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到時辰要去捕獵了，也沒必要這樣叫醒她吧？

  塗山蘭蘭在心裏腹誹著，卻懶得和夜血多費口舌，現在夜血能做到隻是親親，沒有其他動作，她已經有一種很滿足的感覺了。

  塗山蘭蘭覺得，她是被這個遠古習俗給折磨得沒脾氣了。

  這裏的人，完全不經教化，一切都是出於本能。

  這裏的人族，尚且不在乎什麽羞恥和清白，不在乎什麽該做不該做。

  更何況獸人族。

  想要教化他們，簡直難如登天。

  塗山蘭蘭壓根不想做一個教化者，她自認為，也沒能力教化這麽多人族和獸人族。

  隻要夜血現在不更過分……她就認了。

  橫豎，這個世界就這樣，沒有夜血，還會有其他獸人族。

  她一個毫無武力值的人，想自保太難了。

  思及此，她抹了一把臉，有些無力地推開夜血，坐起來，沉默地穿好自己的獸皮。

  夜血看出來，她好像有些不高興，歪著頭，問道：“你，不開心？”說著，他又皺眉：“因為我親你？”

  塗山蘭蘭有些無奈，她不知道該怎麽跟夜血解釋，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又有些委屈地嘟囔道：“你不知道，在我們那裏，這些親密動作，隻有至親的人才能做……”

  夜血聞言，想也不想，“我就是你至親的人。”

  “……”

  塗山蘭蘭抿著唇，聲音很小：“可是，我們的關係，都是被迫存在的……”

  夜血沒聽清楚她的聲音，問了一句：“你在說什麽？”

  “沒什麽。”塗山蘭蘭聞言，又慫了，她抹了一把臉道：“我隻是，不太習慣這樣。”

  夜血皺著眉，像是有點不高興。

  見狀，塗山蘭蘭又飛快地道：“族長，我們能不能做個約定？”

  夜血歪著頭，“什麽？”

  “在，在我不同意的時候，我們能不能不要……交配？”塗山蘭蘭咬著舌頭，有些艱難和羞赧的說出那兩個字。

  夜血不解，“為什麽？”

  塗山蘭蘭揪著身上的獸皮，“因，因為我緊張、害怕……”

  夜血還是不太懂，“為什麽害怕？”

  在他看來，發情之後，交配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為什麽要害怕呢？

  塗山蘭蘭懂他那意思，心裏更加無力。

  因為就是這樣，這種事情，在這裏是所有人默認為很尋常的一件事。

  她咬了咬唇，抬頭望著夜血，下定決心地問道：“族長，你喜歡我嗎？”

  夜血眼裏有些茫然，“喜歡？”

  “對，就是喜歡。”塗山蘭蘭試圖解釋：“就是那種，你隻想和我在一起，會想時時刻刻保護我，不跟我分開的那種喜歡。”

  “嗯！”夜血聞言，飛快地點頭，幾乎沒有猶豫。

  塗山蘭蘭見狀，卻愣住了，她呆愣半晌才道：“族長，你喜歡我？”

  夜血再次點頭，“嗯，想和你在一起，隻和你在一起，你也隻能跟我在一起的喜歡。”

  他像是怕塗山蘭蘭不知道一樣，多說了幾句，將自己的意思表達的清清楚楚。

  在他心裏，他對塗山蘭蘭的感覺一直是這樣，看到她和別人靠近，他會不高興，哪怕那個人是夜大也不行。

  這和塗山蘭蘭說的一樣。

  塗山蘭蘭聽到夜血這話，心裏卻砰砰砰地快速跳了幾下，她張了張嘴，卻又發不出聲音來。

  她設想過很多可能，卻沒想到，夜血會突然這麽說。

  他表達的很清楚……

  塗山蘭蘭想要裝作他誤解了，都不行。

  而在他明確表達的那一瞬間，她居然有一種心動的感覺。

  塗山蘭蘭有點懵，好半天才找回來自己的聲音道：“族長，你確定這種感覺嗎？你是不是弄錯了？或者，你隻是覺得我一時新鮮？”

  夜血皺眉，不解地看她。

  塗山蘭蘭抓了抓頭，試圖把話解釋清楚一些：“我說的這種喜歡，不僅是你現在隻想跟我在一起，哪怕是以後，你也隻想跟我在一起，也就是說，你要是說喜歡我，想跟我在一起，你以後就不能喜歡別人，不能再有其他的配偶也好伴侶也好，都不可以有，而且也不能把我分享給別人，這種，你懂嗎？”

  夜血一聽，臉色拉下來，“誰敢與我分

  享你，我殺了她！”

  那語氣，戾氣十足，壓根不像是開玩笑。

  塗山蘭蘭又愣了愣，“那，你以後還會想要其他伴侶或者配偶嗎？”

  “為什麽？”夜血歪著頭反問，“為什麽還要其他伴侶和配偶？”

  “……………………你們所有人族和獸人族不都是這樣嗎？”塗山蘭蘭見過的，不僅是人族還有獸人族，一個個都有很多的配偶。

  夜血哼了一聲，“我和他們又不一樣！”說著，他直勾勾地望著塗山蘭蘭，“我隻要你，我的伴侶隻有你。”

  “……………………”

  這直男直球，真的是……

  塗山蘭蘭感覺自己心跳的愈發厲害，她紅著臉，確認地問：“族長，你確定嗎？”

  夜血反問：“為什麽不確定？”

  能夠讓他有發情衝動的，隻有塗山蘭蘭，那隻有塗山蘭蘭就夠了，他為什麽還要其他的配偶。

  其他人在他麵前，又無法讓他發情。

  阿媽說過，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隻有那一個人，可以讓他發情。

  這麽多年來，他一直沒有遇到那個人，直到遇到了塗山蘭蘭。

  那，他所需要的伴侶，就隻有塗山蘭蘭。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考慮過再有其他配偶的事情。

  塗山蘭蘭發現了，夜血是真的並且堅定隻要她一個伴侶，確認了這一點，說不開心那是假的。

  畢竟在這裏，如果有一個人，願意對她一生一世的好，那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塗山蘭蘭思考片刻，衝著夜血一笑，“族長，如果你喜歡我的話，那我們試著做夫妻，好不好？”

  “夫妻？”夜血再次碰到不明白的詞匯。

  “就是你們說的伴侶。”塗山蘭蘭紅著臉，尷尬道：“但是，我現在還不想交配，你們獸人族太嚇人了，我很擔心，所以能不能等我做好準備再說？”

  她想過了，以她一個人的力量，很難在這裏活下去。

  如果夜血願意對她好，她也願意對夜血好，嚐試著喜歡上他，把他當成自己的丈夫來看。

  隻不過，有些事情，她暫時還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