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7章:蘇沫沫的失蹤也許跟徽章有關
作者:喬婉婉      更新:2020-08-08 13:59      字數:11033
  第647章:蘇沫沫的失蹤也許跟徽章有關

  這時候,蘇慕凡妖冶的眼睛裏麵早已經卷起了狂風驟雨,仿佛就能夠把人活生生的撕裂。

  “整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個樣子的,沒錯,我的確是想收拾蘇沫沫,但是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去害死一個無辜的孩子,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已經說了,求求你們放我走吧……”

  柳莎在這個時候早已經是雙膝發軟,她直接跪倒在了蘇慕凡的麵前。

  豪門夫人的夢還沒有實現,她絕對不能如此悲慘的死在異國他鄉,她不甘心啊,她實在是不甘心啊!

  “把她給我送到貧民區,派兩個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她,隻要她有逃跑的想法,就打斷她的腿,立刻馬上!”

  蘇慕凡就這樣盯著柳莎一字一句的開口說道:

  “我要她這輩子都待在貧民區裏麵,不!見!天!日!”

  “是。”

  兩個保鏢立刻答應,然後上前將柳莎拽了起來往外拖。

  柳莎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幾乎是用盡一切力氣拚命的掙紮著:

  “王八蛋,你說話不算數,你們這群騙子,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

  蘇慕凡冷冷的看著她:

  “即便我不得好死,那我也會在我不得好死之前,讓你們永生永世都沉在十八層地獄,不得翻身!”

  柳莎的罵罵咧咧的聲音還在回蕩,人已經被越拖越遠……

  這個時候,蘇慕凡突然聽到身邊的電話裏傳來一陣急促的引擎發動的聲音。

  蘇慕凡緊緊的皺眉,他剛才故意把手機放到一旁,同時也將音量調到了最大,就是為了讓厲司夜聽到自己和柳莎的對話。

  可是他萬萬沒有料到,事情的整個經過竟然會如此的殘酷和血腥。

  原來蘇沫沫肚子裏麵的孩子健康無恙,他們兩個男人自詡聰明一世,卻沒有料到關心則亂,竟然在蘇沫沫的事情上栽了這麽大的一個跟頭。

  他們兩個人竟然被一個還在實習期裏麵的小護士和一個醫生騙的團團轉。

  甚至還親手葬送了自己心最心愛的女人肚子裏的孩子……

  “可惡,該死的,該死的!”

  此刻的蘇慕凡就如同一隻困獸,他一拳一拳砸在牆上,仿佛隻有手臂上傳來的痛感,才能夠給他帶來那麽一丁點的懲罰。

  他陰沉著臉飛快轉身:

  “馬上去醫院。”

  此時此刻,在通往醫院的路上,厲司夜的車如同脫了韁的野馬,瘋狂而失控的加速著在車流之中不停的穿梭。

  剛才電話裏麵蘇慕凡和柳莎兩個人的對話,他一字不落的全部都聽到了。

  為什麽?為什麽會發生這種事情?

  為什麽每次隻要一碰上蘇沫沫的事情,他就會變得六神無主,手足無措。

  這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厲司夜,那個凡事思維縝密,當機立斷的男人到底去了哪裏?

  但凡是他稍微動動腦筋仔細分析一下,就不會被這兩個女人玩弄到如此的地步。

  他寧可受傷的那個人是自己,也不願意蘇沫沫受到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隻要一想起柳莎剛才說手機裏麵拍下的剖腹取嬰兒的那些照片,隻要一想到那個血淋淋的場景,厲司夜就覺得渾身發涼。

  其實隻有他才知道,蘇沫沫的膽子其實是很小的,她最怕痛了。

  可現在呢,卻要躺在那冰冷的手術台上,被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剖開腹部再取出孩子,而且肚子裏的那個孩子還是他們兩個人愛情的結晶。

  那個孩子根本就沒有什麽所謂的心髒病,甚至還是一個十分健康漂亮可愛的寶貝。

  “該死的!該死的!”

