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解藥
作者:喬婉婉      更新:2020-08-08 14:00      字數:11784
  第707章:解藥

  可是一看到厲司夜那擔憂的目光。

  她突然覺得委屈的不行。

  “別動!”

  厲司夜看到了她的反應,按住了還想亂動的蘇沫沫。

  將她好好的放在床上。

  望著她,聲音輕柔地安撫著:

  “你好好的睡會兒。”

  蘇沫沫還是望著厲司夜,沒有閉上眼睛睡覺。

  厲司夜的話她都聽到了。

  隻不過她怕這一切都隻是一個幻覺。

  她怕她閉上眼睛之後一覺睡著,等她再睜開。

  看到的又是那個想要掐死他的厲司夜。

  厲司夜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聽話,別亂動,好好躺著養傷。”

  厲司夜的薄唇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那是有溫度的。

  即使這個溫度有些低。

  蘇沫沫有片刻的恍惚。

  也許她不是在做夢,厲司夜已經恢複過來了。

  隻是對她這麽溫柔的他,會是真實的嗎?

  蘇沫沫和厲司夜兩個人都冷靜下來之後。

  他看著蘇沫沫,體內殘留的藥性再次起了反應。

  他很清楚此刻自己想要什麽。

  隻是看到蘇沫沫這副模樣,他又如何能在這個時候再要她?

  厲司夜摸了摸她的臉頰,站了起來:

  “乖乖在這躺著,我等會就帶你回去,我先衝個澡。”

  厲司夜也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了。

  因此他也忘記了,衝了冷水澡之後,會加重他體內藥性。

  秦子漾給他用的藥,隻是很普通的大劑量的麻藥而已。

  但是蘇晴天給他下的迷香,卻已經在無數人身上都試用過了。

  因此隻要秦子漾給他注射的麻藥效一。

  他體內的迷香,便會再次起作用。

  他進了浴室,蘇沫沫就這麽躺在床外。

  她脖子很疼,身上逐漸的有了那麽一點力氣。

  她想爬起來,可是脖子疼,胳膊疼,全身都很疼。

  腦袋就好像不是她的一樣。

  稍微一用力,就疼的呲牙咧嘴的。

  厲司夜在浴室裏衝著冷水澡。

  他身上還有傷,這樣衝在身體上,疼的是他自己。

  蘇沫沫傷成那樣,極有可能是自己動的手。

  如果真的是他動的手的話,他肯定不會原諒自己。

  蘇沫沫就在外麵。

  但是厲司夜想到自己的情況,想到蘇沫沫受傷成那樣。

  他硬是沒有出去。

  藥效還在不停的侵襲著他的理智。

  蘇沫沫躺著的地方離厲司夜不遠。

  她不知道厲司夜在裏麵呆了多久。

  她隻知道,好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久到她開始有些擔心了。

  她身上的傷口還是很痛,但是隻要想到了厲司夜。

  她就硬咬牙翻起了身。

  先是腳著地,再用手扶著自己的腦袋,艱難無比的爬了起來。

  朝著厲司夜那邊踉踉蹌蹌的走了過去。

  當他走到浴室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浴室的門沒有關。

  她推門進去,目光所及是一副美男圖。

  當他聽到推門聲音的時候扭頭,額頭上的水珠還在不停滑落。

  透過水簾,望向了站在門口的蘇沫沫。

  兩個人的呼吸都快停止了。

  “你進來幹什麽,出去!”

  厲司夜的聲音充滿了磁性,還帶著幾分壓抑。

  明明是那麽凶悍的話語。

  這要是平日裏的厲司夜的話,蘇沫沫早就被嚇死了。

  但此時此刻,她非但沒有嚇跑。

  還就這麽站在那望著他。

  雖然她不知道,在她暈倒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是她敢肯定的是,現在眼前發生的這一幕都不是幻覺。

  好像她差點兒被厲司夜掐死那件事情,才是幻覺。

  厲司夜吼完她之後,蘇沫沫還是不出去。

  他幹脆轉過了身。

  此刻,蘇沫沫就這麽直勾勾的盯著他。

  眼神就仿佛是一隻有溫度的手,輕輕觸碰著他。

  他不敢回頭看,怕自己看到她的眼神之後控製不住。

  看到厲司夜這難受到了極點的模樣。

  想到她再度被掐暈之前,厲司夜也是十分想靠近她的。

  蘇沫沫直接走進浴室,朝他那邊走了過去。

  厲司夜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忍不住回頭瞪向了她。

  他語氣十分凶狠的說道:

  “我讓你出去,聽不懂是不是?”

