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

  唐白咳嗽一聲：“去青城大廈吧，我離那不遠，10分鍾。”

  柳卿卿開著之前被她開翻的跑車匆忙趕到，唐白上車時明顯她抖了一下：

  “你坐好，我這次，不會出問題的。”

  柳卿卿本是個新手，身邊又是這個看到過她出醜的老司機，心裏怎麽可能不緊張？

  唐白已經看到了她額頭上全是汗：“開空調，我熱。”

  隨後他撥通電話，雖然他沒有看柳卿卿，避免柳卿卿更緊張，他假裝看著窗外，不過他一隻手扶著刹車，餘光盯著前方隨時準備拉閘，避免柳卿卿創造車禍現場。

  唐白生怕自己躲過無數暗殺，最後死在自己人手裏。

  電話裏蔣旭陽告訴唐白一切準備好，那邊已經到了W國的鄰國，一邊的柳卿卿依舊滿頭大汗，她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完全不敢放鬆。

  唐白不自覺拿出巾遞過去，她絲毫不敢放鬆，根本不敢接，唐白鬼使神差的伸手幫她擦掉汗珠：“沒事的，高速上不用這麽緊張。”

  柳卿卿聽到唐白這句話沒有放鬆反而更著急了：“老唐，我害怕。”

  唐白忽然想起，高中柳卿卿也是這個樣子，當時，教室裏多媒體多了一隻老鼠，柳卿卿嚇得躥到桌子上，老師問怎麽回事，柳卿卿說：“老師，我害怕。”

  後來柳卿卿有一陣子，柳卿卿路過多媒體都會拉著一個女生的手，唐白那時候就想，如果柳卿卿拉著她的手該多好啊。

  直到現在終於實現了這個夢想，柳卿卿跟他喊害怕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十七歲，恍惚之中，唐白好像看到了，那時候的柳卿卿拉住他衣角，滿臉通紅的模樣。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已經二十七歲，那十年每天掙紮在戰火中，每一個女人都可能是間諜，唐白從不會耗費過多感情，曾經的某段時間，慕容珊就像柳卿卿的影子，又比柳卿卿頑劣，唐白也曾多看幾眼，相似隻是相似。

  唐白經常回味的就是那段青蔥時光裏，那個讓他魂牽夢繞的人。

  其實在他打算回國的時候，大概也想到過她，隻是他自己都忽略了，他覺得柳卿卿已經二十七歲肯定早已經嫁人，如果快一點，或許已經有了孩子。

  他現在想來，雖然過程坎坷，結果還可以，柳卿卿畢竟成了他老婆。

  可是，冷建國的事情讓他如鯁在喉，每次想到都會怒火攻心。

  思來想去唐白清清嗓子：“卿卿，開到服務區吧，我去買瓶飲料，咱們好好聊聊。”

  柳卿卿磕磕絆絆把車停到服務區，唐白買了兩瓶脈動，柳卿卿是真口渴，覺得脈動出奇好喝：“今天的脈動很好喝。”

  唐白覺得柳卿卿現在比之前可愛多了：“你渴了，一路上出那麽多汗，肯定會渴。”

  他看到這忽然有些不忍出口，想著怎麽說柳卿卿才不會暴躁：“柳卿卿，我們好好談談吧，你還在唐氏任職，唐家財務都由你管，咱們兩個先當朋友吧。”

  柳卿卿氣急敗壞：“姓唐的，是我不要臉，送上門給你糟蹋，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

  唐白拉住柳卿卿的手腕：“卿卿，我不想再遮遮掩掩，咱們隻講實話，這樣溝通才會有效率，拉鋸戰大家都累，實話實說才有效果。”

  柳卿卿冷冷一笑：“什麽實話？我還不知道你，是不是出國去找慕容珊？你選擇了她不想要我了，沒必要找這麽多借口，我也不是死纏爛打的人。”

  唐白一猜就知道她想歪了，唐白歎口氣：“卿卿，先不說慕容珊，你想想，如果說讓你和一個人白頭偕老，你腦海裏出現的是我嗎？”

  白頭偕老？柳卿卿愣住了，她從沒有想過，她的腦子裏已經沒有了任何人，她隻是想爭一口氣，不要被欺負，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來送唐白，她也不知道，唐白已經答應給她一切，她為什麽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生氣。她從沒想過白頭偕老，她覺得，自己沒什麽幸福可言，早已經對一切無所期待，現在頭腦一片空白。

  看柳卿卿說不出話，唐白心裏空落落的：“柳卿卿，等到你真想和我在一起，咱們再談結婚吧，現在我可以為你保留一切，等到你想到未來，想到的是我。”

  柳卿卿聽到這忽然開始大哭她覺得自己非常委屈：“姓唐的，慕容珊走了你後悔，你想離婚追慕容珊，我尊重你，但是，你真不必真虛偽，說一堆為我好的大道理。”

  唐白看到柳卿卿這樣，心裏跟著揪成一團，最後他歎了口氣：“卿卿，這一切和慕容珊沒有關係，我和慕容珊應該不會有什麽，你有沒有想過，你為什麽打不過她？因為她是西方情報局的特工，雖然沒有受到專業訓練，但是，功夫還是不錯的。”

  柳卿卿大吃一驚：“什麽？她是特工？”

  “嗯，”唐白點點頭：“卿卿，確實是我們之間出現了問題，但是，這一切和慕容珊沒有關係，我這次出國也不是去找她，因為這是政府任務，如果我能完成，有了政府照顧，西方情報局再想刺殺我，肯定也要仔細考慮。”

  柳卿卿點點頭：“嗯。”

  唐白摸摸她的頭：“柳卿卿，你想想你想要一個什麽樣的丈夫，這個人是我嗎？或者說我告你我想要一個什麽樣的妻子吧，我希望她是無所畏懼的，對待別人自信驕傲，偶爾像個女孩一樣對我撒嬌，然後我會親手把一切捧到她麵前，如果有一天出事，她也可以像個將軍一樣和我共同守護我們的家，那個人，是你嗎？”

  柳卿卿聽到這裏不知如何回答，她想說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覺得自己又說不出口。

  話到嘴邊變成一句：“你活著回來，以後過日子離婚我都聽你的。”

  唐白忽然從這語氣中聽出了一些不舍，柳卿卿也真是的，說一句想和你結婚這麽難嗎？

  唐白說這麽多是想柳卿卿承認在乎這個家，結果又轉到了離婚的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