  厲司夜一拳砸在了方向盤上,他恨不得狠狠的給自己抽上兩個大嘴巴。

  好不容易才稍微冷靜下來一些,那張英俊的臉上表情,早已經壓抑到了極點。

  他猛地一打方向盤,將油門踩到了底,車子立刻飛快地朝著醫院那邊駛了過去。

  當厲司夜趕到醫院的時候,發現醫院門口停著幾輛警車,他下車之後就飛快的走了進去。

  這個時候他隻想盡快見到蘇沫沫,確定她沒有問題。

  孩子沒有了他們可以再生,可如果蘇沫沫出了什麽問題,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當厲司夜衝到四樓的時候,他發現走廊上麵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兩個警察正在門外麵守著。

  厲司夜壓根就沒把那兩個警察當一回事,他作勢就要朝著手術室裏麵衝。

  可是他這個動作已經瞬間引起了那兩個警察的注意,他們飛快地站了起來,立刻將厲司夜攔了下來。

  “這位先生,這裏麵已經徹底封鎖了,不允許外人進入。”

  “讓開。”

  厲司夜冰冷的開口,那陰冷的眼睛裏麵散發著叫人心驚膽戰的冷意。

  他周身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以至於那兩個警察都愣住了:

  “不好意思,這位先生,這裏已經封鎖了,不允許出入。”

  “我再說一次,讓開!”

  “這位先生,你如果再不離開的話我……”

  警察已經順勢要去拔槍,隻不過他們拔槍的動作還沒到位,其中一個臉上就已經挨了一拳。

  另外一個警察看到情形不對,縱身撲了上來。

  厲司夜又是一個飛轉,直接將他踹到牆上然後摔落在地,半天都沒能爬起來。

  厲司夜冷著臉,一把將警戒線扯了下去,然後一路走了進去。

  在那漫長無比的走廊盡頭,他能夠看到地麵上有一片鮮紅的血跡,旁邊的病房裏麵還有人傳來一陣竊竊私語:

  “太可怕了,簡直太可怕了,發生這種事情……”

  “我聽說,剛剛有個女的才做完剖腹產手術還不到半個小時,她就突然從病房裏麵跑出來,跟瘋了一樣的,到處亂跑,嘴裏還喊著孩子什麽的。”

  “天哪,難道是她的孩子被人抱走了嗎?還是說她的孩子出了什麽意外?”

  “具體的情況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我就隻聽說,她才剛剛動完手術就下床走動,導致傷口破裂,出現了大出血的症狀。”

  “ohmygod,難怪我剛才在走廊鏡頭那邊看到那裏躺著一個女人,全身上下全部都是血,看上去好恐怖,該不會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吧?”

  “你剛才也看到了嗎?就那個女人,會不會已經死了呀?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還搶救的過來?”

  “聽說好像是出事了,因為我剛才看到有殯儀館的人過來了。”

  兩個人的竊竊私語還在繼續,可冷不丁她們從窗外接收到了一記陰冷到了極點的目光。

  那兩個還在竊竊私語的人,被厲司夜那冰冷的一眼瞪的瞬間就閉上了嘴巴。

  因為這個男人的目光實在是太可怕了,她們兩個人慌忙關上了房門,灰溜溜的回了病房。

  可是她們卻並不知道,她們剛剛說說的每一句話一字一句都清晰的在厲司夜的耳邊不停的回放著:

  剖腹產,大出血,殯儀館……

  字字誅心。

  明明就隻有十幾米的路程,可是厲司夜好像是費盡全力走了一輩子那麽久。

  好不容易走到手術室的門口,他全身都變得僵硬,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他才一把將手術室的大門給推開了。

  門一打開,裏麵赫然有一股濃鬱的血腥味迎麵撲來。

  厲司夜就這樣僵直著身體站在門口,他甚至連跨進去的勇氣都沒有。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有兩個護士走了出來,他們似乎也被站在門口的厲司夜給嚇到了:

