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這契約就看著很不錯，很合理嘛！

  方月點點頭，說道：“這契約不錯，我覺得可以簽。就是抬頭差了點味道，契約契約，沒有公平兩個字叫什麽契約嗎？建議加上！”

  方月也就是說笑，但沒想到，兩秒後，羊皮紙居然真的補上三個字。

  “不要臉的公平契約：我方月會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盡力保護羊皮紙的安全，為此，羊皮紙會拚命幫助方月渡過任何危險！”

  方月估摸著，這應該是極限了，再不要臉下去，真的一拍兩散，竹籃打水一場空，誰也沒好處。

  他想了想，說道：“契約沒問題了，但我想知道代價的具體情況，沒問題我就簽了。”

  這次，羊皮紙倒是很幹脆，先是契約文字消失，然後浮現的是……

  “我願意與羊皮紙簽訂契約，但想知道力量的代價。”

  “羊皮紙告訴我，簽訂契約後，我可以讓自己遊戲角色的數據，全部降臨到現實身體裏。”

  “遊戲裏有多強，現實裏就有多強！”

  “但是[降臨]是有代價的，遊戲角色1天陽壽=現實1秒鍾。”

  “[降臨]的規則，是連羊皮紙都無法幹預的，我也無可奈何。”

  “不過已經足夠了！”

  “有了這份力量，隻要陽壽足夠，任何危險我都不怕！”

  “我幻想著使用羊皮紙給予的降臨力量，扼殺了危險，救下了白小雅。”

  “生活，變得美好起來了！”

  哎喲！

  哎喲喲！

  哎喲喲喲喲喲！

  上道！

  大晚上的，站在樓梯處的方月，忽然大喝一聲。

  “契來！”

  羊皮紙憤憤地浮現出之前那張[不要臉的公平契約]。

  “筆來！”

  方月確認過內容後，再喝一聲，咬破手指頭，在空著的署名寫下自己姓名，一氣嗬成。

  帥是帥了，就是指頭痛的厲害。

  還好方月名字筆畫比較少，不然十個手指的血都不夠用。

  但意見還是有的。

  “羊羊啊，你這玩意太複古了吧，我們現在都是虹膜掃描的。”

  羊皮紙卻沒理他，心情複雜，又興奮又痛苦地將契約的文字收了起來。

  下一刻，方月立刻感覺到自己和羊皮紙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聯係。

  那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從此刻起，好像自己的命運徹底和羊皮紙綁定在了一起一樣。

  而且他也確實接收到了一股信息。

  現在起，他隻要燃燒[夜色黎明]的陽壽，就能將[夜色黎明]的遊戲數據，全部覆蓋到現實裏的身體中！

  解析瞳，星火心法，星火刀法，遠超常人身體素質的高額雙屬性，以及……夜之呼吸！

  方月眼神亮了起來。

  是真的！羊皮紙沒騙我！我真的能得到超凡力量！

  為什麽偏偏是《藍海》的遊戲角色？

  為什麽和羊皮紙簽訂契約，我就能得到[降臨]的角色力量？

  羊皮紙和《藍海》遊戲又是什麽關係？

  所有的一切疑問，似乎全都在說明一件事——這個遊戲不簡單！

  方月情緒激動，思緒起伏，連連詢問羊皮紙。

  但是羊皮紙根本沒有進行回應。

  方月暗道自己糊塗了，契約內容是羊皮紙必須幫助自己度過危險。

  現在遇到危險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白小雅，自然羊皮紙就沒這個義務幫自己。

  而且隻有針對對度過危險有幫助的事，羊皮紙才是必須根據契約浮現文字，其他問題它可以不回答！

  但轉念一想，方月也明白，[不公平契約]其實已經到了羊皮紙的底線，再多越一分，都會立刻一拍兩散，兩敗俱傷。

  得失得失，有得有失，不能被貪念占據腦子啊。

  方月暗暗想到，同時壓下心思，試探地問道。

  “羊羊啊，我現在要去幫白小雅，但我角色陽壽隻夠我堅持三十多秒的時間，你幫我看看我會不會有危險。”

  羊皮紙沒反應。

  “羊羊啊，你不幫我，我可就要封印你一個月了哦。”

  羊皮紙沒反應。

  方月撓撓頭，奇怪這招怎麽沒效果了？

  但隨即，他就明白了過來。

  他和羊皮紙簽訂契約，建立了未知的聯係，他那點小心思恐怕早就被羊皮紙看破了——有一個隨時能幫自己預知危險的東西，這麽惜命的方月不每天看的幾十遍，那都是他嫌命長了！

  方月遲疑道：“額……羊羊你不說話，是不是說明我此行沒有危險啊？”

  羊皮紙沒反應。

  方月抬起腳，說道：“那我去嘍？”

  羊皮紙沒反應。

  “我真去嘍？”

  羊皮紙沒反應。

  “我真真去嘍？”

  羊皮紙沒反應。

  “我真真真……”

  “滾！”

  看到羊皮紙上鮮紅的大怒文字，方月喜笑顏開。

  “得嘞！這就去！”

  說著，方月就收齊羊皮紙，一步幾個跳，高興的像個剛剛放學的小學生，幾下跳完一層樓梯。

  實際上，方月也想過從樓梯上直接跳下來，然後直接試試[降臨]的效果……畢竟現在是晚上呢！

  但終究還是從心的小跑著下樓梯。

  算算時間，差不多過去半個小時而已。

  也就是說，再有30分鍾，按照原有軌跡，白小雅就要死了。

  “30分鍾嗎……正好我也有事想問問這個神秘的房東女兒。”

  想到這，剛剛下樓，已經在街道上，用六親不認的走路姿勢行走的方月，速度又快了幾分。

  街道中間的長椅上，白小雅仍然文靜地坐著，好似從來沒有動過，美得像畫中走出來的仙女一樣。

  方月也沒客氣，直接坐在了白小雅的旁邊，靠在長椅上，張開就是開門見山的四個字。

  “你快死了。”

  白小雅：？？？

  白小雅早就注意到方月回來了。

  她想過方月會回來認錯，會道歉，或者找蹩腳的理由繼續讓她在這裏待著，又或者帶她回去。

  但從來沒有想過，方月開口第一句，會是這麽一句。

  她錯愕的抬起頭，愣愣地看了方月好一會，才平靜了下來，問道。

  “需要我幫忙幫你聯係精神科醫生嗎？”

  方月看看時間，反問道：“需要我幫你聯係專業團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