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營的第一天，菲爾·傑克遜和往日一樣，故作高深地站在邊上觀望。

  他的眼神，讓人害怕，不認識他的人，一定會提著膽子想，我不能給他留下什麽壞印象，不然我就完了！

  認識他的人，則會不約而同地輕歎一聲：“菲爾又開始了。”

  科比勤奮刻苦的訓練，帶動了訓練營裏的其他人，沒有人敢鬆懈或者怠慢，生恐招致他的不滿。

  訓練營首日解散前，傑克遜繞著隊伍走了兩圈。

  新來的阿裏紮恐懼地顫抖，他以為自己被盯上了。其實傑克遜可能隻是在想怎麽措辭。

  一會兒，傑克遜來到所有人的正前方：“每一年，我都要這麽說。”

  “我們是一支強大的球隊，我深信於此，你們也一樣，我希望你們每個人都要保持自信，相信球隊的前景。”

  “訓練營期間，你們會有許多考驗，即使是已經簽下正式合同的球員也有可能被沒有簽下正式合同的球員趕超。”

  “沒有誰的位置是穩固的。”

  那可不，連科比都申請交易了，個破隊吃棗藥丸。

  “除了日常的訓練，我會給你準備一些難題，同時，今後的每一天，我們每天都要展開至少兩場有質量的對抗賽。”

  傑克遜說罷，“總共有兩支球隊，黑隊的隊長是科比，白隊的隊長是Wish，請你們自己挑選自己的球隊。”

  韋夏身後很快就排起了長龍。

  隊裏的老人無一例外都站在了韋夏的身後。

  這串名單有奧多姆、拜納姆、“最聰明的湖人”、韋弗、洛瑞、萊恩·霍林斯、羅尼·圖裏亞夫...九個人，全部是簽下了正式合同的球員。

  科比身後隻有新來的阿裏紮、馬格洛伊爾，和他的老友費舍爾。

  看這情況，韋夏高興地吹起了口哨；“誰得道多助，誰失道寡助，看起來很明顯了。”

  科比望著身後的幾個老人和一群新來的邊緣人，冷笑道：“你們聽好了，訓練營期間，黑隊會保持全勝！”

  “這...太絕對了吧？”奧多姆和韋夏聯手，等於是湖人的二三當家抱團打老大，再加上一群主力輪換，就算科比場場超神也是五五開的節奏。

  韋夏笑看身後的隊友們，“你們不再考慮考慮嗎？背叛者會被科比一個個殺死的。”

  這麽多老人站在韋夏身後，有他得人心的一麵，更重要的是，科比已經申請交易。

  他離隊在即，韋夏之後將是順理成章的老大，不和他搞好關係才是怪事。人心所向而已。

  韋夏故意刺激科比，讓本來很是尷尬的場麵，變得沒那麽尷尬了。

  科比自信與自大的放狠話挑起了雙方的鬥誌，若不是訓練時間已經結束，非得當場打一仗，看看黑隊有沒有那麽強。

  韋夏一呼百應，科比形單影隻。

  結果不出傑克遜意料，他不擔心科比會與其他人缺少磨合導致問題頻發。科比是最不需要磨合的。

  “很好，看來你們已經選好邊了。”

  傑克遜又說：“同時，出於全方位的考慮，訓練營期間，你們除了要保持訓練，還要參加球隊專門為你們安排的公益活動，總共五天，有很多場合任由你們選擇。”

  完全不想為社會做出貢獻的拜納姆問道：“我們為什麽要去？打球才是我們的工作。”

  他就差說湖人每年給他開出數百萬美元的薪水不是為了會社會送溫暖了。

  “中國有句古話，貧窮的時候要懂得保全自己，發達以後要回報世界。”傑克遜解釋道，“這的確不是你們的義務與責任，但除了技術上的增長，心靈與精神上的提煉一樣重要。我希望你們在公益日中得到滿足。”

  韋弗小聲問韋夏：“中國真有這句話？”

  “你為什麽覺得我會知道？”韋夏奇怪地問。

  “廢話，誰不知道你除了國籍，其他的都與中國人沒有兩樣？”韋弗說得好像很了解韋夏。

  自從韋夏拒絕美國籃協的邀請，他就被打上了中國人的標簽。

  當中有中國媒體的功勞。

  韋夏被邀請事發，炒的舉世皆知，等到韋夏拒絕，中國媒體當然要加上一把火，就算本人沒那意思，他們也要這麽理解：韋夏拒絕美國隊是因為想在未來為中國隊效力！

  韋夏不否認這是其中一個原因，但中國媒體用“這是韋夏拒絕美國隊的唯一原因”去炒作。再通過美國媒體轉載一下新聞，現在隨便一個美國人都知道韋夏身在美國，心在中國了。

  韋夏不理睬韋弗。

  傑克遜等待其他人提問，發現沒人有要問的，就揮揮手說：“解散之前，請你們圍著球場邊緣跑10圈。”

