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需要美男計
作者:金枝sh      更新:2020-08-09 09:26      字數:2286
  蝴蝶嗤的一笑,喝了一口飲料,原來是帶氣的礦泉水,然後說哦,不是,我沒那麽多錢,我隻是一名編輯。這些畫都是賣的?

  蝴蝶忽然明白了,真他媽的不明白就是無可救藥了。

  一個剛剛跨出青春期,剛剛育成熟,剛剛開始知道每天的生理需求的小男生若是那麽主動,那麽不顧顏麵,那麽沒有脾氣,那麽小奶狗般溫順地接近一個比他大許多的女人,向你示好,向你好逑,這意圖再再顯而易見不過了。

  你若是認為他真的是看上了你這個人,就簡直愚蠢之極了。

  對方顯然把自己當成了有錢人,有錢的女人,沒戴婚戒,或許是個有錢的寡婦,或者離異的正渴求慰藉的萬貫棄婦,果然是個好獵物。

  而且自己又年輕又才俊,自然不會永遠甘於人下,試個美男計,再來個以身相許,意亂情迷時說些滾燙的情話,保不定就成就了自己的未來,將將一樁好買賣,你要色,我要錢,兩下各取其所,人生真是無限美好。≈1t;i>≈1t;/i>

  人生也需要捷徑,女人需要,男人同樣需要。

  苦苦奮鬥的人有,但是若能睡一覺就可以身價飆升,很多年輕,擁有些姿色的小男生正在做著這樣的紫色豔夢。

  然而,隻是自己這樣坦白了之後,他興許會很失望吧?

  蝴蝶有心同情他一下,果然是年輕人眼光不佳,真真是看走眼,走的厲害,自己空有一副漂亮的皮囊,卻真是沒什麽值得炫耀的財富。

  自己和他一樣,徒走城市一介打工者。

  興許他看見莊有生對自己那麽殷勤有加,興許他也不是很情願去陪一個雖然抹了各種護膚品但是依舊滿臉皺紋,身上已經開始散老年腐屍味的女人。

  一樣付出代價,陪伴一個年輕些,美貌些的有錢女人定然舒心的多。≈1t;i>≈1t;/i>

  興許,他也能真的搏出點真情實意,這錢也來的香噴噴些。

  不是嗎?

  想到這茬,蝴蝶陡然油升的那點同情生生變出了一絲苦澀,分明覺得自己拿走這杯昂貴的帶氣的礦泉水卻是沒成他的心願,實屬枉然。

  蝴蝶勉強持有風度地舉著酒杯,動作開始感覺有些不自然,顯然這應該是一名白富美舉著的,然後優雅地站在畫前,細細品味著畫,腦子裏正考慮著是否要買下來,買下來後應該掛在哪個房間而符合風格?至於這畫需要花多少錢卻從來不是要考慮的,要考慮的是,自己是否真的想要?……

  望著傑森失望而去的背影消失在晃動的人影中,蝴蝶內心感覺很不是滋味。若是以前,她一定會很厭惡這類人,年紀輕輕,卻沒個上進心,就想著一步登天,但是今天卻感覺滿心的無奈,回味起來竟然很是澀然。≈1t;i>≈1t;/i>

  人生何其可歎。想必他來這裏工作而不惜整日托著托盤,遞酒遞水,人前呈媚,目的就是想結識一些富人,希求以此來改變那卑微的命運。

  也許他每天孤獨地回到家,一個租賃的小房子,亂糟糟的生活情境,每每都會讓他噩夢連連。

  隻是何時能擺脫厄運?讀讀法國大革命時代的文學吧,不是你願意出賣靈魂和,就能等價地換來命運的垂青。

  你靈魂和的天平那邊的砝碼到底有多重?

  這是一個人一輩子都無法猜透的迷。

  你的價值,可能隻有等你死後,別人才能蓋棺定論。

  蝴蝶看著他依舊舉止有度地遊走在成堆的人群中,那些肆意伸手接過酒杯的漂亮手腕,保養很好,戴著昂貴的戒指,或者不菲的手表。≈1t;i>≈1t;/i>

  有的會輔以微笑,那純粹是一種自認為教養的行為,有的甚至連眉眼都不會瞟一下他,你不過就是個服務鬼魅。

  就覺得滿嘴充滿了那種說不出的苦澀,連看畫的那點興趣都蕩然無存了。

  她甚是無趣地晃悠了圈,正打算逮到那個莊有生,告別一下,對於這種畫展她實在是沒太多興趣,本來自己也不是個行家。

  說實話寫那些文章也是業餘的很,好在看雜誌的人本來也沒幾個懂畫的,隻要你寫的行雲流水,看的人讀得高興快活,也就算是功德圓滿了。

  又好在像林漠田此類的畫家本就是個地道的不能再地道的老江湖,知道你們不過混口飯吃,就甚是大度地體諒,從不計較你寫的到底專不專業。≈1t;i>≈1t;/i>

  當然專業永遠是圈內的事,八卦雜誌從不講專業。所謂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高手過招一招定輸贏,若是個不懂的,從頭看到尾都不知道在看什麽。

  所以蝴蝶雖然也甚是心虛,但照樣舉著文藝的旗幟,暗混在人文藝術這個圈子裏。這個圈子魚龍混雜,沒真材實料的,喜歡虛張聲勢;有真材實料,又多半自命清高,目中無人。不過好在多虧了貴人指點迷津,混的還算舒心。

  不過若是真的讓蝴蝶麵對一副畫作講講心得體會,說不定她就真的當場飆血了。所以滿畫展的人看得頭頭是道,雖然沒人知道他們看出的到底是什麽,隻是他們若是願意付出很多個零去擁有這些畫,自然是從另外一個層麵說明了他們的三觀有些個不俗了。

  蝴蝶卻是看的索然乏味,第一眼是新奇,第二眼是有趣,第三眼就沉悶起來了。一個多小時兜轉下來,那些畫就像是黑白幻燈片,從眼前一幅幅閃過,然後揉成一團,根本分不清哪裏黑和白,腦中卻是一片空白。

  當然,她也是極小心地掩蓋住自己的這份淺薄和蒼白,所以從來不在莊有生麵前談他的畫,好在莊有生也從來不會和她談他的畫。

  對於他的畫,他一向秉持著極度高冷戒備的態度。他的畫就是他的人格,誰願意別人來隨意評判自己的人格?

  這種評判無論好壞,本身就是對自己藝術生命的一種玷汙。

  有人說,文人有些時候會強得像頭驢,一點不為過,頭可斷,身可摧,但是他的藝術至高無上,容不得你絲毫不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