近。天海幫也就是現在的天聖教，那時候不過是個三級幫派而已，嗬，一幫海盜組成的幫會。”

  高遠風，“三級？那麽低？”

  葉老，“幫派等級不是現在燕域的計算法。那時沒這麽多級別，隻有超級、一級、二級、三級和不入流這五個級別。”

  高遠風，“天門是超級對吧？”

  葉老搖頭，“天門是霸主，東洲所有幫派都是下屬。幫派裏有高階修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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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超級。無高階但有中階修士的，算一級。隻有低階修士的，算二級。沒有修士但有高階靈士的，為三級。連高階靈士都沒有的，全都不入流。”

  “靈士是啥？”高遠風沒懂。

  葉老，“稱呼不同而已。燕域謂之超人。超個屁呀超，還不是人。現在的各域對修煉者的稱呼多有不同，隻有東州和海州保持了原來的分級方式。簡單點，分為二十七階，一階最低，二十七階最高。超越二十七階，那就是虛仙了。能破碎虛空，飛升上界，也就成仙了。

  稍微複雜一點，分為武士、靈士，修士，也就是燕域的武者、超人和修士。每個階段又分為初階中階高階。每階再分入門，小成、打成。比如你現在，就是靈士高階大成境。

  又扯遠了。不說廢話。

  ‘仙舟’上下來一群很是詭異的人，比我們的平均身高要高，黃發碧眼。那些人拿著‘仙器’，嗯就像你撿到的莎菈，很快學會了我們的語言。說是來自天外，起初也沒見有什麽惡意，還送了當地人不少用於玩樂的‘仙器’。

  我之所以斷定那些不是仙人，是因為他們不穿上‘仙偶’的話，功力最多也就武士中階。唉，而今知道這些的，基本上都被那些惡魔殺幹淨了。

  慢慢地，當地人跟他們熟識了，有了往來。也上報到了天門。天門專門派人去查看過。你當時也是其中之一。”

  “我？”高遠風震驚了，他沒蘇醒這方麵的記憶。大概是對相關記憶很是厭惡，所以下意識地想忘記。

  葉老沒管高遠風的疑惑，自言自語式地回憶，“天門察覺那些人很厲害，不是個人戰力厲害，而是他們的‘仙器’厲害。考察隊中煉器師就想學他們煉製‘仙器’的技術。

  他們倒是好說話，教了一些簡單的東西，跟你現在傳授的仙術啟蒙類似。煉器師還如獲至寶，卻不知暴露了我們的實力。然後，那些魔鬼就漸漸露出了獠牙。先是有些武者和靈士被他們請入仙舟，可進了仙舟的人再也沒出來過。

  失蹤之人的家屬自然不敢，前去討要，發生了紛爭。災難就從此降臨了東洲。

  因為他們的‘仙器’威力強大，本土人自然吃了虧。後來出動修士，擊殺了一些所謂的‘天外飛仙’。他們坐著能飛躍星空的‘仙舟’跑了。

  不久之後，大批的仙舟從天而降，對東洲修煉者展開了屠殺。隻打得天崩地裂，血流成河，雙方損失都很大。惡魔們可能是看到取勝不易，改變的戰術，偽稱自己是天外飛仙，可以不需要破碎虛空就能引導人飛升上界。憑此，他們拉攏了不少叛徒，汙蔑天門的統治殘暴，汙名天門是魔門，勾集叛徒們圍攻天門。

  接引飛升之說，古代也有。又見那些魔鬼的‘仙舟’能夠橫渡虛空。加上惡魔們還在東洲各處製造神跡，於是相信他們的人越辣越多，包括天門內部的一些人。畢竟飛升成仙是大多數修煉這畢生的願望，其吸引力怔了天門毀滅的致命因素。

  嘎嘎，那是從現在前推一百二十五年七個月零八天。天外惡魔集中了大量的叛徒和仙舟，在天門內奸的裏應外合之下，血洗我天門總部天柱山。萬丈高峰被夷為平地，數萬天門英烈葬身血海。”

  說到這裏，葉老老淚橫流，說不下去了。

  高遠風則回憶起前幾年經常做的那個噩夢，難道那就是血戰天柱山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