  “為什麽？”有人已經很累了。

  傑克遜笑眯眯地說：“先跑，再問。”

  科比一言不發地領隊，韋夏跟上，其他人自覺跑起來。

  傑克遜卻沒留下來，他讓布萊恩·肖監督湖人隊的跑圈，嚴防有人偷工減料，他自己卻走遠了。

  十圈跑下來，有的直接坐在地上兩腿發軟。

  已經訓練了一天，再跑這十圈，簡直是要把他們的體能抽幹。

  “菲爾為什麽要這麽做？”阿裏紮問身邊的老隊員。

  不巧的是，他問到的對象是拜納姆。

  拜納姆鼓著臉問：“你覺得我會知道嗎？”

  “你不是在這打了兩年...”

  拜納姆的確在湖人打了兩年，但更不科學的是，嚴格算起來，他還不滿20歲。

  兩個賽季過去了，他還不滿20歲。

  這也是他令人期待的原因，太年輕，太有活力，有極大的可塑性。

  他可以變成任何模樣，路走向何方完全看湖人如何操練他。

  “我不知道教練為什麽要這麽做？”馬格洛伊爾問身邊的韋夏，“一點原因都沒有，一句解釋也沒有，我們跑完了，他就不想說什麽嗎？”

  韋夏準備喝點佳得樂，聽見加拿大人的問話，“跑都跑完了，還問這些幹嘛？”

  “因為我不懂啊！”

  “對了！”

  “什麽對了？”

  “這就對了。”韋夏拿著裝有佳得樂的紙杯，輕聲說，“因為你不懂，所以你才懂。”

  不隻是馬格洛伊爾，其他新來的齊刷刷瞪眼：“你是在說英語嗎？”

  很遺憾，韋夏無法同他們解釋傑克遜的執教理念，當事人說是哲學，就是那種把很簡單的道理複雜化到沒人能懂的哲學。

  所以他們不懂，其實就是懂了。隻是因為還不懂而已，核心要素就是他們不懂，所以懂，所以你懂不懂？這是個哲學，懂？你要是能懂那還能叫哲學嗎？正因為你不懂，所以你懂了。

  球員們剛要解散，科比卻換上了對抗賽專用黑色比賽服。

  “幹什麽？”

  韋夏看他換衣服就感覺不好。

  科比讓人把門關上，好像帶領不良少年踢館的三井壽，“雖然你們都不懂，但我好像理解了菲爾的深意。”

  韋夏不恥下問：“求解。”

  “他想看看我們有沒有主動打比賽的覺悟，誰規定隻有菲爾可以組織對抗賽？我們的隊伍已經成立，人員齊整，為什麽現在不能打？難道你們都已經累得走不動道了？”

  科比話音一落，遠處的馬格洛伊爾發現他終究錯付了。

  連忙找韋夏說：“我現在加入你們白隊還來得及嗎？”

  很明顯科比是個訓練狂，加入他不會有好果子吃，白隊有眾多內線，待會兒打比賽肯定不用他這把老骨頭上場。

  “可以啊，”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隊長！”馬格洛伊爾叛變的速度快過處男們初次上戰場被對手繳槍的速度，“有什麽事需要我，您吩咐！”

  白隊一幹內線，絕對用不到他。

  “什麽都可以？”

  “什麽都可以！”

  來都來了，不表一下忠心做做表麵功夫怎麽能行？韋夏看著是個厚道人，不會為難他的。

  “科比！”韋夏甚至不考慮現在打對抗賽是否合適，“考慮到你們隊沒什麽內線，我發發善心，把賈馬爾租借給你們怎麽樣？”

  “你！！！”

  馬格洛伊爾想不到他以誠心相待，韋夏竟然視他如犬馬。

  科比臉色不善：“那個老家夥不是我們隊的嗎？”

  “科比，對不起，我本來想去他們那臥底，打探一下戰術，Wish太他媽狡猾了！”馬格洛伊爾兩度跳反，不僅成功贏得科比的信任，並刷新了他的下限——他的叛變速度不是小處男可以比的，起碼也得是個患有早泄的小處男。

  比賽注定要打，雙方考量了下首發。

  先說黑隊，首發的質量參差不齊。

  費舍爾、阿裏紮、科比、DJ·姆本加和馬格洛伊爾。

  白隊的可用之人就很多了。

  洛瑞、韋夏、奧多姆、拉德馬諾維奇、拜納姆。

  場下還坐著圖裏亞夫、韋弗、“最聰明的湖人”、萊恩·霍林斯。

  馬格洛伊爾想加入他們是有原因的，內線確實多。

  “你們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們。”

  麵對麵，科比語氣森寒地說。

  “不愧是快要被交易的人，說話真是硬氣。”韋夏笑眯眯地走到一邊。

  馬格洛伊爾更加疑惑了，怎麽，韋夏和科比的關係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