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收尾！”亨利·吉倫淡笑道，“h看起來更適合打替補，他首發出場後表現得並不好，反而是替補上場後的47秒鍾，每一秒都是有價值的。”

  比爾·沃頓跟著笑出聲，醒目的門牙好像在告訴觀眾，事情沒那麽簡單。

  “他之所以打得更好，是因為他的對手從肖恩·馬裏昂換成了史蒂夫·納什和拉加·貝爾。”沃頓一語中的地說，“誠然，，如果傑克遜教練執意要讓這個孩子找回大學時期的風采，必然會大失所望。”

  韋夏和韋弗一起下場。

  “謝了，h。”韋弗在他身後說。

  “不客氣。”韋夏隻是做了正確的決定，“本來就是你的機會更好。”

  第二節，太陽換上馬裏昂和鮑裏斯·迪奧，換下納什與詹姆斯·瓊斯。

  除了納什，巴西人萊昂德羅·巴博薩一樣得到了機會。

  傑克遜沒有沿用韋夏對位太陽後衛的做法。第二節開始的時候，他讓韋夏去對位迪奧。

  就像是對韋夏網開一麵。

  這回沒讓你對馬裏昂了，你難道還不行嗎？

  傑克遜說出第二節對位的時候，韋夏跟著掃了迪奧一眼。安東尼般的身板，一號位到四號位都能打的多麵手。

  可以肯定他對上迪奧會全方位落下風，防守端基本不用指望，想不被打爆，必須在進攻端下苦工。

  韋夏絕不想找什麽錯位、身材差異、力量不如的借口。

  既然傑克遜要他對位迪奧，那就來對吧，他並不是沒有遇到過比這更懸殊的身體差距。之前對馬裏昂的狼狽，隻是他不習慣。他以為進入nba後他不會再被要求錯位對位，現在看是他太天真了。

  韋夏準備上場的時候，他看見科比一副想笑又不想笑的太明顯的表情。

  “我即將隕滅，你有什麽遺言要我幫你帶給上帝嗎？”韋夏問。

  科比淡淡地說：“告訴上帝，我是個好人。還有，實在頂不住的時候，假摔並不丟人。”

  韋夏分得清科比的話語重點在何處。

  對於他的話，他隻有一句話可說：“天才之見。”

  接著他們便上場了。

  首節太陽得球，第二節的開球權因而屬於湖人。

  沃頓給韋夏發球。

  韋夏運著球，突然讓身後的沃頓做好準備。

  沃頓沒有第一時間領悟到韋夏的意思，他們一起跑到前場，太陽防守紀律有些散漫，拉加·貝爾對上了韋夏，迪奧卻沒對上沃頓。

  弧頂三分線外，沃頓得到了兩秒鍾的空位。

  韋夏早在他得到空位的前一秒就傳球了。

  韋夏其實沒有提前預判到空位的出現，他隻想打個突然襲擊，迪奧沒有防守到位是意外收獲。

  沃頓遲疑了一秒才投籃出手，三分是他的兵器庫裏比較好使的一樣，太陽為他們的散漫付出了代價。

  “這就是我希望盧克在比賽裏做到的！”親爹在解說席上捎著韋夏一塊吹，“湖人是一支特殊的球隊，他們不僅有偉大的傳統，也有些偉大的角色球員，我希望盧克成為下一個。”

  至於韋夏，他的吹捧方式就像前者參加新聞發布會一樣言簡意賅：他的傳球像魔術師。

  36比34

  湖人居然反超了太陽。

  單看迪奧的體型，韋夏以為他的進攻會像安東尼那樣，一招一式都是為了得分。

  結果不是。

  他不是得分為先的打法。

  他的存在豐富了太陽的體係，其他內線高位給納什掛個紮實的擋拆就算成功了。有的如斯塔德邁爾可以切進去各種終結，如詹姆斯·瓊斯可以外彈投三分的特點，令太陽的打法更為靈活多變。

