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山蘭蘭聞言，笑道：“對啊，都是可以吃的。”

  說著，她將自己之前準備好的竹筒碗拿了出來。

  她之前有做過四個竹筒碗，不多。

  勺子筷子各有兩對也不多。

  塗山蘭蘭拿著自己的東西，便朝夜大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一些大小粗細相當的樹枝回來？”

  “這個簡單，我馬上回來！”

  夜大聞言，飛快地答應下來，轉身就跑開了。

  塗山蘭蘭便將手裏的筷子塞到夜血手裏，又給他和六羊叔分別盛了一碗米飯。

  六羊叔拿著另一雙筷子，有些手足無措。

  塗山蘭蘭見狀，失笑道：“讓族長教六羊叔你怎麽用筷子吧，我幫其他人準備一些竹筒碗。”

  其實六羊叔和夜大之前，已經砍了不少合適的竹節段落下來，正好可以做竹筒碗。

  隻是邊緣沒有打磨，會有些剌人。

  為避免有人受傷，塗山蘭蘭從小挎包裏找出來一張砂紙，對著竹筒段落的邊緣打磨起來。

  這個工序不難。

  塗山蘭蘭很快就打磨好了十來個竹筒碗。

  她數了數，他們這裏剛好十個人，這僅夠用了，還有多的，她就沒有再繼續。

  捧著那些竹筒碗去溪水邊洗幹淨之後拿回來，夜大也拿著大小相當的樹枝回來了。

  塗山蘭蘭選出來大小合適的，截斷成一樣的長短，將外麵的樹皮撕下來，也粗略地打磨了一下，隨後將那些樹枝筷子，交給其他人。

  夜大和夜血都被塗山蘭蘭教導過，會用筷子。

  因此，教導其他人用筷子的事兒，塗山蘭蘭就交給了他們倆。

  可是，不是誰都像他們倆那麽有天賦的。

  六羊叔他們學了好久，用起來還是磕磕巴巴的，經常架不住菜。

  但他們也是聰明的，知道架不住，就用筷子往碗裏扒拉，然後再往嘴裏扒拉。

  折騰了好久，總算是吃上了塗山蘭蘭的飯菜。

  當吃到那些飯菜時，六羊叔麵上的表情發生了劇變，好像吃到了仙丹一樣，高興地幾乎跳起來，熱淚盈眶。

  他原本以為不能吃的竹筍，被塗山蘭蘭切成了細細的長條，包裹著肉塊，簡直美味異常！

  又脆又好吃，他沒吃過這麽好吃的東西！

  “這些東西也太好吃了！小丫頭，你怎麽那麽厲害？！這些居然都是可以吃的，你是怎麽做出來的？”

  塗山蘭蘭聞言，笑著打岔：“都是六羊叔給的鹽石好。”

  拿到六羊叔那麽一大塊鹽石，塗山蘭蘭可舍得了，每一道菜都放夠了鹽石的分量，味道剛剛好，加上她有不少調味品，和遠古時期的野菜肉類都比較無汙染鮮美，做出來的飯菜，自然更香。

  塗山蘭蘭捧著一個竹筒碗，吃著自己做的飯菜，都覺得格外香甜。

  那沒加工過的稻穀顆粒，也是十分美味。

  六羊叔聞言，沒有被糊弄過去，他早就注意到那微微泛著黃又有些潔白的顆粒，朝著塗山蘭蘭問起來：“小丫頭，這些是什麽？”

  “這些是稻穀，六羊叔你也可以叫它們‘米’。”塗山蘭蘭簡單地解釋道。

  六羊叔一邊吃一邊問，“米？那是什麽，為什麽我之前都沒有吃到過？這個很好吃啊！我都不知道有這種，這麽好吃的東西！”

  “這個，算是我自己的個人發現，隻有我有。”塗山蘭蘭賣了個關子。

  六羊叔好奇地問：“那這個是長在樹上，還是長在土裏的？”

  “嚴格來說，它的種子是長在土裏的。”塗山蘭蘭知無不言，“但等它長出來的時候，它的種子也就是它的果實。”

  六羊叔聽得糊裏糊塗，“那，哪裏有？”

  塗山蘭蘭眨巴眨巴眼，“這個是我無意中碰上的，隻有這麽一小點，，現在還沒有大麵積種植。”

  她小挎包裏的培育田數量有限。

  塗山蘭蘭還沒有無私到，要拿出來那些不多的糧食給其他人吃。

  更何況，數量太少了，她算過產量，大概隻有一百個人，一年食用的斤兩。

  這些東西，在洪荒這時代，就是無價的寶貝。

  如果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吃得上，那她就不能拿出來分享。

  懷璧其罪這個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六

  羊叔聽得有些遺憾，“這麽好吃的東西，為什麽那麽少？不能多種植一點呢？”

  “因為這些東西種植起來，比較挑地方，不是隨隨便便撿一塊地方都可以種植的。”塗山蘭蘭解釋道。

  六羊叔愈發遺憾。

  正在這時，夜血忽然開了口。

  “你們說。”他一邊吃，一邊說：“換一個領地，怎麽樣？”

  塗山蘭蘭聞言，猛地看向他，心裏狂跳了幾下。

  夜大等人一臉懵逼，“族長？你在說什麽？”

  夜血淡定地抬頭看了一眼塗山蘭蘭，才看向夜大等人，“換一個，可以種植這個的地方。”

  他指了指竹筒裏的米飯。

  夜大一下子明白過來，“族長是為了種植這個‘米’，才想要換地方？”

  “可是，這是我們祖先一直住的地方，就不能在這裏種植嗎？”夜二立馬不滿地嘟囔。

  夜血吃了一口米飯，“因為這裏，不可以種。”

  夜二抿著唇，有些不解。

  夜血又道：“換個地方，可以種，可以讓我們冬天不用挨餓。”

  六羊叔狐疑地看了看夜血，“臭小子，這不像是你可以說出來的話。”說著，他轉頭望著塗山蘭蘭，“小丫頭，這是你的注意吧？”

  “我，我之前有跟族長提過……”

  塗山蘭蘭頓時緊張起來，“這一片高山區域裏，確實沒辦法種植水稻，如果可以換個地方，隻要將水稻種植起來，那麽大家就可以常年吃飽飯，這種東西也可以屯著過雪天，大家冬天就不用忍饑挨餓。”

  隻是她沒想到，當時夜血都沒再說話了，現在卻又拿出來說。

  難道說，他真的考慮好了？

  六羊叔到底是個年紀大的，有點見識，聞言，他捋著胡子想了想，“如果這些東西可以養活夜鷹族內所有人，甚至更多人，換個地方也好，隻要能夠讓大家吃飽飯，好好地活著，住在哪裏都一樣。隻不過——”

  說著，他看向塗山蘭蘭。

  頭一次，他看向塗山蘭蘭的眼神，不再那麽慈祥溫和，反而多了一絲壓迫。

  “小丫頭，你能夠保證這一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