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啵！”

  顏皇聽完楚牧城的話，手中的一顆白子化為粉末。

  氣極，怒極！

  想要殺人！

  “你胡說！”顏如玉額頭上，青筋暴露。

  “你要以為朕不敢殺你！”顏如玉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元力的威壓，但是身上的那股殺氣，已經讓楚牧城快要無法呼吸。

  楚牧城震驚，楚牧城感覺自己有些失算！

  因為楚牧城自認為自己現在修煉的天訣，已經是這個世界頂尖的高手，沒有人能殺死自己，這也是自己敢說這些話為父翻案的底牌，但是，顏皇直接掀翻了自己的底牌。

  僅僅是氣勢，自己也有些難以招架了！自己甚至無法和外界的元力溝通了。

  但是，楚牧城死誌在此，麵色蒼白的說道：“陛下！你可以殺了微臣，但是，請不要否認做過的事，微臣不相信，陛下連自己都蒙蔽自己！”

  殺氣依然不減，顏如玉攆著手中的白色棋子粉末，白色的粉末落在棋盤上，覆蓋了許多的黑色棋子。

  顏如玉：“朕在你心裏，就是這樣的麽？”

  “不是zhe樣的，您是受到了蒙騙！”楚牧城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何以見得！”顏皇問道，殺氣明顯的收斂了起來。

  楚牧城終於輕鬆了許多：“陛下不是那種當即下達決策的人，因為您有權衡的習慣！所有不會當即下達決策，除非，有您信任的人當即提出決策方案！”

  顏如玉：“你是從哪裏看出來我的這個習慣的！”

  楚牧城：“齊王將拒獸關送給了獸族人，而且還謀殺皇族，您知道真相以後，依然未立刻動手，因為您要權衡，如果立刻動手對人族影響，您知道，如果現在動了齊王，那等於是將人族的整個北方讓給了獸族人，您對齊王這種罪大惡極之人，都能壓下憤怒，更何況是忠誠的老楚國，更何況是我的母親也深受其害！”

  殺氣，消失了。

  顏皇恢複的平靜！

  “你說的對！”顏皇再次拿起一枚白色棋子，按在了棋盤上。

  “當年，朕第一時間收到來至風雷鎮的求助之時，朕第一時間就找到了楚教主，當然，當時還有極度受寵的魏賢妃，朕還第一時間派出了紅衣教去支援！”顏皇回憶道。

  “陛下，您當時的第一想法是拯救風雷鎮！”楚牧城予以肯定。

  顏皇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朕本在平衡整個大局之時，魏賢妃單獨找我單商議了此事，最初，她的所有的布局，朕認為是對的，但是，後來不一樣了，發出斬草除根的計劃，收割了異族下一代許多優秀子弟的天才，讓我確實得到了穩固地位的好處，但是，秋穀山的突然出手，打破了原有的計劃！”

  “陛下和魏賢妃製定的原有的計劃是，派出大軍和各族精銳，圍魏救趙，拯救楚國，但是，眼看關係到戰略性的七彩流痕丟失，自己的決策上明顯是失誤，因為要保住七彩流痕，必須將所有精銳派到楚國皇城，結果您聽從了魏賢妃的計策貪了針對異族的計劃，這件事一旦被萬源閣追究，您的皇位可能被追究，因為萬源閣支持的人是您的親弟弟顏無痕！”楚牧城說道。

  顏皇長歎一口氣，點頭道：“是的，所有，魏賢妃定了一條毒計，而且朕，不得已同意了！”

  “這條毒計，就是將丟失七彩流痕的罪，嫁禍給我父親，她授意魏王突然發動攻勢，坐實了我父親的罪證，然後分解楚國震懾各國，將楚國分封給秦魏，就是拉攏秦魏，壯大了皇權！您從中，一本萬利！所以，您至始至終，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或主動或被動的得到了從中的好處！”楚牧城終於在顏皇的回憶中，揭開了那段誰也不敢輕易提起的前塵往事，揭開了真相！

  “來不及了！第一條命令發出去以後，以當時的形勢，已然收不回來了，身為帝王，要坐穩這個位置，朕隻能及時止損！剛當上大位，朕也是滿心抱負，朕相信能將人族內部統一，能夠統一世界。所以，犧牲你的父親，犧牲楚國，是值得的！”。顏如玉承認了一切。

  “您，為您的年輕付出了代價！沒想到，人族在你的領導下，不僅沒有團結起來，反而您因為皇權，迷失了自己，再也沒想過那些因為您一時之過冤死的亡魂，再也沒有想過給人族留一絲希望！”楚牧城發起了攻擊！

  顏如玉目光如炬：“朕，沒有忘記，也不敢忘記！”

  “您這話從何說起！”楚牧城發現，盡管已經高估人皇了，但是依然預估不足！

  “你以為，你在楚國、在秋穀山、在不落聖堂、等等等等，所作的一切，朕不知道麽？朕已經將楚國還給了你，你難道感受不到麽？”顏如玉的話，句句充滿著恐怖！

  楚牧城的內心早已爆炸。

  “朕，為人族留下了足夠的希望，你，就是那個希望！否則，你在墨老夫子的草廬求學時，你就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顏如玉的反擊。

  無懈可擊！

  楚牧城的靈智被擊中，整個空間眩暈了。

  “陛下！”楚牧城現在隻能叫出這兩個字。

  “朕將自家皇後的事，交給你處理，不是因為你一步一步獲得朕的信任，而是，你決定走這條路的那天，你砍柴回來到家中，見到老夫子的那刻起，就已經開始信任你了，因為，卜落子選擇了你！所以，我信任你！”顏如玉的絕殺。

  帝皇的絕殺！字字珠璣！

  楚牧城內心中最大的秘密，帝皇早已清清楚楚！

  “陛下，您知道這一切？您是怎麽知道的這一切！”楚牧城算計天涯，但不知天涯算計了自己！

  為了給父親翻案，為了給老楚人做主，自己一步一步所作的一切，不知道耗費了多少思慮，經曆了多少危險，結果，這一切在這位帝皇麵前，一文不值！

  這是自己，經曆的最危險的一個夜晚，因為，自己麵對的，竟然是最危險的人。

  “不要否定自己！你做了這一切，朕才會將一切交給你，否則，再如何信任，你沒有那個能力，那朕留給你的路，一定是死路，是你自己，拯救了自己”顏如玉眼中流露出了讚許。

  顏如玉繼續說：“朕要感謝你，的確是你，讓朕看清楚了朕身邊的一些人，也因為你，朕才有勇氣走到今天！”

  前半句，楚牧城聽懂了。

  後半句：也因為你，朕才有勇氣走到今天！

  後半句，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