  蘇沫沫聽得懂。

  可是這個時候,她一句話都沒說。

  隻是望著他,然後直接從後麵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兩個人就這麽站在淋浴器的下麵,任由冷水淋在身上。

  水淋在她的臉上,很冰,很疼。

  但是她沒有放手,她想要幫他。

  厲司夜看著她,突然將她按在了浴室的牆壁上。

  蘇沫沫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心都停頓了一下。

  淋浴器還在不停的有冷水流出來。

  “出去,否則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厲司夜沙啞的喉嚨裏蹦出了這幾個字。

  蘇沫沫眨巴了兩下眼睛。

  看樣子厲,司夜是真的已經恢複正常了。

  她的臉上露出笑容。

  她很想開口說話。

  但是一張嘴的時候,喉嚨就疼到,天崩地裂。

  “你還笑?”

  看到小家夥都傷成這樣了,還極有可能是自己動動手。

  她竟然還能夠這樣沒心沒肺的對著他笑。

  其實厲司夜是很喜歡看蘇沫沫笑起來的樣子的。

  她笑起來,就像是最明媚的陽光。

  大大的眼睛會彎成月牙。

  還會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

  每次看到蘇沫沫笑,他都有一種心裏被陽光照射進來的感覺。

  蘇沫沫此刻有些鬱悶。

  她不過就是看到他恢複原來的樣子高興而已。

  她都不能說話了,難道還不讓她笑嗎?

  她隻會對熟悉的人,喜歡的人才會露出這種笑容。

  對於其他人,她都是冷著小臉的。

  以至於很多人在第一次見她的時候。

  都以為她很高冷,很不好相處。

  而這個時候,蘇沫沫的笑容對厲司夜來說就是一種毒藥。

  他要的女人就在他的麵前。

  隻要他在靠近一些,一切就水到渠成。

  但是她身上有傷,這個時候未必能夠承受的住。

  他終究還是放開了蘇沫沫。

  蘇沫沫被他放到了地上。

  她望著還在淋水的厲司夜,突然惡作劇似的再次向前。

  從後麵抱住了他:

  “老公,別推開你。”

  這該死的女人,真是欠收拾!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會抽幹了之後。

  厲司夜才徹底緩解。

  她就這樣趴在他的懷裏,早就沒有力氣動了。

  厲司夜將冷水調成熱水,幫她衝洗了一下。

  卻依舊不願意鬆開。

  在清洗過後,他就這樣抱著她,上了床鋪。

  抱著已經累得睡著了的蘇沫沫,他也閉上了眼睛。

  ***

  門外,沈司晨他們那些人一直等著。

  秦子漾打了個哈欠:

  “唉,就憑二哥的體力,小嫂子今天晚上隻怕是別想睡覺了。”

  “你們如果有事情的話,就先回去好了,我在這裏守著。”

  他還想找找看,那個把厲司夜逼到這種程度的藥,到底放在哪呢?

  沈司晨在聽到他的話之後,走到了他的麵前。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別廢話,我留下,你們都回去吧。”

  “阮小咩知道我這次過來這裏,蘇沫沫也在,所以她不放心。”

  “我在這裏守著也好,跟她有一身交代。”

  “省省吧,你們!”

