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6章最後的告別

  蘭庭玉愣了一愣。

  永樂皇後說道：“你的父親是朝廷的肱骨之臣，如今你父親隨皇上乘坐一元之舟在魔典的時空深處修煉。本宮替皇上鎮守朝廷，若是讓你去將武侯府給端了，那本宮要如何向皇上交代？本宮又該如何來麵對你的父親？”

  蘭庭玉說道：“娘娘，微臣並非要仗勢欺人。更不敢自以為得勢，隻不過，您也是有孩子的人。做孩兒的，要查清楚母親當年之死，這很過分嗎？若微臣連替母親弄清楚死因，給母親一個公道都辦不到。那微臣要這一身修為又有何用？”

  永樂皇後深吸一口氣，說道：“蘭庭玉，等你父親和皇上回來之後，再議這件事吧。你的心情，本宮了解。但本宮有本宮的職責。”

  蘭庭玉凝視永樂皇後，好半晌後，他說道：“微臣告退！”

  永樂皇後微微一驚。

  她那裏能夠看不出，蘭庭玉是鐵了心的要調查真相呢。

  “蘭庭玉……”永樂皇後沉聲說道：“朝廷看重你，皇上和本宮也甚為欣賞你。但本宮勸你，莫要恃寵而驕。否則，後果降臨，本宮隻怕你承受不起。你也最好莫要逼本宮對你下手。”

  蘭庭玉沒有理會永樂皇後，直接離開了。

  蘭庭玉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這一晚，蘭庭玉回到了鎮遠府裏。他讓吳老先生帶著小花離開皇城。

  月色如水。

  庭院裏麵，蘭庭玉說道：“現在，就帶小花走吧。”

  吳老先生穿著粗布衫，他坐在石桌前，看了蘭庭玉一眼，然後說道：“庭玉，你已經忍耐了這麽久，又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蘭庭玉說道：“吳爺爺，我主意已定。”

  吳老先生說道：“以你修為的進展速度，等到一定時候，你再要給你母親主持公道。那個時候，皇上也不敢有絲毫偏袒。而眼下，皇上與蘭侯爺都不在。你去侯府辦事，他們都會認為你是在欺淩侯府。那麽這個時候，皇後不可能袖手旁觀的。”

  蘭庭玉沉聲說道：“吳爺爺，這些我都知道。但現在，我隻想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難道庭玉你是在求死？”吳老先生眼中閃過一絲惶恐，他看向蘭庭玉，不解的道：“為什麽？”

  蘭庭玉說道：“沒有的事，吳爺爺，您應該相信我。我到時候要走，沒人留得住。隻是，你們在這裏，我終究是不放心。”

  他頓了頓，說道：“換言之，現在也是我正好的時機。等皇上和蘭天機回來之後，他們若是阻止，或是從中作梗，我的難度會更大。”

  吳老先生歎了口氣，說道：“庭玉，你是個聰明的孩子。你一個人在外麵經曆了很多，我知道你辦事有分寸。但是這次你回來，我始終覺得你有些不對勁。盡管，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吳爺爺，好好照顧小花。”蘭庭玉說道：“等我處理好了這裏的事情，就去和你們匯合。”

  吳老先生說道：“好吧！”

  “我就不去個小花道別了，怕她哭！”蘭庭玉隨後說道。

  吳老先生說道：“嗯！”