  “這位先生,這裏是手術室,你們不能進來。”

  厲司夜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要說話,可是他的喉嚨就好像是被人用手狠狠的掐住了,根本就沒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那位護士看到厲司夜這絕望的表情,像是突然之間反應了過來:

  “您……您不會就是剛才那位產婦的丈夫吧?產婦的名字叫蘇沫沫。”

  厲司夜僵硬無比的點了點頭。

  此刻,說話的護士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絲抱歉的表情:

  “我知道這種事情讓您接受實在是很難,但是我不得不通知您,剛才那位產婦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手術傷口縫合還沒完成,她就瘋了似的爬了起來,然後一個人從手術室裏麵逃出去了。等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倒在了走廊上……她剛剛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如果您再稍微快一點的話也許還能……”

  “砰”的一聲巨響,手術室的大門猛的被人砸上。

  那兩位護士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麵前的那個男人已經跟一道風似的消失了。

  她們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剛才她們說的實在是比較委婉,畢竟那個產婦在警察到來之前就已經失去呼吸了。

  剛才說讓他去見最後一麵,也不過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讓他不要在醫院裏麵鬧事罷了。

  而此刻,厲司夜滿腦子裏麵除了蘇沫沫之外,再也裝不下任何的東西。

  他跟瘋了似的在人群之中橫衝直撞,剛剛跑到醫院的大門口,就看到警車已經緩緩的駛離了:

  “蘇沫沫!”

  厲司夜飛快的上了車,他一腳將油門踩到了底,整個人跟瘋了似的追了上去。

  而警車裏麵負責押送遺體的兩個警察,似乎也察覺到後麵有人在跟蹤他們。

  坐在副駕駛的警察立刻將手摸向了腰間的手槍,而負責開車的那一個也將油門踩到了底。

  一輛警車外加一輛跑車,兩輛車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在公路上麵追逐了起來。

  直到厲司夜一個漂亮的漂移,直接強行將警車逼停。

  那車子沒辦法,強行打了方向盤,一頭撞在了路邊的綠化帶上。

  隻聽到“砰”的一聲巨響,警車的引擎蓋已經開始冒煙,那兩個警察被撞得頭昏眼花。

  厲司夜就這麽從跑車上麵走了下來,他全身上下都卷著一股冰冷到了極點的可怕氣息,那樣子就好像是從地獄裏麵走出來的閻羅王一樣,恐怖到了極點。

  “你要做什麽?”

  那兩個警察幾乎被變形的車頭擠壓住,根本就沒有辦法動彈。

  他們兩個人摸不到槍,滿頭滿臉撞的都是血,他們甚至一度以為厲司夜是什麽恐怖分子。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那個英俊無比的東方男人竟然直接從他們身邊走過,將警車的側門給打開了。

  坐在前麵的兩個人簡直就是一頭霧水,他們麵麵相覷:這個男人到底打算幹什麽?

  在這輛七座的警車後麵,一個藍白條紋的編織袋赫然出現在擔架上。

  厲司夜的目光死死的落在編織袋上:

  要知道,蘇沫沫那可是他捧在心尖上的寶貝啊!

  她說過要和自己白頭偕老的,她說過要看著自己兒孫滿堂的,可是現在呢?

  她就這樣孤零零的躺在那裏,不會說話,不會動,不會跑,不會跳,更加不會含羞帶怯的叫她老公。

  “我要帶你走!”

  厲司夜聲音無比的暗啞,裏麵帶著濃濃的疲倦和絕望。

  他單膝跪在地上,伸手想要去觸碰裏麵的人。

  他甚至在想,蘇沫沫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他該怎麽去跟那兩個孩子交代。

  “他不會是這位女士的丈夫吧?”