  一旁的厲斐然靠在牆壁上。

  他一隻腳踩在牆上,笑得如沐春風:

  “你們幾個都回去吧,反正我今天晚上約好的女伴也跑了,正好留下來看看情況。”

  最終,經過他們幾個人的討論之後。

  留在這裏的秦子漾和陸續。

  畢竟秦子漾是個醫生。

  要是厲司夜和蘇沫沫出了什麽問題,他還能夠應付一下。

  第二天,蘇沫沫隻覺得自己的脖子更疼了。

  不但脖子疼,全身上下也好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了似的。

  她睜開了眼睛,回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就跟做夢一樣。

  昨天的厲司夜好像瘋了。

  一聽到她的名字就想掐死她。

  後來秦子漾他們來了,再後來厲司夜好了。

  她還主動跑去浴室,看到了……

  想起那一幕,蘇沫沫隻覺得臉都紅透了。

  那麽一動彈,厲司夜就已經醒了過來。

  他伸手輕輕的在蘇沫沫的腦袋上摸了一下。

  動作輕柔的掠過她的臉頰。

  手指在她胳膊被劃傷的部位做了片刻的停頓。

  眼神一度變得十分憂傷。

  蘇沫沫身上疼得厲害。

  她隻能這樣躺著,望著麵前的男人。

  她能夠察覺到厲司夜摸著她臉頰的手指。

  “厲……唔……”

  蘇沫沫想開口叫他。

  昨天晚上厲司夜和她說話了,還縱容她的惡作劇。

  雖然他依舊是那麽凶,但是他的動作卻不如生氣的時候來的那麽粗魯。

  蘇沫沫剛剛叫他的名字。

  厲司夜起身壓住了她,居高臨下的望著麵前的小家夥:

  “以後還敢不敢了?”

  蘇沫沫沒辦法搖頭,隻是眼巴巴的看著他。

  昨天晚上,厲司夜隻要了她兩次。

  但是她的脖子真的好痛,根本就不方便。

  她不想再來了。

  “厲……”

  蘇沫沫用她粗啞的嗓子想喊厲司夜的名字。

  可是才說了一個字,喉嚨又開始疼了。

  她隻能可憐巴巴的看著他。

  厲司夜聽到她的聲音,視線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想伸手去摸,到底還是忍了下來。

  翻身從她的身上退了出來。

  如果蘇沫沫脖子上的傷,臉上的傷,還有手臂上的傷,真的是他傷的……

  厲司夜陰沉著一張臉,轉身去了浴室。

  蘇沫沫能夠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

  她不知道他這又是怎麽了。

  隻是突然變得很不高興。

  可她身上的傷口真的很疼啊!

  厲司夜進了浴室,再出來的時候他穿著浴袍。

  這個房間裏沒有他的衣服。

  他走出去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回到了蘇沫沫的麵前。

  他望著依舊躺在床上的小家夥,目光沉沉。

  蘇沫沫不知道他站在自己麵前,是在看什麽。

  她隻是伸出了手,捉住了厲司夜的手。

  然後望著他,給了他一個明媚而溫暖的笑容。

  她那雙眼睛笑起來彎彎的,十分的溫柔。

  厲司夜閉上了眼睛。

  這個小家夥這麽看著他笑,是在安撫他的情緒嗎?

  厲司夜將她攙扶了起來,還用手拖著她的脖子。

  然後一把打橫,將她抱進浴室清洗身體。

  以前碰到這種事情,蘇沫沫會害羞。

  但是現在她已經愛上了被他照顧的感覺!

  這個時候,她能夠感覺到這個男人內心深處的柔軟,和甜蜜。

  從開始替她清洗的時候,厲司夜就發現蘇沫沫一直看著他在笑。

  從昨天發現她受傷的時候,她就一直看著他在笑。

  這個小家夥到底怎麽了?

  厲司夜動作輕柔的替她清洗幹淨之後,再次將她抱到了床鋪上。

  蘇沫沫隻要一說話,嗓子就疼。

  所以她幹脆拉過了厲司夜的手,在他的掌心寫字。

  此刻看見蘇沫沫一筆一畫的,在他掌心滑過那樣子。

  就好像是一根羽毛在撩撥著他的心。

  “我的傷沒事。”

  還沒等蘇沫沫寫完,厲司夜就根據她的筆畫猜出了她要寫的內容:

  “怎麽會沒事??”

  明明就那麽嚴重。

  蘇沫沫不滿的撅起了小嘴。

  厲司夜見她居然還在嘟嘴,伸手在她沒有受傷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以後還聽不聽話了?”