  之後，蘭庭玉就離開了鎮遠府。

  趁著夜色，蘭庭玉卻是去了少威府。

  少威府中迎來了蘭庭玉這麽一個客人，這卻是讓陳揚，喬凝意外得很。

  喬凝對蘭庭玉的敵意很甚，這是因為陳揚的緣故。不過蘭庭玉此番上門，陳揚還是接待了蘭庭玉。喬凝心裏不舒服，也就沒有跟著發作。不過她從頭到尾，都沒理會蘭庭玉。

  蘭庭玉表明了來意，他想要見見洛雪。

  陳揚沒有阻止。

  他心裏也清楚，洛雪是想見蘭庭玉的。這中間有許多的事情，但眼下還沒有揭開。陳揚眼下也隻能睜隻眼，閉隻眼。他也相信蘭庭玉知道該怎麽做。

  蘭庭玉在後院裏跟洛雪見麵。

  後院裏雪花紛飛，一片雪國天地。

  洛雪聽到蘭庭玉來了，終究是沒有守住矜持，走了出來。

  在走廊裏，洛雪見到了蘭庭玉。

  洛雪穿著紫色的長裙，猶如冰雪中的精靈和仙子。

  蘭庭玉華衣玉帶，頭上紮著方巾，乃是翩翩俗世佳公子。這兩人站在一起，卻是真正的郎才女貌。

  “蘭公子！”洛雪輕聲喊道，她的臉蛋微微發燙。

  蘭庭玉微微一笑，他很難得的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洛雪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隻是一答應完，又覺得有些不夠矜持。這讓她覺得懊惱不已。

  蘭庭玉帶著洛雪身形一閃，就到了少威府的外麵。

  馬車一直在等待，蘭庭玉扶著洛雪上了馬車。

  隨後，馬車就很快離開了。

  陳揚和喬凝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在房間裏，陳揚和喬凝收回了神念。

  “你就讓洛雪和蘭庭玉這麽走了？”喬凝有些不理解陳揚。

  陳揚說道：“蘭庭玉今天來，是向洛雪告別的。他會給洛雪一個交代，這是最後的一絲美好，盡管之前有罪惡，但這樣一小段時間，給洛雪一個傷感之外的圓滿，也算是最好的結局。”

  “告別？”喬凝微微一怔。

  陳揚說道：“蘭庭玉要向侯府發難了，我看皇後不會袖手旁觀的。這事，到底要如何收場，我們誰都不知道。”

  “他現在就要向侯府發難？”喬凝說道：“我知道，蘭庭玉一直都為他母親之死而耿耿於懷。但是現在，真不是時機啊！他修為進展如此神速，功法又是特殊。他若蟄伏下去，到了一定的時候，他要報仇，十拿九穩。何必現在，行此險招？”

  陳揚看向喬凝，說道：“你應該能想明白，這是為什麽。”

  喬凝嬌軀一顫，說道：“因為洛雪嗎？”

  陳揚說道：“沒錯！”

  喬凝沉默下去。好半晌後，她不由苦笑，道：“這老天，還真是夠狗血的。偏偏要讓蘭庭玉愛不能愛，恨不能恨。”

  陳揚心頭一震。

  他暗道：“是啊，蘭庭玉，你與我的身世，還真是出奇的相似。你想要去恨的人是你父親。你想要愛的人，卻……”

  蘭庭玉和洛雪所在的馬車結滿了冰霜，不久之後，就連車輪都快要被凍死。這讓洛雪有些不安，蘭庭玉卻是默運玄功。不一會後，整個馬車便是暖烘烘的了。

  車輛又恢複了正常。

  但是，洛雪並沒有感到很舒服。她還是習慣寒冷。

  洛雪什麽都沒有說，她極力表現得很是自然和享受。

  “蘭公子，過幾日，我就要去大千世界那邊見我妹妹了。”洛雪想到這，開心的和蘭庭玉說道。

  蘭庭玉身子一震，他眼中閃過苦澀。“恭喜你！”

  洛雪微微一笑，她隨後又說道：“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麵嗎？”

  蘭庭玉說道：“應該會吧。“

  洛雪說道：“我希望你能達成所想，做到你想做的事情。如果我知道蘭公子你過的好，那我也就會滿足了。”

  蘭庭玉深吸一口氣，他說道：“洛雪，我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麽好。”

  “怎麽會呢。”洛雪說道：“你是當代的俠士，慈悲心腸，不畏生死。當初你為了救我，獨闖白堊世界。又在白堊世界裏麵，幾次曆險救了那麽多的無辜百姓。這樣的膽識，天下少有。蘭公子，你是大英雄。”

