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這煉器技術是跟誰學的？”老人又問。

  鳳幽月沉默一下，“自學成才。”

  哦豁！

  老人震驚了，緊接著眼睛放光，看著鳳幽月的目光充滿了好奇和興味。

  “你自學成才？幾歲開始學的？可有人指點？”

  鳳幽月吐出一口氣，很想暴走。她看了眼綠生石，閉了閉眼。

  罷了，為了綠生石，她忍了。

  “我十七歲開始煉器，我相公會指點我一些。”

  “你相公？”老人一愣，抬頭看向一直站在她身旁的雲陌，眸光驚疑不定，“他多大了？”

  鳳幽月嘴角狠狠一抽，意味深長的看了雲陌一眼，幽幽道，“比我大個……一百歲以上吧。”

  十幾萬歲也是比她大一百歲以上，沒毛病。

  雲陌哭笑不得的看著她，覺得自己躺著也中槍。

  老人聽了這話，單純的以為雲陌應該是一百多歲，忍不住低聲問鳳幽月，“他那麽大年紀，隻有你一個娘子？”

  “……啊。”鳳幽月愣了一下，眼底帶上笑意，“對啊，單身一百‘多’年了。”

  十幾萬年也是一百多年，沒毛病。

  雲陌無奈扶額，覺得自己要被幽兒玩壞了。

  老人一聽這話，心裏安了幾分，“那還好，一百多年一直單身，這樣的人一定對你長情。”

  鳳幽月點點頭，有點搞不懂為啥倆人的談話從煉器變成了感情問題。

  她決定將話題拐回來，“老人家，你這個綠生石……”

  “綠生石一會兒再說，你再跟我聊聊，我要是高興了，就把它免費送給你。”

  一旁的青年麵露詫異之色。

  “小姑娘，”老人點了點綠生石，“你對多屬性煉器有什麽看法？”

  麵對專業問題，鳳幽月不再打哈哈，她沉思一下，道，“精神力最關鍵。”

  老人眼睛一亮，“你繼續說。”

  “許多人都以為，煉製多屬性武器，材料才是最關鍵的。其實我不這麽認為。正所謂萬變不離其中，煉器的源頭永遠都是精神力。隻不過許多人太過在意其他因素，而忽略了精神力修煉。”鳳幽月說。

  老人一臉讚同，“不錯，你這丫頭很有悟性。”

  鳳幽月笑了笑，不急不躁。

  老人可能是問上癮了，又接二連三問了許多問題。

  這些問題有鳳幽月會的，也有她不會的。會的就認真回答，不會的就虛心討教，一時間竟然學到不少東西。

  這一下，鳳幽月也上癮了，學著老人的模樣，一屁股坐在地上，興致勃勃的和老人攀談起來。

  這一處位置偏僻，角落光線又陰暗，很少有人過來。沒有人打擾，鳳幽月和老人越聊越嗨，竟然連時間都忘了。

  青年同情的看了眼被冷落在側的雲陌，默默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個小馬紮。

  雲陌沉默片刻，一臉冷漠的坐了下來。

  ……

  黑市中的人越來越少，最後，稀稀落落的隻剩下一些小攤還沒有離開。

  在沒有人注意到的陰暗角落，一老一少兩人盤膝而坐，說的唾沫星子亂飛。

  眼見著中午到了，煉器公會的眾人們在黑市裏尋了半天，終於在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自家會長。

  大家連忙跑了過去。

  “會長，你怎麽跑這兒來了？可讓我們好找！”

  兩人的交談被打斷，鳳幽月抬起頭看了眼天色，這才驚覺竟然已經過了一個上午。

  她有些不好意思，“老人家，打擾你做生意，真是對不住。”

  “沒事沒事，老頭子我隻是擺個小攤玩一玩，沒指著這個賺錢。”老人從地上站起來，視線掃了眾煉器師一眼，然後疑惑的對鳳幽月道，“他們叫你會長？”

  “啊，”鳳幽月點點頭，“晚輩在月城成立了一個煉器公會，剛開一個多月，不成氣候。”

  老人眸光微閃，將‘煉器公會’四個字暗暗記在了心裏。

  “老人家，時間不早了，您也該去吃飯了吧？”鳳幽月還記著他一頓吃七碗的壯舉，擔心他餓著。

  老人點點頭，“該回家了。”說著，他從儲物戒指裏拿出一塊布，蹲下將綠生石和幾樣其他的煉器材料包了起來，一股腦塞進鳳幽月懷裏，“跟你這小丫頭說話，老頭子開心。這些東西送你了。”

  鳳幽月抱著懷裏的東西，連忙道，“這太貴重了，晚輩不能白要。老人家你……”

  “給你的就拿著，就當是還你的飯錢。難得遇到一個投緣的，老頭子我高興。”說著，老人深深看了她一眼，“小丫頭，好好幹，努力成為一個優秀的煉器師。”

  鳳幽月心頭一顫，連忙直起身板，鄭重保證，“老人家放心，我一定努力！”

  老人滿意了，他揮揮手，“走吧，我們有緣再見。”

  鳳幽月衝他深深鞠了一躬，帶著大家離開。

  老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久久不語。

  “主人，”青年將攤位收拾好，走了過來，他看了眼離去的鳳幽月，道，“主人，家主派人來了，請您快些回去吃飯。”

  老人收回視線，撇撇嘴，不滿吐槽，“臭小子，催催催，天天催命似的催！”

  青年嘴角一抽，“主人，家主他是為了您好。您的腸胃……”

  “好了好了，快別囉嗦了。”老人擺擺手，“走吧，回家！”

  ……

  幾日時間匆匆而過，鳳幽月帶著大家將清城轉了個遍。

  黃家沒有再找他們麻煩，前來參加交流會的人越來越多，整個清城都人滿為患。

  在這種熱鬧而焦灼的期盼中，二十年一次的煉器交流會終於開始了。

  一大早，鳳幽月帶著大家前往交流會的舉辦場地。

  煉器交流會的模式有些像二十一世紀的展覽，每個單位占據一個位置，展現屬於自己的商品，供大家觀看。

  除此之外，交流會還有一個十分特別的製度。

  在每一個展位的前方，都有一個又細又長的透明晶石圓筒。前來觀賞交流會的人們除了人手一份請柬外，還有一個嬰兒巴掌大小的黃金弓箭。在觀賞交流會的過程中，客人們如果喜歡那個展位的煉器師，就可以把弓箭扔到圓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