  蘇沫沫眨巴了一下眼睛。

  拉著他的手,飛快地寫下了一個字:

  “聽。”

  所以千萬不要告訴我,你和夏飛揚真的有什麽,好不好?

  “以後不管我遇到了什麽事情,什麽樣的狀況。”

  “隻要你靠近會有危險的話,就一定要躲開,明白嗎?”

  蘇沫沫聽到他這番話,覺得他簡直是最可惡的大混蛋。

  他故意那麽對她。

  故意失約,還去見別的女人。

  昨天竟然還想掐死她。

  事到如今,他非但不給自己一個解釋,竟然還威脅自己。

  蘇沫沫撅了撅小嘴,伸手寫道:

  “明白了!”

  厲司夜滿意的在她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等會我帶你去醫院看看,你脖子上的傷有些嚴重。”

  蘇沫沫點了點頭。

  或許昨天晚上的厲司夜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她。

  否則的話,現在又怎麽會對她這麽溫柔?

  “又在傻笑,什麽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很開心是不是?”

  厲司夜看到這個小家夥還眯著眼睛笑,忍不住又在他的臉頰上捏了一把。

  蘇沫沫看著厲司夜,眼神裏麵的情緒有些複雜。

  她想開口詢問他和夏飛揚的關係。

  可是她現在全身都疼,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而厲司夜好像也並沒有要跟她解釋的打算。

  蘇沫沫就這麽安靜的看著他。

  眼神之中的期待也逐漸變成了淡淡的失望。

  她一直就很相信了厲司夜。

  所以才不會盤查他。

  如果有些事情他覺得要告訴自己,他就一定會解釋清楚。

  如果他不說,就一定有他不說的理由。

  在今天之前,蘇沫沫還一直這樣安慰著自己。

  可是腦海裏麵還一直回放著,昨天晚上夏飛揚抱住他之後的場景。

  原本狂怒的厲司夜,突然安靜下來的樣子,在她腦海揮之不去。

  蘇沫沫突然之間變得有些不確定了。

  如果有些事情連厲司夜都打算隱瞞的話。

  是不是代表這裏麵真的有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

  她的心一瞬間變得有些忐忑。

  就在蘇沫沫恍恍惚惚的時候。

  厲司夜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先去洗澡,待會會有人給你送衣服上來,嗯?”

  蘇沫沫張了張嘴。

  看著厲司夜轉身離開的背影,想開口詢問些什麽。

  可是喉嚨卻因為疼痛而發不出聲音。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厲司夜進了浴室。

  不一會兒,耳邊傳來了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她有些恍惚的坐了起來。

  雖然身上還有些疼,但是卻比不過心裏的難受。

  她在等厲司夜給她一個解釋。

  蘇沫沫剛剛從床鋪上麵爬起來,就聽到門鈴響動了一下。

  下意識的扭頭看向了浴室那邊。

  張了張嘴,原本是打算喊厲司夜的。

  可是喉嚨太疼了。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了過來。

  厲司夜現在正在洗澡,隻怕沒辦法去開門。

  想到這裏,她幹脆自己起身走到房門口,把門一把拉開。

  可是當他看清楚來的人是誰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

  怎麽會這樣?

  來的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夏飛揚。

  而且她的表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此時此刻的她看到自己之後。

  臉上的表情是十分的冷漠,和強行壓抑下去的憤怒。

  這種毫不掩飾的敵意,跟昨天晚上的夏飛揚完全不同。

  也是這種過於外露的憤怒,讓蘇沫沫突然之間變得有些不安。

  她僵硬的表情落在夏飛揚的眼裏。

  夏飛揚看著穿著浴袍,脖子上還有傷的蘇沫沫,眼神冰冷。

  蘇沫沫就這樣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作何反應。

  夏飛揚如今氣勢洶洶的重新返回到這裏。

  是打算和自己算賬嗎?

  可是按道理說,她蘇沫沫才是厲司夜明媚正娶的正牌老婆。

  她才是那個應該理直氣壯的人才對。

  可如今她們兩個人的處境好像是對調了似的。

  夏飛揚氣勢洶洶,讓蘇沫沫覺得自己才是那個第三者。

  “司夜在嗎?”

