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可輝聽到餘倩倩這麽說，滿臉莫名其妙：

  “這都什麽跟什麽跟我有什麽關係？”

  想想餘倩倩畢竟是同學，他說得委婉：“我說你鬧一通就算了，不要往我身上推責任，又不是我讓你家李浩打電話的，找我幹嘛？”

  餘倩倩聽到史可輝這麽一說，瞬間爆炸：“史可輝，你不知道嗎？大話說多了風扇舌頭。要不是你天天說自己什麽都能解決，他會給你打電話嗎？”

  李浩覺得餘倩這麽鬧下去要出事，趕緊搶過他的手機。

  餘倩倩火冒三丈：“老娘哪兒說的不對？”

  “你這是幹嘛，我也沒有天天請他吃飯呀。”

  “這貨天天蹭吃蹭喝，總說給我們擺平事情，結果遇到事兒窮的跟個狗一樣。行了，你別說了。怎麽當初蹭飯有臉，現在挨罵沒臉了，我怎麽不能讓他聽著？”

  史可輝看到一旁的冷建國探頭看過來，趕緊關上手機。

  冷建國更好奇了：“究竟怎麽回事兒？”

  “哎，沒多大點兒事兒。道上一個大哥在李浩那有點摩擦，一件衣服的事，李浩問我情況，我跟他說破財免災，他還在那囉嗦，剛剛餘倩倩又說對方要5萬，我用腳想都知道，這兩口子說話不對，得罪了人家，現在還好意思找我當冤大頭。”

  一旁冷建國不解：“我記得你老大是大龍，大龍老大李叔是青城三巨頭呢，你們還怕誰？李叔不是在青城道上，不是最大麽？”

  史可輝點點頭：“這倒是沒問題，不過李浩這次惹上的人也不簡單，叫周濤，濤哥，也算得上一方地頭蛇，最主要的青城三巨頭互相來往還算多互相通氣，可周濤是新興勢力，沒有並入三巨頭裏，要是出大事，找上大龍麻煩李叔出手也說得過去，問題是就這點錢，兩邊原本就關係緊張，出事更不好處理。”

  冷建國看他這麽說很困惑：“你跟李浩也不錯，開口能解決的問題，幹嘛不管啊。”

  史可輝滿臉通紅最後說道：“建國，你不了解道上的規矩，這要是我自己的私事，找大龍甚至讓大龍找李叔都沒問題，可關鍵這不是我的事，如果我開口讓別人幫忙，他們肯定以為我又在接活。”

  “接活？”

  “你在學校自然不理解道上的事，就說這種坐地起價吧，既然都在青城混，大家肯定互相知道，這夥人要價，那夥人擺平，就像這次開口要5萬，不管李浩托關係找到誰，不論大龍還是李叔，隻要跟濤哥一打招呼，濤哥肯定能降價，起因也沒仇，沒準還能免單。可這樣的話，李浩就欠下了大龍或者李叔5萬的人情，總得有所表示吧。”

  “這個意思我懂。”

  “如果我開口找大龍，大龍肯定以為李浩把好處給了我，如果這樣，我自己吃肉，你說我能餓著大哥嗎？”

  “那挺對，要不然你就沒法混了。”

  “這就是道上的活，一旦涉及就會坐地起價，也算互幫互助，共同漲價，互相給麵子，每一次幾萬的事，都是天大的人情。”

  冷建國這才徹底明白，本來隻是一件衣服的事，鬧到現在已經變成5萬，真找道上，不給5萬，可一兩萬總得有吧。

  關鍵問題是餘倩倩明顯不願意，她覺得免費換衣服都嫌貴，要真讓她掏一兩萬，這不是要她的命麽？既然這樣史可輝當然不想管，他要攔下來，這一萬多肯定得他掏，餘倩倩肯定也不會領情。

  史可輝雖然解釋這麽多，但心裏也很別扭，推辭這麽多，歸根結底是他範不夠大，如果他是個很有麵子的老大，周濤也不至於那麽強橫，或者哪怕他是大龍的真哥們，也可以讓大龍打招呼，偏偏都不是，他隻是大龍的手下，開口就要欠人情。

  冷建國一時間忽然又懂了一件事：

  “我知道了，你之前要找唐白算賬，最後不了了之，也是因為怕欠人情吧，我還以為你一定要斷他四根肋骨呢。”

  一股無名火躥到史可輝心口，他當然想收拾唐白啊，可唐白的靠山是李叔，要得罪李叔，恐怕脊梁骨都得被人打斷吧，這麽直接被人提出來，史可輝滿臉通紅，就好像唯一的遮擋布也生生被人扯掉。

  他看著冷建國，一咬牙又咽下怒火，尷尬地解釋想挽回顏麵：

  “不是，不是，找小弟不用人情，我是突然覺得，好歹同學一場，當初我看他不順眼已經收拾過他，也不差這一次，萬一現在下手過重，出來災禍，鬧到局子裏麻煩。”

  冷建國聽到史可輝這麽說反而更加奇怪，他清晰地意識到史可輝瞞著寫什麽，不然史可輝這記仇的性子，報複肯定更狠。

  甚至冷建國懷疑，唐白有什麽靠山，後來想想肯定不但對，要是有靠山，怎麽可能高中三年被欺負的那麽慘？史可輝那小子肯定是被打壞腦子，嚇破了膽。

  冷建國原本還想叫史可輝一起收拾唐白，看到這膽小鬼已經慫成烏龜，冷建國無比嫌棄，什麽道上的老大，全是裝蒜，看來現在隻能自己出手了。

  餘倩倩打完電話很不解氣，還要再打，卻被李浩一把攔住：

  “我的老婆，你就少惹點事情吧，你不想想，都是同學，以後別人得說多少閑話。”

  “都是你這個慫鬼，天天拿史可輝吹牛，這回牛皮爆炸了吧，還有這個史可輝，就一個孫子，裝什麽大尾巴狼，現在還有臉跟我生氣？這五萬我還沒找他負責呢。”

  “倩倩，咱們這些回家說，讓我跪搓衣板也行，可這錢，這5萬，去哪找啊。”

  “你天天跟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現在呢？有事都跑了，理他們幹什麽！不久5萬塊錢嗎？老娘有的是辦法！”

  突然間唐白手機響了，是柳卿卿，應該是約見的時間到了。

  唐白揮揮手和李浩夫婦告辭，在大街上按下接聽鍵：“柳卿卿，說吧。”

  那邊的女聲依舊清冷，沒有一點溫度：“喂！瘋子，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