  那兩個警察看到厲司夜這個反應,終究是回過神來。

  厲司夜沒說話,他隻是緩緩的伸手,想要將這個編織袋拉開。

  他實在是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這裏。

  “先生,這位女士已經去世大概一個小時左右了,我們必須要先把她帶回局裏麵做調查,確認沒有的其他問題才會將遺體還給你。”

  可是此時此刻,厲司夜滿腦子除了蘇沫沫的音容笑貌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更別提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不停的那兩個人了。

  “刺啦啦。”

  拉鏈緩緩的被拉開了,一雙修長的腿就這樣出現在視線中。

  即便是像厲司夜這樣鐵骨錚錚的男人,在麵對這一刻的時候,還是忍不住指尖發抖,眼眶泛紅。

  拉鏈一路往上,厲司夜的手在到達女人肚子位置的時候停頓了一下。

  因為他能夠看到女人腹部的衣服被掀起來,一些那還沒有完全縫合的剖腹產傷口曆曆在目。

  原本的鮮血已經凝固變成了黑紫色,看上去驚恐駭人,觸目驚心。

  而此刻,厲司夜隻覺得有一千萬把鋼刀就這樣齊齊的捅進他的心髒,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讓他突然有一種落荒而逃的衝動,他甚至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這位先生,如果您不敢看的話,還是先交給我們來處理吧。”

  警察說著這話,上前要將拉鏈拉上,另個人想要去攙扶厲司夜。

  可就在這個時候,厲司夜突然閉上了眼睛,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後推開了兩個警察,一把將拉鏈拉到了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可是當他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長相之後,他瞳孔猛的一縮,怎麽會這樣?

  他呆滯無比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良久之後才木訥的抬頭看,向了前座的兩個警察:

  “她……是誰?”

  “excuseme?”

  這一下就換成那兩個警察一臉懵逼了:

  “您剛才一路開車追上來,還逼得我們把車撞上了隔離帶,難道這位不是你的妻子嗎?你怎麽會問我們她是誰?”

  厲司夜:“……”

  那兩個警察看到他的表情之後,終於回過神來:

  “ohmygod,該不會你連這個編織袋裏麵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妻子都不清楚,就跑來攔我們的車吧?”

  厲司夜:“……”

  好吧,還真被這兩個警察給說中了。

  此刻躺在編織袋裏麵的那個女人頭發淩亂,表情猙獰,但是厲司夜還是一眼就認出來,根本就不是蘇沫沫。

  其中的一個警察十分無語的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長歎了一口氣:

  天哪,因為一個烏龍,他們兩個人可真的就是差一點就因公殉職了好嗎?

  而另外一個警察也是十分無語的開口:

  “這一位是婦產科的主治醫師維利亞小姐,先生您真的確定您不是維利亞小姐的丈夫嗎?”

  維利亞?

  幾乎是對除了蘇沫沫以外的女人,根本沒有任何概念的厲司夜,在警察的提醒之下終於想起了維利亞的這個名字。

  她好像就是蘇沫沫的主治醫師,也就是說是她聯手柳莎策劃了這麽一出報複蘇沫沫的行動。

  可是讓人匪夷所思的是,為什麽到最後躺在手術台上麵的那個人不是蘇沫沫,而是她自己呢?

  他記得很清楚,當初自己去維利亞辦公室的時候,這個女人的肚子已經高高隆起了。

  她的月份應該是和蘇沫沫差不了多少的,難不成是有人把她和蘇沫沫調包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維利亞肚子裏的孩子又去哪裏了呢?

  蘇沫沫又去哪裏了呢?

  雖然滿腹疑惑,但是在得知蘇沫沫極有可能還沒有死的情況之下,厲司夜原本緊繃著的神經突然也鬆懈了下來。

  原本混沌成一團的腦袋,這個時候突然也變得清醒了起來。

  能夠將黑手伸到愛爾堡皇家醫院裏麵,而且還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維利亞和蘇沫沫兩個人替換,想必這個人的背景一定是非常雄厚的!