  站在門口的夏飛揚聲音很冷。

  落在蘇沫沫身上的視線並不友好。

  蘇沫沫閉著嘴巴沒說話。

  就算她現在嗓子是正常的,她也不想和這個女人說話。

  更不想告訴她,厲司夜到底在哪。

  女人的手裏還提著東西,見蘇沫沫不搭理自己。

  便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轉身繞開她就進了房間。

  蘇沫沫望著女人的背影。

  身材高挑,白裙翩翩,十分的有氣質。

  光是一個背影就能夠吸引眼球。

  更別說這個女人還長著一張很漂亮的臉蛋。

  厲司夜心頭的白月光嗎?

  蘇沫沫心裏突然有些難受。

  隻要想到厲司夜也有可能曾經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像對待她那樣,對待過這個女人。

  她的心裏就不舒服。

  厲司夜不在屋裏,而夏飛揚也沒有往浴室那邊找。

  自然沒有找到厲司夜。

  她伸手將袋子放在了床上,然後回頭望向了蘇沫沫。

  她看蘇沫沫的眼神沒有溫度。

  看來是十分的不喜歡她的。

  蘇沫沫被看得,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身上的浴袍。

  擋住了那些厲司夜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吻痕。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做出這個動作。

  隻是她不喜歡被別的女人這樣盯著。

  “蘇沫沫是嗎?”

  夏飛揚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眼。

  蘇沫沫說不了話,也不想和她說話。

  這個女人要用這種眼神,這種口氣和她說話。

  那不成是打算給她一個下馬威嗎?

  就算她真的曾經是厲司夜的白月光。

  那也都已經是前塵過往了。

  她憑什麽到自己這個正宮娘娘麵前來耀武揚威呀?

  蘇沫沫緊緊咬唇。

  自己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看她的臉色。

  她就應該像羞辱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幼兒園老師一樣。

  狠狠的把麵前的這個女人收拾一頓!

  然後再讓她狼狽的離開他們的生活,不要再過來打擾了。

  夏飛揚見蘇沫沫不理她,便站起來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比蘇沫沫高一些,因此她看蘇沫沫的視線是往下的。

  她盯著她看了很久,最終才收回了目光,口氣十分的冰冷:

  “我等著你被司夜拋棄的那一天,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的招待你的。”

  蘇沫沫在聽了這話之後,猛的握緊了雙手。

  夏飛揚看到她有些生氣的表情,臉色依舊。

  卻再也沒有和她說話,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蘇沫沫就這麽站在原地,看著那個女人離開。

  直到她的背影完全消失。

  這個女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是厲司夜讓她過來的嗎?

  他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

  為什麽要讓其他的女人到她的麵前耀武揚威?

  蘇沫沫的心裏突然堵得慌。

  沒多久之後,厲司夜洗完澡就從浴室裏麵走了出來。

  隻不過他才剛剛推開門,就看到站在客廳中間劈裏啪啦掉眼淚。

  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蘇沫沫。

  厲司夜看到她這個樣子,皺緊了眉頭,直接走了過去。

  這要是以前,厲司夜就直接抬著她的下巴,問她到底出什麽事了。

  但是蘇沫沫脖子上還有傷。

  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厲司夜自然不會再去碰她的脖子。

  他上前抱起了她,然後半蹲在她的麵前,替她擦拭著眼淚:

  “哭什麽?”

  蘇沫沫不說話,也不拉著他的手寫字了。

  就是這樣望著他,眼淚一個勁的往下掉。

  有時候,有些事情,其實很想很想對一個人傾訴。

  但是真正麵對這個人的時候,卻沒有辦法說出口。

  厲司夜見自己問一句,蘇沫沫反而哭得更急了。

  偏偏她脖子疼腦袋不能動,隻能硬著脖子掉眼淚。

  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一時間厲司夜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他不過就是洗個澡而已,她又哭什麽呢?