  蘭庭玉沉默下去。

  “怎麽了，蘭公子。我覺得你近來有些奇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洛雪問道。

  蘭庭玉說道：“洛雪……”他想了想，又笑了笑，說道：“你是個很幹淨，單純的女孩子。你第一次衝我笑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這輩子要是能一直守護住你的笑容，該有多好。”

  “啊……”洛雪頓時臉紅過耳，她心想，他是在向我表白嗎？

  “蘭公子，隻要你能不討厭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我沒什麽用處，每次都隻會給你們帶來麻煩。”洛雪說道。

  “我怎會討厭你，我心裏喜歡你都還來不及。”蘭庭玉握住了洛雪柔軟的小手。

  蘭庭玉的手就像是火爐一樣，洛雪極其不適應。但是，她卻又感到無比的幸福和羞澀。

  冰寒之氣和九炎神火的氣息在相互糾纏，抵觸。但這兩人全然不顧。

  “蘭公子！”洛雪的臉蛋紅透了，她羞澀到了極點。

  蘭庭玉緩慢靠近洛雪，最後輕輕的吻在了洛雪的唇上。

  這是重重的一吻，兩人吻的虔誠，吻的用力。

  兩人都是緊緊的閉著眼睛。

  良久良久之後，唇分。

  洛雪自然而然的靠在了蘭庭玉的懷裏。

  “蘭公子……和我一起去看我妹妹好不好？”洛雪舍不得蘭庭玉，她希望蘭庭玉能和她一起。

  “好！”蘭庭玉說道。

  “真的？”洛雪聞言，頓時歡喜萬分。

  蘭庭玉看向洛雪幹淨美麗的眸子，那眸子裏純淨到了極點，沒有一絲的雜質。

  這樣幹淨的一雙眸子，蘭庭玉希望自己可以用肮髒的靈魂來守護她的一世無憂。

  可偏偏，老天就是這麽的諷刺。

  蘭庭玉別過了頭，他甚至不敢去看洛雪的眼睛。

  “小雪……”蘭庭玉忽然說道：“對不起！”

  “嗯？”洛雪頓感莫名：“怎麽了，突然跟我說對不起？”

  蘭庭玉欲言又止，但是這一夜，他不願意說。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皇城裏有一家的老奶奶做的糕點很好吃，還有不錯的奶酥茶，我帶你去嚐嚐，怎麽樣？“

  洛雪隻要跟蘭庭玉在一起，便覺得什麽都好，自然是不反對的。

  那家老奶奶的糕點鋪叫做回頭香糕點！

  在一家小巷子深處，小巷子兩邊是古色古香的建築物。如果現代人到了這裏，一定會倍感新奇。因為這是在任何風景區都難以體會到的個中韻味。

  今晚的月色很好，靜幽之中帶著一點通透。

  充滿了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這樣的小巷，這樣的月色，就像是代表了甜蜜的戀愛。

  老奶奶的回頭香糕點已經關門，這讓洛雪有些失望。蘭庭玉卻是執意前去敲門了。

  “這樣不太好吧？”洛雪頓時忐忑。

  蘭庭玉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我多給一些錢。老奶奶反而會很高興呢。”

  洛雪也真的期待，便說道：“好吧！”

  蘭庭玉敲門過後不久，就有人前來開門了。開門的正是老奶奶，那老奶奶的身材還很是硬朗，一臉的慈眉善目。她疑惑的看向蘭庭玉和洛雪。

  蘭庭玉微微一笑，說道：“奶奶，我們想嚐嚐您的糕點和奶酥茶。這麽晚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他說著就拿出一錠黃金塞到了老奶奶手中。老奶奶借著油燈的光芒，看清楚了手中的黃金，她立刻臉色大變，說道：“哎呀，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這我不能要！”

  老奶奶可能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一錠黃金，這一瞬間卻是慌了神。

  蘭庭玉堅持塞過去，說道：“奶奶，我們肚子餓了，您快去給我們準備糕點吧。”