  如果他想要綁走蘇沫沫,直接把她帶走就行了,為什麽還要在後麵做這麽多多餘的動作?

  厲司夜思前想後琢磨了一番,如此一來,答案就隻剩下一個了,那就是劫走蘇沫沫的人是想要掩人耳目。

  他想要製造出蘇沫沫失蹤,孩子被拿掉的假象。

  既然他會製造這麽多煙霧彈,那就說明蘇沫沫九成的幾率還是活著,而且現在還沒有任何生命危險。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厲司夜轉身上車,一係列的動作就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的流暢。

  “這位先生,你把我們的警車弄成這個樣子,難道不打算跟我們去錄一份口供嗎?”

  警察的話還沒有說完,厲司夜的車已經是一技絕塵,飛快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另外一位警察走上前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ok,你看他好像真的沒有這個打算。”

  厲司夜駕駛著車輛在馬路上風馳電掣一般地往前行駛著。

  他伸手拿過電話,沒有分毫的猶豫,直接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在電話響了三聲之後,竟然飛快地接通了,電話那一頭竟然傳來了陸續的聲音:

  “boss?”

  陸續的聲音裏麵帶著八分的驚訝三分的驚喜。

  他萬萬沒有想到,時隔這麽長時間,boss竟然會親自給他打電話。

  他被發配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做著這個世界上最辛苦的工作,可是這一切陸續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怨言。

  畢竟當初的確是他犯了錯誤,對蘇沫沫產生了一些根本就不該有的念頭,所以他得到這個懲罰本來就是罪有應得。

  “你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從貧民區趕到愛爾堡。”

  說完這話之後,厲司夜就直接將手中的電話給掛斷了。

  而電話那一頭的陸續手中還拿著手機,臉上寫著的是滿滿的不敢置信。

  他聽到了什麽?boss竟然鬆口讓他離開貧民區了?

  到底出什麽事了?而且聽上去boss的語氣十分的焦灼,一定不是什麽小事。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癮君子揉著自己的鼻子,打著哈欠,十分頹廢地走了過來。

  他伸手在陸續的肩膀上拍了拍:

  “hi續,你是不是傻了?”

  陸續臉色一沉,他沒有接話,瞬間轉身回到了帳篷。

  在十幾分鍾之後,他便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裝,原本亂糟糟的頭發也被打理的十分精神,臉上殘留著的青紫色的胡茬也在十分鍾裏麵刮得幹幹淨淨。

  周圍的那些人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噢,天哪,你還是我們認識的那個陸續嗎?”

  陸續臉色一沉,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

  他飛快地掏出手中的電話,一邊往外走一邊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在十幾分鍾之後,一輛軍綠色的迷彩越野車赫然出現在了路邊。

  當陸續優雅無比的乘上那輛越野車,風馳電掣似的離開。

  眼前的一幕讓那些癮君子和搶劫犯們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萬萬沒有料到,平時最邋遢最肮髒的夥伴竟然會這樣的深藏不露。

  厲司夜和陸續兩個人幾乎是動用了手上所有的關係,想要去尋找蘇沫沫的線索。

  當陸續在得知蘇沫沫失蹤之後,他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畢竟隻要涉及到蘇小姐的事情,boss竟然還會讓他接手,那恐怕事情真的已經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

  其實按道理來說,蘇慕凡在m國呆了整整五年的時間,他幾乎是一手掌控了歐氏集團的命脈。

  同時,歐氏集團在m國商場的影響力同樣的也是不容小覷的。

  隻可惜,盡管有歐氏集團出手,可依舊沒有能夠得到蘇沫沫的一星半點的消息。

  厲司夜也曾經去醫院調出有關維利亞的所有監控視頻記錄。

  可無獨有偶,其他的視頻都在,可是關於維利亞的視頻資料,卻莫名其妙的全部都被銷毀了。

  整整三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厲司夜和蘇慕凡幾乎是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可別說是蘇沫沫的人了,甚至連她一丁點的消息都沒有打聽到。

  事情仿佛在這一刻陷入了無法改變的僵局。

  把蘇沫沫帶走的人到底是誰?他又怎麽會有這樣的本事?