  “別哭了。”

  厲司夜的手掌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撫摸,聲音也變得溫柔無比:

  “本來想帶你去醫院那邊看看的,既然你不想去醫院,那我們現在就回家。”

  蘇沫沫淚眼朦朧的望著他,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眼淚還在不受控製的往下掉。

  看著眼前這個滿是溫柔的男人,她很想問他。

  夏飛揚和他到底什麽關係。

  可是她一想開口說話,喉嚨就疼得跟針紮過似的。

  “怎麽還哭得停不下來了呢?”

  厲司夜的聲音裏麵有些無奈。

  他很不喜歡動不動就哭的女人。

  這種女人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因為這樣的女人,剛到部隊一定會被淘汰出去。

  可偏偏待在他身邊,讓他沒有辦法放手的。

  就是這樣一個難過了就哭,高興了就笑的小女人。

  蘇沫沫忍住了眼淚,一雙大眼睛淚眼朦朧,看上去十分的可憐。

  不知道過了多久,眼淚終於止住了。

  隻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滿是水霧,可憐巴巴地望著厲司夜。

  厲司夜看著好像是被自己逼得忍住眼淚的小家夥,歎了口氣:

  “想哭就哭吧,哭夠了就給我說清楚你在哭什麽?誰惹你生氣了?”

  蘇沫沫這下倒是沒有再哭了。

  她看到厲司夜如此的縱容,便望著他。

  伸手將他的掌心拖了過來,在上麵比劃著:

  “剛剛有人送了一個袋子過來。”

  厲司夜的視線落在了床頭,果然看到了一個袋子。

  他起身將袋子拿了過來。

  還把裏麵的東西倒在了床上。

  蘇沫沫看到,袋子裏麵裝著的是一套女人的衣服。

  內衣褲到外套一應俱全。

  蘇沫沫看到裏麵倒出來的衣服的時候,腦袋裏麵一片空白。

  說不清楚到底是震驚還是難以置信。

  那個女人竟然送這種東西給他?

  到底是什麽意思?

  厲司夜拿起衣服看了看,讓蘇沫沫站了起來。

  蘇沫沫就這樣被他扶著站了起來。

  她望著還放在床上的那些貼身的衣物,莫名其妙的就生氣了。

  厲司夜察覺到她的情緒。

  抬頭就看到臉上還帶著淚痕的蘇沫沫,此刻冷著一張小臉。

  一雙手也緊緊的攪在了一起。

  看了一眼蘇沫沫視線停頓的地方。

  將床上的貼身衣服拿了過來,伸手就去脫蘇沫沫身上的浴袍。

  蘇沫沫被厲司夜的動作弄得僵在了原地。

  直到厲司夜於脫了她的浴袍,替她穿上了貼身衣物,她才反應過來。

  這個時候,隻見厲司夜開口說道:

  “尺寸有點小,你先穿著,回去再給你換新的。”

  蘇沫沫:

  ……

  厲司夜替蘇沫沫換衣服,完全就沒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他好像是在做著什麽很正經的事情。

  一絲不苟的完成每一個動作。

  直到他幫蘇沫沫完全換完了袋子裏的衣服。

  “那個女人還有這些衣服?”

  蘇沫沫終於隱忍不住,拉住厲司夜的手,在他的手心飛快的寫下了幾個字。

  可是她寫的太快了。

  這需要厲司夜用很快的速度記錄下她筆畫的內容,再轉換成文字。

  等厲司夜確定她想問什麽之後。

  他就這麽看著她,目光深邃到蘇沫沫被看得心裏發虛。

  就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麽似的。

  “你腦袋裏麵一天到晚到底在想些什麽?”

  厲司夜於掃了她一眼:

  “換好衣服和我回去,我讓秦子漾在別墅那邊給你做一下檢查。”

  這是什麽意思?

  蘇沫沫不解的看著他。

  他是在說自己想的太多了嗎?

  可是明明那個女人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充滿了敵意啊!

  如果他真的和厲司夜沒什麽關係的話,這份敵意又從何而來?

