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流水的情殤
作者:金枝sh      更新:2020-08-09 09:27      字數:2361
  潛水鳥抬起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無比時尚的女人,簡直光耀奪目,像彩霞一樣絢爛,在這黑夜裏,幾乎可以照亮整個咖啡館。

  她化著很濃的妝,不過妝容很精致,看來非常擅長此道。濃麗的妝容之下,潛水鳥依稀感覺麵孔的確很熟悉。他想了想,很快認出並確定,眼前這個貴婦一樣的女人,就是多年前的那個冷清荷。

  的確是冷清荷,她那雙眼睛,總是脈脈含情,她一笑起來,嘴角會微微上翹,一邊會出現一個很淺的酒窩,她隻有一個酒窩。

  潛水鳥完全沒想到,居然會遇見冷清荷,他們已經很多年很多年未曾聯係了。原來她還在魔都。

  潛水鳥有些不知所措,怔怔看著她,他想她怎麽會一個人深夜在咖啡館裏?

  冷清荷倒是很甜美地笑了下,顯然她覺得意外碰見潛水鳥,感覺很興奮,

  她說之前我覺得有點像你,但是又不敢確認,怕認錯人。

  潛水鳥有點不自然地站在那裏,說這裏光線是暗了點。

  冷清荷見他手裏拿著衣服,就說要走?

  潛水鳥此時倒是有些犯難,本來沒想走,就因為發現被人窺視準備走,眼下這個人居然是冷清荷,這樣莽撞地一走了之又顯得不夠厚道。況且,他真心也很意外,居然這樣一個不期的時間遇上了冷清荷。

  他覺得自己也很想和她聊幾句,看她如今穿著打扮大不似從前,想必也有一番超預期的經曆,也很想了解一下,所以一時間變得躊躇不定起來。

  不過走的意願倒是不強烈了。

  他說哦,不是,不是。真是太巧了。

  冷清荷淡淡看著他,一絲熟悉的感覺掠過心頭,是啊,多年前他也是這副樣子,對女人總是不冷不熱,像是保持著距離,又像是他自己刻意在克製。

  所以那些年,青蔥歲月,流水的年華,她何曾得到過他的愛?想來隻能付之一笑了。

  不過,這些顯然不重要,是嗎?

  當然。

  冷清荷很大方地說不急著走,我們聊兩句怎麽樣?當然,如果你準備走的話?

  從來她和潛水鳥之間的交往,總是她那麽大度地退讓。她都習以為常了。

  潛水鳥說好吧,坐吧。

  兩人重新坐下,潛水鳥出於禮貌,問她喝點什麽?

  她看了眼他麵前的那瓶礦泉水,就笑了說你還是那個習慣啊,隻喝水。不過在這裏點水喝,還真是有點另類。

  潛水鳥一笑而過,說我不喜歡那些飲料。你喝點什麽?不用在意我。

  冷清荷之前坐在那裏正在喝酒,就說無所謂的,我剛才已經喝過了。要杯咖啡吧。

  潛水鳥說這半夜喝咖啡,呆會還睡得著?

  他不過是不經意一說,冷清荷卻說沒關係。

  她心裏卻想失眠都成了每天必須經曆的一個過程,若是睡得著,幹什麽還這樣深夜跑到這裏來虛度?

  她情不自禁望了望門外的長夜,多希望這夜晚早點挨過,在所有人開始忙碌而緊張的一天時,她反倒可以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到寓所,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隻是這話她不能對他說而已,所以甚是無奈地笑笑。

  等咖啡時,兩個人居然有點沉默,冷清荷打破了這種沉寂,說你怎麽樣了?還好不?

  潛水鳥說挺好的。你哪?

  冷清荷說我也挺好的。

  這話好不生硬。冷清荷低下頭看著桌麵時潛水鳥也一直在觀察她,她是和過去不一樣了,對了,她應該和那個杜鷗結婚了?

  他猶豫著,這話似乎問出口不太好,就沒問。

  咖啡上來了,冷清荷忽然說你怎麽那麽晚還在這裏喝水?

  這話其實也正是潛水鳥想問她的,卻被她率先問了,說哦,從一個朋友家出來,路過這裏,就進來了。

  冷清荷想了一下,原來是這樣。她本想繼續問什麽樣的朋友?

  但是又覺得這話不妥,自己又非他什麽著緊的人,他拜訪什麽樣的朋友關自己哪根蒜了?思索了一下,的確沒那個必要去問了那麽清楚。

  就說哦。你現在還在搞軟件的工作?

  潛水鳥說是啊,你哪?你幹什麽?

  潛水鳥已經略略觀察過了,她手上無名指上有個很漂亮的戒指,顯然是結婚了,心裏忽然升起一個古怪的念頭結婚了,怎麽還會深夜在咖啡館裏獨自一個?

  冷清荷說哦,我有家店,一家美容吧。

  潛水鳥輕聲“哦”了一下說這挺好的,生意還行嗎?現在好像很多女孩子都很喜歡這類美容。

  冷清荷清淡地笑笑說一般般吧,反正能湊合每個月的租金和工資,也不指望能賺什麽大錢。

  潛水鳥也笑了一下說不過也是,做生意也不容易。我也不懂這一塊。你的店在哪裏?我興許可以推薦我們單位的那些愛美的女人,到你的店裏來消費一下。

  冷清荷說我就住在這裏附近,店就在前麵三條馬路的十字路口,很好認的,因為就叫清荷坊。

  說著她笑笑。

  去年冷清荷被父母勸回家後,他父親便托人賣了原先的那個店鋪和房子,想到老家去開店。但是回去沒兩天,冷清荷便住不下去了,不但是她,她父母也感覺到周圍親戚朋友無形的壓力。

  幾乎人人都知道她原先的那個男朋友和別的女人結婚了,她充當了好多年的情人角色,最終還是被甩了。可算是淒涼。

  她整天呆在家裏無所事事,哪裏都不去,悶在房間裏,居然就得了抑鬱症,徹夜徹夜不能安眠。

  她父母本來就覺得顏麵無光,在親戚麵前有些抬不起頭,日子也是渾過的,他們心裏也沒底,不知道該如何幫女兒度過困境。

  女兒年紀也到了,想勸她去結交一些新的朋友,但她哪裏會聽?

  也想著托人介紹幾個年輕適婚的小夥子來,但是人人都知道她的底細,那個小地方,沒什麽事情是能遮掩的,竟然也沒人願意,兩口子好生為難起來。

  冷清荷如今又沒工作,又不願結婚,這樣下去真是讓人擔心,成天癡癡呆呆。父母兩個商量來商量去,也是一籌莫展,想不出個所以然。

  他們如今也怕和那些親友見麵,見了麵自然都會來關切問一句你家女兒現在怎麽樣了?上班了沒啊?哦?還呆在家裏啊?哎——

  這種關心的慰問,無形中成為了某種壓力,他們漸漸開始躲避掉一幹親戚,那種藏頭縮尾的生活,實在過得異常糾結和無奈。

  然後梅玨就開始埋怨丈夫冷誌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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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