  就在厲司夜幾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他接到了一個電話。

  這通電話是宋芷萌從國內打過來。

  本來他沒打算接電話的,畢竟他現在沒有找到蘇沫沫,他對別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任何興趣。

  可是電話那頭的宋芷萌卻好像十分的執著,在短短半個小時的時間裏麵,她打了整整十幾個電話。

  厲司夜實在是煩不勝煩,終於按下了接聽鍵,不過語氣卻實在是很壞:

  “有屁就放!”

  “司夜,不是我要找你,是曲離,他有話要跟你說。”

  電話一接通,宋芷萌清脆無比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她沒有猶豫,飛快地將電話遞給了曲離。

  厲司夜那雙眼睛冰冷的眯了起來,為了找到蘇沫沫,他已經差不多是三天三夜都沒有合眼了。

  而此刻他周身上下都充斥著濃鬱的不安分的情緒,稍微一點點小事幾乎就能夠讓他勃然大怒,情緒失控:

  “說。”

  電話那頭,曲離能夠聽出來厲司夜此刻的聲音極其的冰冷,而且還帶著極度不耐煩的情緒。

  曲離並沒有多加追問,而是飛快的說道:

  “一個禮拜之前,徽章失竊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徽章失竊這四個字很快就引起了厲司夜的注意。

  “當初你拿過來跟我換血玉鐲子的那枚徽章,原本就是屬於蘇家的東西。”

  厲司夜沒有說話,可是他腦袋裏麵卻轉得飛快。

  “我隻知道關於那位徽章後麵藏著一個巨大的秘密,至於秘密是什麽?對蘇家而言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這一切我就不得而知了。”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徽章極有可能會給蘇家兩兄妹帶來巨大的災難。”

  話說到這裏,曲離又突然鬆了一口氣:

  “不過厲大少你這麽有本事,應該很快就能夠調查清楚有關這枚勳章的秘密。如果他們兄妹兩個沒有出什麽問題自然是最好,但是我還是想由衷的忠告你一句,如果他們出了什麽問題,那絕對就跟這枚失蹤的徽章脫不了幹係。”

  將想要說的話交代完畢之後,曲離就直接將電話給掛斷了。

  他轉過身去,將手機還給了宋芷萌。

  宋芷萌皺著眉頭,十分不悅地盯著他: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我的身體一直就很健康,為什麽你每隔一陣子就非要拉著我到這個醫院裏麵來做檢查呀?我很不喜歡醫院,難道你不知道嗎?”

  曲離目光一閃:

  “我不過是怕你上次車禍留下什麽後遺症,如果不檢查清楚,萬一以後你借著這個機會和由頭賴上我了怎麽辦?”

  “我……”

  宋芷萌直接被他一句話堵的一口氣上不得下不得。

  她雙手還在胸前冷,臉上浮著輕蔑的冷笑:

  “嗬嗬,賴上你?曲離我可告訴你,本姑娘的追求者從這裏排到帝都都不止,數都數不清好嗎?”

  曲離冷冷的接話:

  “是嗎?那下次你見到他們的時候,記得叫他們滴眼藥水。”

  “為什麽要滴眼藥水?”

  “因為眼瞎也是一種病,有病那就必須得趕緊治。”

  宋芷萌一聽這話,直接氣的鼻子都歪了。

  這個家夥說的這些話,擺明了就是拐彎抹角的罵自己呢!

  於是宋芷萌十分不滿,她飛快地追了上去。

  曲離剛才甚至都沒有把她要說的話聽完,就直接轉身朝著醫生辦公室那邊走了過去:

  “曲離你給我站住!我跟你說,你就老實交代了吧,你故意說別人有病,我看不是別人眼睛有病,而是你自己心裏不舒服!”