  “這這這……哎喲，老婆子今日遇到貴人了，遇到貴人了。”老奶奶激動得很，她收了金子，然後就轉身去張羅了。

  洛雪看到老奶奶那激動的笑容，便知道蘭庭玉所說沒錯。於是也就心安理得起來了。

  蘭庭玉搬了桌椅，就和洛雪在屋前坐下。那月光灑照在蘭庭玉和洛雪的臉蛋上。

  月色中，蘭庭玉看著洛雪，卻是癡了一般。

  她是那樣的美麗，幽靜，像是月光仙子一般。

  洛雪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說道：“蘭公子……”

  蘭庭玉連忙收回了目光，他忽然又有些傷感。“也許，我真的是個災星吧，生來就不配得到幸福。從小，那些所謂的兄弟姐妹欺淩我。那些奴仆看輕我，大夫人從沒給過我一個好臉色。至於那所謂的父親，印象裏，在我未習得九炎神火真經之前，他似乎從未正眼看過我。而現在，我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我不用再受那些白眼。可是……我真的掌控了自己的命運嗎？我連想愛眼前的這個女孩的資格都沒有。”

  “老天爺，為什麽你要一直這樣的玩弄我？為什麽？你想要我做什麽？行，不管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去做。我抗爭不了你，我死，這總可以吧？”

  蘭庭玉暗暗的道。

  老奶奶很快就將糕點和奶酥茶端了上來，全部都是熱氣騰騰的。

  “你嚐嚐。”蘭庭玉拿起糕點，遞到了洛雪的麵前。洛雪先向老奶奶道謝，然後才接過糕點。老奶奶隨後就回去繼續做糕點了。

  雖然洛雪的冰魄體質厲害非常，但目前蘭庭玉完全可以將其壓製。所以洛雪和蘭庭玉在一起後，四周並沒有出現下雪的狀況。

  “真的很好吃！”洛雪嚐了一口糕點後，驚喜無限的說道。

  這糕點酥脆之至，又香甜可口，不用咀嚼，便已融化在口齒之間。

  蘭庭玉微微一笑，說道：“配著這奶酥茶就更好了。”

  洛雪當下便喝了一口奶酥茶。

  她隨後便說道：“這是我長這麽大以來，嚐過最好的滋味。謝謝你，蘭公子。”

  蘭庭玉笑笑。

  夜色與月色融在一起，纏綿而溫柔。

  吃完糕點之後，蘭庭玉才送洛雪回少威府。

  一路回去，兩人的話並不多，但是卻默契非常。

  皇城的夜晚是繁華的，但這時候時間不太早了，在這條街道上就顯得格外的安靜。便隻能聽到車輪軲轆的聲音和馬蹄踐踏地麵的聲音。

  洛雪很開心，她掀開了窗簾，月色照了進來。

  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詩。

  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蘭公子，你真的會陪我去大千世界見我妹妹嗎？”洛雪隨後就認真的問蘭庭玉。

  蘭庭玉愣了一愣，他隨後點點頭。

  洛雪便就不再說什麽了，她臉蛋微紅，可滿眼裏都是要溢出來的甜蜜。

  “小雪！”蘭庭玉想到什麽，突然喊了什麽。

  洛雪看向蘭庭玉，說道：“嗯？”

  蘭庭玉說道：“如果將來，你發現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不要怪你自己，你要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我也願意用一切去懺悔。”

  “蘭公子，你為什麽要說這樣奇怪的話呢？”洛雪不解：“人無完人，我相信你的為人，即便你做錯了事，也是無意為之。但我都會站在你這邊，若你真的錯了，我陪你一起去改正，那不就好了？”

  蘭庭玉微微一笑，說道：“好！”

  洛雪便又開心起來了。

  少威府很快就到了，洛雪和蘭庭玉都覺得有些意猶未盡，時間對於蜜戀的情人來說，過的真是太快了。

  “我進去啦！”洛雪走到大門前，回頭對蘭庭玉說道。

  “再見！”蘭庭玉揮手。

  洛雪轉身就進去了。蘭庭玉就對那趕車的車夫說道：“你自己回去吧。”

