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思考後，唐白覺得幕後主謀可能是局長和主任，有嫌疑的執行者是瑟琳娜和安道爾，其實瑟琳娜一直在唐白身邊，遠程操控一切的概率不大，如果真是瑟琳娜隻能說命瑟琳娜段位過於高超，以至於沒有一絲破綻，其實唐白更懷疑安道爾。

  唐白並沒有聯係瑟琳娜而是悄悄回去跟蹤安道爾，安道爾知道唐白跟瑟琳娜出去找艾倫，自己私底下恐怕會有別的小動作，大概誰都想不到唐白能一招殺死艾倫，唐白如果現在回去必然能殺個措手不及。

  不過，如果安道爾真可以為前途犧牲自己的情人，隻能說他比唐白想想中還冷血，唐白看到安道爾上卡車，唐白躲過後視鏡一躍到車頂，安道爾在幾裏外的郊區停下，像個虔誠的基督徒朝著一個山坡做禱告。

  唐白不太懂基督教的禮儀，簡單問手下才知道，這是祝福，對死者的祝福。

  唐白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等到安道爾離開唐白才開始檢測一切，最後他發現的是慕容珊和慕容夫的屍體，唐白覺得頭皮炸開，心底揪著疼，他用拳頭狠狠錘著一旁的碎石，可是，慕容珊再也回不來了。

  那個鮮活的姑娘再也回不來了，他曾經以為他喜歡她隻是因為她像當初的柳卿卿，其實不是，從不是，他喜歡她隻是因為她是她僅此而已，可是他意識到一切已經太晚了。

  他記得當初她就像礦上的小公主，因為一隻貓，因為一株盆栽，故意跟他吵架找茬，驕傲又任性，她從沒承認過喜歡他卻為他做出過太多的事情。

  當初為吸引他的注意和他有對等的勢力加入西方情報局，最後身不由己和他走到對立麵，局勢已經無可挽回，你死我活的時候放棄了自己的一切，鐵了心要保他。

  他曾經一路追著那個他愛的人，卻忽略了那個一心一意愛他的人。

  或者他明明知道，卻假裝不知道，故意解釋成別的，為了組織，為了利益，為了自由……她其實想要的不多不過一個他而已，她用組織任務的名義掩蓋了愛他的心。

  小時候明明十分喜歡隻裝出一分，那時候她15歲，總是故意出現在他的世界，是啊，一個孩子的喜歡，沒有糾葛沒有利益隻有真心。

  後來她二十一歲，連一分喜歡都不能表現了，連他看到的，意識到的，都是組織利益，直到最後，他故意吻她調戲她，她卻當了真，所有的真心全部被翻出，為他不顧自己死活越級報告，其實，現在，唐白寧願她沒有喜歡過他，至少這樣，她還活著。

  無數想害他的人都活著，而那個想保護他的人卻死了。

  是啊，慕容珊，我的小公主，永遠留在了二十二歲，花一樣的年紀，永遠閉上了眼睛，花一樣的年紀，為他而死。

  那個等著他遮風擋雨任性胡鬧的公主，已經不是他的公主了，其實更早的時候他已經懷疑過慕容夫人，懷疑過慕容教授，因為慕容珊，他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他同樣是個感情遲鈍的人，明白得太晚。

  他的公主永遠回不來了，那個一心愛著他的小公主，那個因為他不顧自己生死的小公主永遠回不來了，他才意識到，當初的一切，不僅僅是寬厚，也同樣是喜歡。

  唐白不是個感情用事要死要活的人，因為他會讓整個西方情報局給慕容珊陪葬，局長，主任，安道爾，所有涉及這件事的人，可是就算把他們挫骨揚灰，慕容珊也回不來了。

  唐白剛清理好一切，忽然聽到遠處的有皮卡聲，唐白躲起來，隻見安道爾下車後嘀咕道：“可不要怪我，我隻是個小特工，隻是執行命令，要怪就怪上級吧。”

  原來安道爾總覺得奇怪仿佛被跟蹤，可是下車檢查什麽都沒發現，他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大概殺人太多了心中愧疚吧。

  想到這他便繞回來再次祈禱。

  再次確定沒有問題後，安道爾聯絡主任，主任告訴他：唐白絞殺艾倫輕而易舉，艾倫死後你收編艾倫的手下，可以聯係那位副隊長，同樣是情報局的人。

  安道爾做好一切後回到房裏假裝悠閑地玩手機。

  唐白回到房間時瑟琳娜已經穿著睡衣到他門口：“唐，你去幹什麽了，我怎麽不見你？”

  “沒什麽。審問艾倫費些時間，沒什麽重要線索有些可惜。”

  瑟琳娜柔聲安慰：“艾倫是情報局的人，自然反逼供能力一流，何況情報局還控製著他的家人，為了家人他也不敢說什麽。”

  唐白直接把瑟琳娜推到床上瘋狂發泄自己的憤怒沒有一絲小心翼翼，宣泄著對安道爾的不滿，瑟琳娜卻覺得唐白之前需求過多沒被滿足。

  直到最後兩個人徹底沉沉睡去。

  這時候兩個人對彼此才有了幾分信任，暫時他們是同盟不至於讓對方死。

  睡到中午，唐白開始思考要怎麽從安道爾嘴裏套出幕後黑手。

  抽筋剔骨千刀萬刮一寸不留。

  唐白撥通安道爾的電話：“安道爾，艾倫死後，局裏給你什麽新任務？”

  安道爾聽到唐白電話心頭一跳：“局裏讓我收編艾倫的手下。副手是局裏人還算順利。”

  唐白繼續問：“找到慕容珊母女了嗎？”

  安道爾那邊回複：“沒有，我會盡快搜尋，有結果一定通知你，另外艾倫帶來的六十幾個人人已經到我手下，以後找人更快。”

  雖然唐白沒有說什麽，安道爾卻覺得如芒在背，仿佛下一秒，唐白就會要他的命，不知道是他太過敏感，還是唐白察覺道了什麽。

  “哦，還有，”唐白咳嗽一聲捏著瑟琳娜的心口：“安道爾，幫我找一輛車，我急用。”

  “好的老板沒問題。”安道爾應下：“很快就會開過來。”

  其實他心中同樣是慌的，在唐白手下這麽多年，唐白對自己人真算是個好老板，某些瞬間，安道爾甚至希望唐白是自己兄弟，可惜沒有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