  曲離瞬間覺得有些可笑:

  “我有什麽好不舒服的?”

  宋芷萌雙手還胸,得意洋洋地開口說道:

  “怎麽就沒有了?我一看你這表情就是因為我的追求者太多,所以自己心裏不痛快!你這種行為用咱們的大白話說的意思就倆字——吃醋!”

  曲離一聽到“吃醋”這兩個字,腳下的步子微微一動。

  這個細節也沒有能逃過宋芷萌的眼睛,她大咧咧的一笑:

  “看吧看吧,我說的沒錯吧,你就是吃醋了,你就是小心眼吃醋了!”

  原本還在低頭疾走的曲離在聽到這話之後,腳下的步子突然停頓了下來。

  宋芷萌正忙著嘲笑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前麵的障礙物,直接一頭撞了過去。

  因為曲離常年健身,所以他的後背又寬又硬。

  宋芷萌這一撞,直接就把自己撞到頭昏眼花,兩眼發黑,仿佛自己的鼻子都快要凹到臉裏麵去似的。

  她痛的眼淚鼻涕瞬間就流了下來,捂著鼻子悲憤不已的抬頭:

  “幹什麽呀?你怎麽突然停下來也不跟人家打招呼的?”

  正在抱怨的宋芷萌好像突然察覺到頭頂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捂著自己的鼻子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去。

  一眼就撞進了曲離那幽深無比的視線之中。

  此刻他的目光正眨也不眨的盯著自己,那眼神裏麵包含了太多太多的情緒,很複雜,就連宋芷萌都快要看不懂了。

  不是吧,這就生氣了?自己不過是開了一個玩笑而已……

  她明明記得,以前的曲離好像沒這麽容易生氣的呀?

  曲離剛剛張嘴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可宋芷萌卻突然覺得胸口一痛。

  生怕他再說出什麽急於要將兩個人關係給撇清的話,於是她一陣搶白:

  “好啦,我知道了,剛才說你會吃醋是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吃醋,也絕對不會在乎我到底有多少個追求者,所以以後我不跟你開這種玩笑了,別生氣了好不好?”

  “是嗎?”

  曲離就這樣看著宋芷萌,他的目光一瞬間就冷了下來,甚至連嘴角都掛上了一抹若有似無的譏諷笑容:

  “你說的沒錯,不管你有多少個追求者,不管你再換多少個男朋友,我都不會在乎。所以今天呢,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身體檢查清楚,如果沒有什麽問題的話,以後你就再也沒有借口再賴在我身邊了。”

  賴在他身邊?

  宋芷萌在心裏默默的念叨著這句話,原來這幾個月自己一直待在他身邊,在他眼裏也不過就是一個死皮賴臉而已。

  宋芷萌原本明亮的目光逐漸暗淡了下去,她沒有再開口,而是安靜的跟在曲離的身後,進了醫生的辦公室。

  ……

  歐氏集團總部大廈

  蘇慕凡剛剛開完高層主管會議,前腳回到總裁辦公室,還沒來不及落座,就聽到外麵傳來了女秘書慌張無比的聲音:

  “先生,這位先生……您能不能稍微等一下,我通報一聲……”

  不過女秘書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厚重無比的玻璃門就直接被人一把從外麵給推開了。

  厲司夜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卷著一身濃重的戾氣,出現在了辦公室的門口。

  “蘇少……”

  女秘書表示自己十分的無奈,這才幾天的功夫呀,就已經有好幾撥人直接無視自己闖進蘇慕凡的辦公室了。

  再這樣下去,她這個秘書的職位隻怕是也要保不住了!

