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交代
作者:豆腐架子      更新:2021-05-13 10:59      字數:2222
  其實,這些傭兵犯下的罪行,在聯盟,是必然會被判處死刑的。

  隻是,就這麽讓這些人死了,實在是太浪費了。

  因此,除了那些實在是罪大惡極的,葉勳讓人給活剮了以作震懾之外,剩下的,大部分判處的都是終身監禁,且無論立多少功勞,都不得減刑。

  本來,葉勳是打算讓他們,用一輩子的勞動來換取免死的,可因為這一次可以動用的部隊實在是太少了,他也不得不做出一點妥協。

  葉勳承諾,這些人隻要參加了敢死隊,不說免除刑罰,至少可以把他們的不許減刑和終身監禁給撤銷掉。

  原則上,葉勳答應的是,加入敢死隊之後,活著回來的,終身監禁改判30年勞役。

  如果有重大立功表現,則根據功勞大小,適當的予以調整刑期,最多可以改為無罪釋放。

  當然,這是活著回來的情況下,要是死了,那就一切休提。

  不過,他們要是有親人或者同伴,依舊生活在星火城中的話,這些人則會受到優待,或減刑或得到物資補貼。

  其實,報名的傭兵,遠不止這500多號人,事實上,除了那些刑期二十年以下的,大部分傭兵都報名了。

  就連二十年以內的,也有好幾個報了名,想要直接通過軍功,把剩餘的刑期給抵消掉。

  在這樣鳥不拉屎的地方當苦役,這些職業者,幾輩子也沒幹過這種活啊。

  徐凡新也沒有虐待他們,隻是光是從天堂跌落地獄的這份失落感,就讓他們迫切的想要改變這種狀況了。

  要不是徐凡新的部隊人數實在是太少,他們這一次,絕對能帶上近千人。

  人選足夠多,徐凡新挑選的餘地也更多一點。

  他優先從,還有親戚朋友待在星火城的傭兵之中進行挑選,其次則是平時表現還算不錯,至少要沒有過鬧事記錄的。

  這些傭兵,人在沙漠,沒有食物和武器,就算戰鬥時解鎖了能力,發放了武器,單憑自己,也不可能回得了聯盟。

  所以,葉勳和徐凡新不怕他們逃跑,但怕他們消極怠工,甚至是在戰場上違抗命令。

  要知道,戰鬥時,任何一點小小的失誤,都有可能葬送整個隊伍。

  而有了顧忌的人就不同了,他們就算知道自己可能回不來,想到自己的犧牲,能給親人帶來更好的生活條件,也就不會想著反正都是死,不如把其他人一起拉下水了。

  出於同樣的原因,徐凡新挑選新兵時可以選擇那些刺頭,可如果要上戰場的話,任何一個指揮官都隻會要那些聽話的。

  因為,真正作戰下達命令時,突然要是有人跳出來質疑或者反對,也許就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時機稍縱即逝,身為指揮官,哪有那麽多的時間去慢慢調教刺頭啊。

  葉勳一直在軍營帶到入夜,等今天的名單都確認了以後,才一個人默默離開軍營。

  可是葉勳沒有選擇回到法師塔,而是一個人漫步到了森林之中。

  自從傭兵們暴亂以來,葉勳除了往返傳送陣之外,這還是第一次走入這座寂靜的森林。

  森林之中沒有什麽夜生活,動物們該睡睡,腳下的泥土越來越肥沃,走在上麵,葉勳都能感覺到豐富的自然氣息。

  一路走來,葉勳沒有去特意感知,隻是隨意的外放精神力,卻也能感知到森林之中充沛的生命力。

  這股生命活力,比之前天河剛來之時,豐厚的太多太多了。

  光是生命總量,這兩年的時間,就不知道翻了多少倍。

  尤其是豐收農場搞起來之後,植物更加豐富,果實更加營養,星火農場在弄起來,一些繁殖能力強的物種,簡直是一天一個模樣。

  葉勳很少來森林,不是對天河有了看法,而是實在沒有時間。

  傭兵暴亂的時候,天河雖然沒有插手,但也給了雪莉充足的掩護,讓她能夠從容的觀察星火城的事態和調集援軍。

  要不然,一整支騎士團的戰士,傭兵們又不是傻子,怎麽可能等被人打到臉上才知道。

  況且,這是人類內部自己搞出來的亂子,葉勳也沒有立場去要求天河該怎麽做,他當時甚至都不在場。

  如今,星火城的一切已經步入了正軌,葉勳也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要做的,就隻剩下一件事了。

  森林中,冥冥的指引,把葉勳引到了天河的麵前。

  “老朋友,恭喜你了,現在的你,甚至比當初的我還要強!”

  葉勳苦笑了一下,道:“可是對手也變得更強了!”

  化繭的時候,葉勳對外界一無所知,可醒來之後,無數的信息就一股腦的鑽進了他的大腦。

  當初王蟲那跨越幾百公裏,依舊石破天驚的一擊,給了葉勳相當深刻的印象。

  那些被死亡氣息控製住的蟲族靈魂,雖然沒了肉體,靈魂本質卻依舊是傳奇級的。

  就是這樣的靈魂,深處無數死亡氣息包裹之下,依舊被一根針給盡數滅殺了,由此可見半神級強者的可怕之處。

  而這一次,葉勳更是可能要在對方的老巢,挑戰這麽一個對手,哪怕他現在擁有所謂的不死之身,心裏也一點底都沒有。

  老樹人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依舊不明白你為何要這麽著急,以你現在的能力,你可以活的很久很久。

  我感受到了你體內充沛的死亡之力,幾乎要執掌死亡的你,就是能夠永生,我也不是很奇怪。

  現在就去挑戰一個,遠強於自己的對手,實在不是什麽明智的選擇。”

  葉勳聳了聳肩道:“誰知道呢,我隻是感覺,日子每過一天,我戰鬥的意誌就消沉一天。

  當初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的目標清晰,可是現在,我甚至已經想不起戰友們的容貌和聲音。

  你說奇不奇怪,我的生命都已經升華了,卻連幾年前的記憶都模糊了。”

  古樹上皺巴著的樹臉,凝視了葉勳一會道:“你不是模糊了,到了我們這個階段,我甚至連剛發芽時的土壤都記憶猶新,你隻是不願想起罷了。

  算了,也許正是你的這份執著,才能讓你走到今天,我也不應該再去勸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