  “是，老爺！”車夫微微一愣，隨後說道。

  蘭庭玉一個人行走在大街上，他就這樣一直走著。他想，如此這般，也算是給了自己一個交代吧。

  也是給了洛雪一個交代。

  第二天的早上，蘭庭玉穿著一身龍紋鎧甲。

  那龍紋鎧甲乃是龍紋鋼打造，與蘭庭玉的九炎神火融合。他有時候會出現尷尬，身上的衣服會被九炎神火燒成灰燼。而龍紋鎧甲在身就好了。

  他之前的龍紋鎧甲在白堊世界裏已經損毀。

  這龍紋鎧甲通體銀白，穿在蘭庭玉身上，威風凜凜。蘭庭玉本身就是英氣勃發的形象。英氣之中透著銳氣，銳氣之中又有一種沉穩和不怒自威。

  如此之後，蘭庭玉就來到了武侯府的大門前。

  武侯府的大門是開著的，裏麵的庭院之中，有丫鬟家丁正在忙碌。侯府很大，裏麵園林占地麵積頗廣。

  這個侯府，蘭庭玉太熟悉了。這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但他對這個地方，卻是沒有半分的懷戀。在這個地方裏，他有太多不愉快的經曆了。

  感受不到一絲絲的溫暖。

  很長的時間裏，他被壓抑著，壓抑到不敢大口喘氣。

  侯府前，有兩名家丁守門。他們看見了蘭庭玉，便是臉色一變。

  他們是老家丁了，自然是認識蘭庭玉的。

  蘭庭玉在侯府裏是一個奇跡，是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庶子受盡欺淩，有一天突然大放異彩，將侯府的諸多公子小姐完全比了下去。

  這讓侯府的大夫人異常的惱火，也讓侯爺的幾個嫡子極其沒麵子。

  “庭玉少爺！”兩個家丁忍不住喊道。

  蘭庭玉並不認識這兩人，他微微點首，然後朝裏麵走去。

  兩個家丁自然是不敢攔阻蘭庭玉的。

  蘭庭玉一路走進庭院之中。

  府中家丁，以及管事的都知道蘭庭玉回來了。這位傳奇般的庶子終於回來了。

  馬上也有人去通穿大夫人。

  大夫人林月蓮，乃是名門大族。她的背後是林家，林家在以前是大羅門。大羅門後來率先效忠皇帝，為皇帝罷黜百家立下汗馬功勞。而林家和蘭天機的聯姻更是一段佳話。

  在府中，林月蓮有絕對的權威。不僅是她給武侯蘭天機生下了六個兒子，一個女兒。更重要的是，來自林月蓮背後林家的權威。

  林家的勢力並不在皇城之內，而是在遙遠的邊疆，為天子守護安寧。

  林月蓮的大兒子蘭宏寧很早就去了邊疆，修為也是功參造化。而巧的是，蘭宏寧剛好回皇城了，此刻正在府中。

  蘭庭玉的回來，驚動了林月蓮。

  很快，林月蓮的貼身丫鬟如婆婆就過了來。

  “庭玉少爺！”如婆婆也是修為在身，八重天巔峰的高手。她雖然看起來有些老，但實際上身子好得很。她一向陰沉，此刻來到蘭庭玉麵前，淡淡的喊了一聲。

  周圍的丫鬟們，家丁們都駐足看向了蘭庭玉。

  蘭庭玉也看向了如婆婆。

  這個如婆婆，蘭庭玉永遠也忘不了。他忘不了當年在他幼時，她是如何欺負他的母親的。

  那個冰涼的冬天裏，母親僅有的炭火就被這如婆婆借故搜走。她還給了母親一巴掌。

  母親葉鸞鳳，本是星辰殿聖女。當年的大康境內，大滅寺和星辰殿乃是最大的兩股勢力。

  軒正浩玩的一手好計謀，先和大滅寺合作，說是要罷黜百家，獨尊大滅寺。等和大滅寺將眾仙門滅殺之後，轉手就滅了大滅寺。

  星辰殿當初，盛名不輸大滅寺。

  蘭庭玉的母親葉鸞鳳更是天之驕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