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你答應我的事呢
作者:酥酥糖      更新:2021-01-04 09:34      字數:2197
  此時,沈珍珠注意到自己的手上還有另外一樣東西。

  一枚綠色的翡翠戒指。

  她一眼認出,這是不久前沈珍妮送給母親的那枚。

  難道剛才她在樓梯間碰到的那具屍體是……

  “沈珍妮,你喪心病狂!”沈珍珠惶恐又驚怕,渾身顫個不停,她從小到大最聽沈珍妮的話,可從來沒有說過這麽重的語氣。

  “你居然殺死了媽媽,你怎麽敢啊,那也是你的媽媽呀!”

  “是你的,不是我的。”

  沈珍妮嘴角那絲淡冷的笑意越發的擴大,可眼底卻是一片淬了毒的陰冷,她把著匕首,往自己身前一拽,匕首連著沈珍珠,將她的身子像破布一般輕而易舉的給拉扯到了身前。

  在臨死之前,沈珍珠看見沈珍妮臉上那駭人的神情,帶著要將一切都摧毀的狠勁。

  附在她耳旁,用潮濕陰涼的嗓音說道:“我姓沈,也的確是沈家人,可不是江城的沈家,而是……罷了,我跟你這個蠢貨說這麽多做什麽,你終究是不懂的,你隻需要知道,我來自的地方,才是沈家的母族,至於你們,隻不過是我在江城需要的一層用以掩飾的身份罷了。”

  沈珍珠聽不懂。

  她也不可能聽懂,更是連一句疑問都沒有辦法再說出口了。

  死的時候,雙眸圓瞠,滿是驚恐,瞳仁裏深深的嵌著沈珍妮那張熟悉又陌生到讓心口膽寒的臉,而後,那雙瞳仁裏的光彩一點點暗淡了下去,漸漸的,成了一個死物。

  死不瞑目。

  沈珍妮眼皮子都沒有眨一下,抽回匕首,拿出一塊白色的方巾擦拭。

  一腳踢開麵前擋路的沈珍珠。

  她的確是想要留著這個蠢貨一命的。

  沈家上下的確都是不爭氣的玩意兒,可沈珍珠從小和她一塊長大,最聽她的話,也最不會忤逆她,不管她說什麽,要求什麽,沈珍珠都會奉為聖旨一般去照做。

  人麽,哪能真的冷血無情,起碼對曾經自己養過的寵物,還是會分一兩分的感情的。

  對,寵物。

  “啪啪啪!”一陣拍手聲傳來。

  別墅敞開的大門口倚著一道人影。

  他的臉半明半滅,光線暗淡不輕,棱角分明的臉廓和那雙犀利如鷹隼般的黑眸,最是抓人眼球。

  “沈大小姐手段了得,一夜之間滅了沈家的門,還親自手刃了妹妹,好魄力,好狠。”

  這個男人,是沒有戴麵具的寧寒沉。

  他的本來麵目。

  沈珍妮一腳踢開擋在麵前的沈珍珠,走到寧寒沉麵前,“別忘了你答應我的,回到A國之後,全力扶持我沈家。”

  寧寒沉笑了,斜勾的唇角略略挑開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答應你的,我自然會做到,隻不過,你答應我的,什麽時候給我答案?”

  沈珍妮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放心,我不會食言,一條人命罷了,你想要就給你,還有——”

  她吸了一口氣,鼻息間全是濃得化不開的血腥氣,側眸,定定的看到男人的臉上,薄唇緊抿著,一時沒有開口。

  這個男人,身居高位,可一直都站在幕後扶持沈家,但她清楚得很,他想要的,是沈家主家這麽多年守著的那個最大的秘密。

  歸根結底,是為了那個女人。

  “蕭意意的記憶可能恢複了,你要保我安全無虞。”

  寧寒沉黑眸內翻湧著看不清的神色,嗓音舒淡冷冽,“自然。”

  半小時後,沈珍妮在寧寒沉的把控下,登上飛機,和他一起,安全離開了江城,離開了C國。

  翌日,一位早起晨跑的男人,隔著沈家大門口的鐵門往裏多看了兩眼,看見了草地上躺著的幾具屍體,嚇得當場抱緊。

  沈家一夜之間被滅門,迅速的傳開,接連幾天,一直都是整個上流社會,乃至看見新聞的江城民眾議論的話題。

  詭異的是,那晚沈家的監控全毀,在畫麵失去之前,都沒有拍到有可疑的人進入沈家,更不知道凶手是誰。

  沈先生和沈夫人,還有兩位千金,慘死在別墅裏。

  特別是沈珍珠正中心髒的那一刀,刀身沒入很深,凶手竟然在將匕首插進她心髒之後,還翻轉了一下,死了不說,還把人家的心髒都給絞爛了。

  手法狠厲,死狀淒慘。

  大女兒沈珍妮全身大麵積的燒傷,連臉都看不清了。

  那具屍體,是沈珍妮一早準備好的,和她身形相近,容貌也酷似的女人,渾身燒傷,可留下的那張臉能夠清楚的看見五官樣貌。

  她不會蠢到給自己留下那麽明顯的把柄,全家別滅,唯獨少了她的屍體。

  至此,江城的沈家,徹底的從上流圈裏退了下去,這陣熱鬧的議論過後,即將淪為被人遺忘的曆史。

  至於警方那裏公布出來的消息,以及記者登報的內容隻不過是片麵,好些細節的地方沒有放出來。

  應該是不敢放出來吧。

  “據說都是一刀致命,凶手的手段很殘忍,呼吸都還沒斷,人便已經死了。”

  蘇子悅是名門千金,被秦家給庇護著,這些年來,積攢下了不少的人脈,這件事,就算是她不想知道,她的朋友也會告訴她的。

  這些話當然隻有在小範圍內傳罷了。

  蕭意意打了個寒顫,“狠,太狠了,早知道那天我對沈家姐妹就溫柔點了。”

  誰知道她們居然那麽短命啊。

  又那麽巧合的,就在和她起了口角之爭的當晚,便死了,還是滅門。

  “意意。”蘇子悅終於放下水壺,她身上攏著一件針織開衫的外套,袖子沒穿,空空的在半空中蕩著,病了數日,身上有種病嬌的柔美感,和平時她糙漢子的形象完全不搭,尤其是藏在衣服裏的雙手揪著領邊,往領口上攏,那柔柔弱弱的模樣,就算是蕭意意一個女人,都看得很是心動。

  可她還沒看幾眼呢,立馬被一道刺人的視線給狠狠的盯了一眼,抬頭正對上蘇子悅又嫌棄又無語的眼神,“別用那種變態眼神看我,我還是我,是不一樣的煙火。”

  蕭意意嘿嘿幹笑,“我沒見過你女人的一麵,一下子有點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