  在敷了秦子漾留下的藥之後,蘇沫沫的喉嚨好了很多。

  她已經能夠正常的開口說話,表達自己的情緒了。

  在他們返回別墅的路上,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

  厲司夜開車,她全程沉默不語。

  隻是偶爾才會扭頭看向厲司夜,臉上是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

  她有很多疑惑想要開口,可是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一直就專注開車的厲司夜,臉上表情很冷淡。

  隻是那雙眼睛,目光無比的幽深。

  兩個人在一起相處了這麽長時間。

  蘇沫沫對厲司夜多多少少還是有那麽一些了解的。

  有時候隻要一個眼神,她就知道。

  他的男人,心裏是藏不住心思的。

  兩個人在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後,似乎是已經重歸於好了。

  可隻有蘇沫沫才知道。

  這個突然出現的夏飛揚,已經橫在了他們的中間。

  如果這件事不好好溝通解決的話。

  他們兩個人之間隻怕會留下隔閡。

  經過再三斟酌之後,蘇沫沫還是開了口。

  也是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老公?”

  不過這一次她的詢問卻沒有換來回應。

  男人那雙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前方。

  就好像思緒已經脫離身體一樣。

  蘇沫沫突然覺得胸口一陣憋悶。

  這還是自己和厲司夜說話的時候,他第一次走神。

  難道和夏飛揚有關嗎?

  隻要一想到這一點,蘇沫沫就會情不自禁的聯想起。

  夏飛揚給自己送衣服過來時候,說的那番話。

  她帶著濃濃的敵意說。

  她等著自己被厲司夜拋棄的那一天的到來。

  拋棄嗎?

  蘇沫沫的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她扭頭看向厲司夜的側臉。

  如果夏飛揚說的話總有一天會變成現實。

  厲司夜真的會拋棄她和孩子嗎?

  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

  她到底是應該爭取留在厲司夜的身邊。

  還是順其自然放他離開?

  不知道為什麽,盡管這隻是一個猜想而已。

  可蘇沫沫隻要一想到自己會離開厲司夜的身邊。

  將他拱手讓給其他女人,她便覺得胸口一陣刺痛。

  “吱!”

  伴隨著一陣尖銳無比的刹車聲。

  黑色的勞斯萊斯急停在了人行橫道前麵。

  厲司夜剛剛在開車的時候有點走神。

  突然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現已經到了人行橫道。

  而路口的信號燈也已經變成了紅色。

  這一腳急刹讓他們兩個人的身體都往前一栽。

  厲司夜下意識伸出右手擋在了蘇沫沫的前麵,護住她的身體。

  “沒事吧?”

  厲司夜扭頭看向蘇沫沫,語氣裏帶著關心。

  畢竟小家夥之前就受了傷,現在不能再受到驚嚇了。

  可是當厲司夜扭頭看向蘇沫沫的時候。

  卻發現她那雙大眼睛濕漉漉的看著自己。

  臉上寫滿了受傷。

  厲司夜的臉上有片刻的錯愕,他胡疑的開口:

  “怎麽了?是不是嚇到了?”

  蘇沫沫不說話,隻是咬著自己的嘴唇。

  明明她的心裏在告訴自己,不要去懷疑厲司夜。

  可是根本就控製不住。

  一聽到他這帶著幾分關切的詢問。

  她就覺得特別的委屈。

  那雙濕漉漉的大眼睛裏,飛快地湧上了淚水。

  厲司夜什麽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蘇沫沫掉眼淚。

  如今看到小家夥的眼淚,他心裏莫名的湧起一陣煩躁。

  “怎麽了?”

  厲司夜再開口的時候,別將車子給熄火了。

  可是這個是在十字路口等紅燈。

  厲司夜於這樣把車子熄火,很容易影響到交通。

  “你為什麽沒有來參加我的新聞發布會?”

  蘇沫沫開口說話的時候,聲音還有些沙啞。

  不過還好,她所發出來的聲音,厲司夜也都能夠分辨。

  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厲司夜眼神微微一變。

  蘇沫沫把他這一瞬間的表情,牢牢的記在腦海裏。

  她的心裏是七上八下,有些忐忑。

  厲司夜的表情為什麽會變?

  難道他在心虛嗎?

  想到這裏,她的神經越發緊繃。

  目光也是瞬也不順的落在厲司夜的身上,等待著他的回應。

  “你就是因為這件事情,一直在和我鬧脾氣嗎?”

