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流水曲觴菊花台
作者:金枝sh      更新:2020-08-09 09:26      字數:2322
  畢霖說起過一些,隻是要到那裏,須得徒步,且山路著實難行陡峭。

  蝴蝶倒很是向往。

  她實在是不喜歡一堆人烏煙瘴氣地聚在一起聊天的場麵,每逢這種場麵,自己就變得木訥自閉,連笑容都會僵硬起來。

  畢宇辰素來習慣了這種場麵,談笑風生,迎送往來,皆不在話下。

  高若涵懶怠多走,每每泡完溫泉,就歪著坐著不思動彈,蝴蝶是怎麽都拉不動她出去走走。按她意思這走著多累?在這會所喝茶聽琴不是很好?

  有時候她就會玩笑對蝴蝶說無極,你不是也會彈?你也上去彈一曲試試?

  蝴蝶心裏叫了起來饒了我吧。嘴上蔫蔫地說都那麽多年不彈了,怕是早就忘記了。

  這琴蝴蝶的確會彈,姑娘時她也曾每日數小時枯坐在琴前,錚錚淙淙,苦練良久。≈1t;i>≈1t;/i>

  把級考完,和大多琴娃一樣,便棄之如履。可以說是,拿起困難,放下容易得很呢。

  若是不把音樂視作人生持久的目標和追求,你便很難在這條艱苦的道路上堅持下去。蝴蝶就是如此。

  如今許久不練,還真是生疏了。雖然她能聽懂那女子到底彈的如何,但是真讓她上去彈奏一曲,還真是有些怯場了。

  她拉了拉高若涵的衣袖,輕聲說你別讓我出醜了,我都忘記了。

  說實話,起初來到這“花塢蘋汀”時,蝴蝶也很是喜歡裏麵居然還有個俏生生的女子穿著明清的服裝,天人般坐在那裏彈琴,流水曲觴,很是風雅,但坐久了,蝴蝶有些不能忍受。

  這女子彈來彈去就那幾。她麵前譜子倒是一大本,但是她可能也厭倦了,不願意去翻,就磨來磨去,反複彈著幾。她彈著都快閉目養神,心不在焉,任由手指在鉉上滑來滑去。≈1t;i>≈1t;/i>

  蝴蝶這廂聽得也是不勝懨懨爾。

  這些曲子很簡單,別看她十指飛跳花哨,曲調抑揚頓挫,其實級別並不高。

  蝴蝶聽著本身就耳熟能詳,一忽兒就把兒時記憶中的那些譜子一股腦全顯了出來。

  再聽之下,聽著上闕,就思著下闕,恍惚當年在琴房中緊張焦灼地聽前麵女孩在老師麵前彈奏一般,完全沒了雅趣,自然就容易厭倦。

  況且,在蝴蝶耳裏,這女子彈的實在也是不敢恭維。你若是觀察下她的表情,就更叫人吐血,臉上僵硬如石,麵無表情,活活一張撲克臉。

  也是,一天彈上個數小時的琴,且純粹是因為工作,這當中如何有韻致,有雅意,如何有意趣?

  她眼前至今還記得當年那位老師作為示範彈奏《崖山哀》時那種癡醉迷離的神情。當年坐在一邊聆聽觀摩時,還覺得甚是好笑滑稽,至於這樣投入嗎?完全忘記聽曲,而是隻顧著琢磨老師臉上那些滑稽的表情。≈1t;i>≈1t;/i>

  如今倒是覺得,那才叫彈琴。若神不到,委實有負這一琴一曲了。

  所以蝴蝶如今倒是很少摸琴,如果要摸,須得靜心凝神,不可玩褻。

  一會所裏的其他人可謂眾生相了,女人們故作姿態,男人們沉迷謦欬,那繚繞的琴音不過是個映襯,沒人在意到底好也不好。

  除了這琴,最讓蝴蝶受不了的還是那對情侶。

  男的聽說是個什麽房產公司的ceo,總是喜歡當著一眾陌生人,對那個小女人舉止輕浮。兩人曖昧,雖說沒什麽,你情我願,旁人真是吃撐了也管不到那份上。

  隻是,對這小女人這種舉動怎麽看,怎麽覺得甚是不尊重女子的感覺,而且他還喜歡拿眼睛時不時瞟上蝴蝶一兩眼,那種撩撥的意味實在是再露骨不能了。≈1t;i>≈1t;/i>

  還似乎對蝴蝶這樣單身坐在那裏喝茶的女子很是好奇,揣摩著她因何單身。

  他那詭譎,輕飄的目光,讓蝴蝶分明感覺他是有意做給她看的。看到蝴蝶麵紅耳赤,極不自然,如坐針氈的樣子,就笑得很是開懷,滿足。

  那小女人就像是隻雛雞一樣縮在他懷裏,咯咯直笑。

  這想法,這眼神,讓蝴蝶隱約有些怒火冒上來。

  喝了兩杯茶,蝴蝶就悄悄溜了出來,來到外麵。

  她喜歡一個人在暮色漸深的山穀裏走走,她特別喜歡那片櫻花林,隻是每次來都巧,不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不過這望不到頭的一樹林子,靜謐幽深,很讓人喜歡。蝴蝶走著走著就不自覺走到了這裏。

  ≈1t;i>≈1t;/i>

  林子裏無人,隻有那些不知名,神出鬼沒的山鳥,倏忽飛落,看到有人,撲棱棱又轉瞬即逝,隻留下一聲驚天動地的啼鳴,直竄雲霄,在這空曠的山穀,聽起來分外怵人。好幾次蝴蝶都被意外驚嚇到。

  蝴蝶如今來的次數多了也知道這林子有一條小路通向畢霖他們的宿舍樓。

  雖說是宿舍樓,其實就是一大棟的別墅。

  當年建造時,重瑒並沒想好這裏搞什麽宿舍樓,在山坳下的那片相對寬曠的空地上該建個什麽建築,那名建築設計就以山水走勢,逶迤修建了一棟別墅。

  若說是宿舍樓,恐怕也是這城市裏最奢華的宿舍樓了。一樓大堂,還有個麵對樓前菊花台的廚房,相當闊氣的廚房,一排大冰箱,據畢霖說,可以自己隨意弄點吃的。

  不過廚房裏還是有個專門準備食物的廚師,年紀很輕,但喜歡留著一縷胡子。空閑時喜歡坐在門前玩手機上的遊戲。

  門口的菊花台據說就是他親手種下的,原先隻是片草皮,他覺得實在可惜。就找了重瑒說,他想種點花什麽的。

  重瑒倒是意外。

  他就說,自己老家就是種花的,他父親是個花農,一直培育花卉,這方麵很有心得。他父親培育的牡丹,堪稱一絕。

  重瑒這下從意外到驚喜了。沒想到找個廚師,還是個天生的花匠。這個收獲可是不小。

  這穀裏雖然也有專業服務的團隊,但是都是一些本地的農民,他們土生土長在這裏,曉得這裏的自然氣候,對作物的生長比較熟悉。況且他們就住在山裏,來去方便,不用為此養人在山穀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