  原本以為蘇慕凡會勃然大怒,可是沒想到他隻是招呼了一句“沒事,你先出去吧。”

  女秘書鬆了一口氣,飛快地退了出去。

  蘇慕凡轉身走了過來,那雙妖豔無比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厲司夜,好看無比的唇微微一扯:

  “瞧厲大少這氣勢洶洶的樣子,來者不善呐。”

  厲司夜聽著蘇慕凡這帶著調侃的聲音,那緊繃了幾天幾夜的神經,就像是突然被人波動了一下,壓抑在心裏的怒火也在這個瞬間燃燒了起來。

  他一個箭步衝到了蘇慕凡的麵前,抓住了他的衣領,逼得他連連後退,最後重重地撞在牆上。

  其實說實話,照著蘇慕凡自己的身手來說,厲司夜這一擊,他就算不能完完全全的躲過,那至少也能夠躲過七八成,可這一次他竟然完全就沒有任何的反抗。

  即便是被厲司夜壓製在牆壁上,他依舊是麵不改色心不跳,那雙妖豔的眸子裏麵反複還夾雜著淡淡的笑意。

  厲司夜就這樣冷冷的盯著他,周身的氣壓早已經降到了零度:

  “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跟我交代清楚?”

  “比如說?”

  “比如說那枚徽章跟蘇家到底是什麽關係?”

  厲司夜隱約覺得蘇慕凡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隻不過他卻故意沒有告訴自己。

  在聽到厲司夜這麽質問之後,蘇慕凡恍然大悟:

  “原來我最後留給沫沫的徽章竟然是從你的手裏流出去的?”

  蘇慕凡一把掐住了厲司夜的手腕,然後硬生生的將他的手臂從自己的衣領處掰開:

  “侵吞了別人的財產,按道理來說,那個興師問罪的人應該是我才對吧?”

  蘇慕凡從頭到尾都沒有泄露出一丁點慌張的情緒,他伸出手來,緩慢而優雅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隻是那雙妖冶的瞳孔裏麵已經冷冰,帶著殺機。

  厲司夜看著他,語氣冰冷:

  “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蘇沫沫的失蹤跟那枚徽章有關係!”

  厲司夜現在已經越發確定,那一枚徽章裏麵一定藏著什麽見不得人的秘密。

  否則也不會在這個緊要關頭,蘇慕凡還死死地咬著牙根,不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自己。

  蘇慕凡目光一閃,他似乎沒有料到厲司夜竟然這麽快就查到那麵徽章上麵去了。

  在這幾天的時間裏麵,他幾乎也是傾盡了手下所有的人,尋找那位徽章的蹤跡,想通過徽章去查找那個洪先生。

  可是詭異的事情卻發生了,他沒有在任何出城出國的記錄裏麵查到有關洪先生和蘇沫沫的信息。

  而且他們幾乎差不多將整個愛爾堡都翻轉了過來,也沒有能夠找到任何一丁點有用的蛛絲馬跡。

  他們那些人就好像憑空這麽消失了。

  蘇慕凡看著厲司夜那滿臉決絕的模樣,他幾乎已經能夠確定,如果今天自己沒有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厲司夜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在片刻的沉吟之後,他終究還是鬆了口:

  “那枚徽章,從小我的母親就一直將它視為珍寶。長這麽大,我總共也就隻見過它兩三次,每一次也不超過十秒。我隻記得一句話,母親要將這枚徽章留給沫沫。她在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十分認真,而且十分嚴肅,所以從很小開始我就知道,這個東西是屬於我家寶貝的。”

  “至於你要問我,這枚徽章後麵到底藏著什麽樣的秘密,並不是我不願意告訴你,而是這個秘密甚至連我都不知道。”

  厲司夜可以說算得上閱人無數了,他隻要一聽別人開口,就知道這個人說的話到底是真還是假。

  從剛剛蘇慕凡開口的時候,他就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同時,厲司夜也可以判斷蘇慕凡他並沒有撒謊。

  可是如果連蘇慕凡都不知道徽章背後的秘密,那他們要怎麽去尋找蘇沫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