  厲司夜看著蘇沫沫,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

  蘇沫沫被他這麽一說,眸光突然變得暗淡。

  難道在他的眼裏,這根本就不算什麽事嗎?

  看到蘇沫沫可憐兮兮,卻要強忍著落淚的樣子。

  厲司夜無奈地歎息了一聲。

  他伸手從口袋裏麵將手機掏了出來,然後遞到了蘇沫沫的麵前:

  “你先看看這個。”

  “什麽?”

  蘇沫沫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他這個舉動是什麽意思。

  隻見厲司夜指尖紛飛,將手機裏麵的通話記錄全部都調了出來。

  然後把手機遞到了蘇沫沫的麵前:

  “看看這個。”

  蘇沫沫好奇的把手機接了過來。

  發現在通話記錄裏麵,有二十幾個打給自己的電話。

  也就是在慶功宴的當晚,隻不過沒有一個是打通了的。

  “這是?”

  蘇沫沫一臉的狐疑。

  明明那個時候,自己也有給厲司夜也打電話。

  但是一直打不通,她還以為……

  厲司夜耐著性子解釋:

  “那天出了點意外。”

  在遇到蘇沫沫之前,他從來就不屑於跟任何人解釋什麽。

  他素來都是我行我素。

  可是在遇到蘇沫沫之後,他發現自己所有的耐心全部都貢獻給了她。

  甚至還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厲司夜扭轉了身體,正視著蘇沫沫:

  “那天宋芷萌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麽?”

  蘇沫沫愣了一下,想起了宋芷萌說過的那些話。

  她輕輕點頭,有些晦澀的開口說道:

  “嗯,是關於夏飛揚的。”

  一提起這個名字,她就覺得胸口一陣窒息。

  因為她想起了剛才夏飛揚給她送東西時候,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和態度。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吧。

  她發現這個夏飛揚跟昨晚十分的不一樣。

  沒錯,就是不一樣。

  昨晚的她或許是因為有厲司夜在,所以感情一直很克製。

  盡管兩個情敵碰了麵,但是在麵子上也算是過得去的。

  夏飛揚不像是蘇晴天那種,會使下作手段的人。

  她看上去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夏飛揚卻情緒十分的外露,毫不掩飾內心。

  跟昨天的她判若兩人。

  可能是因為她並不知道厲司夜就在房間吧。

  所以昨天晚上才會有所偽裝,而今天則是原形畢露了。

  蘇沫沫好奇的把手機接了過來。

  發現在通話記錄裏麵,有二十幾個打給自己的電話。

  也就是在慶功宴的當晚,隻不過沒有一個是打通了的。

  “這是?”

  蘇沫沫一臉的狐疑。

  明明那個時候,自己也有給厲司夜也打電話。

  但是一直打不通,她還以為……

  厲司夜耐著性子解釋:

  “那天出了點意外。”

  在遇到蘇沫沫之前,他從來就不屑於跟任何人解釋什麽。

  他素來都是我行我素。

  可是在遇到蘇沫沫之後,他發現自己所有的耐心全部都貢獻給了她。

  甚至還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厲司夜扭轉了身體,正視著蘇沫沫:

  “那天宋芷萌是不是和你說了些什麽?”

  蘇沫沫愣了一下,想起了宋芷萌說過的那些話。

  她輕輕點頭,有些晦澀的開口說道:

  “嗯,是關於夏飛揚的。”

  一提起這個名字,她就覺得胸口一陣窒息。

  因為她想起了剛才夏飛揚給她送東西時候,那充滿敵意的眼神和態度。

  或許是出於女人的第六感吧。

  她發現這個夏飛揚跟昨晚十分的不一樣。

  沒錯,就是不一樣。

  昨晚的她或許是因為有厲司夜在,所以感情一直很克製。

  盡管兩個情敵碰了麵,但是在麵子上也算是過得去的。

  夏飛揚不像是蘇晴天那種,會使下作手段的人。

  她看上去有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夏飛揚卻情緒十分的外露,毫不掩飾內心。

  跟昨天的她判若兩人。

  可能是因為她並不知道厲司夜就在房間吧。

  所以昨天晚上才會有所偽裝,而今天則是原形畢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