  迪奧的做球能力使他與眾不同。

  他的擋拆質量比不過太陽的其他人，擋拆順下拆開的終結，未必有斯塔德邁爾和瓊斯等人手拿把攥，但他可以讓納什把球安心地交出來幾秒鍾。那幾秒的時間，他可能來個投籃結束，可能回給納什，可能塞給內線，可能把球送到任何一個位置。迪奧所擁有的特點，是無法言傳身教的。

  你可以管它叫聰明，或者說他球商高，世界上向來不缺身體素質勁爆的天才，但有身體，又有腦子，並願意去動腦子，進而可以將腦子的優勢發揮到極致的球員，就那幾位。

  迪奧給底角的貝爾做了個球。

  貝爾命中。

  那是貝爾時間的開始。

  貝爾分明是3d，在迪奧的幫助下，他一時間成了比納什更可靠的射手。

  迪奧發揮作用的方式讓韋夏大感意外，他不想因此就放鬆。

  大約過了20秒，他從前鋒如雲的禁區抓住進攻籃板，狠狠地靠住迪奧，強打得分。

  他給予了太陽回應，證明他開局的不順隻是假象，一旦他下定決心和對手對抗，他絕不會退縮。

  “看到沒有，那他媽是我選的人！”小巴斯對著隔聲玻璃大叫，“菲爾，看見了嗎？那他媽是我的人！”

  庫普切克沒提醒小少爺，即使他叫破喉嚨傑克遜都聽不見。既然他愛叫，就讓他叫下去吧，權當是發泄對傑克遜的不滿。在這裏發泄總好過跑外麵去對媒體說些擾亂軍心還給韋夏帶來不必要麻煩的話要好。

  斯台普斯中心正要熱鬧起來，又是貝爾。

  迪奧本來想要利用身體優勢強打韋夏，按他的理解，隻要他準備進攻，韋夏的隊友就該幫忙了。誰知道他扛著韋夏走了好幾步都沒人來，而單防他的韋夏，看起來就像感覺不到疼痛的僵屍。

  “讓開！”

  迪奧打叫一聲，將自己的體重完全利用上了，果真一把將韋夏撞倒在地。韋夏的倒塌過於突然，迪奧還以為他是鐵打的，無論怎樣都不好倒下。失去著落點的迪奧同樣難免倒地的下場，他得確保籃球失去控製之前交給隊友。

  他看見右側四十五度角三分線外的貝爾。

  球傳了出去。

  貝爾接球，出手三分，韋弗的防守冒犯了他的圓柱體，就算隻是拂過頭發般的輕微接觸，決意對菜鳥立威的製裁者們依然果斷地吹出體毛哨。

  嗶！

  哨響球進，打四分！

  “這算什麽？”韋弗冤枉地叫道，“我可能連他的汗毛都沒碰到！”

  不服？裁判沒說，隻是充滿威脅地看過來。

  韋弗沒聲了。

  雖然《獨立宣言》上說人人生而平等，但在nba聯盟，一年級的菜鳥從來就沒得到過平等的待遇，人權？那是二年級才有的東西。

  貝爾準備罰球，迪奧率先起身，並對韋夏致歉，“希望我沒讓你受到太大的傷害。”

  他就像剛學會說英語一樣不自在。

  “這種程度的對抗不會讓我受傷的。”韋夏多想表現出他已經經過無數挑戰的模樣，“‘沒戲’。”（中文）

  “你是想說‘麥喝斯’（法語謝謝—rci）吧？”

  “不，我說的是中文，沒戲。”如果在法語的意思是“謝謝”的話，那還是個不錯的雙關。

  可惜韋夏現在沒有心情玩文字遊戲，他麵臨著重大的挑戰，迪奧明明一分不得，卻利用傳球做了許多的事情。

  如果不站對手的立場，韋夏很喜歡他的打法。

  這是一種可以在任何團隊和體係中生存的打法，也是不會給團隊和體係帶來傷害的打法。

  人人都喜歡得分，人人都能得分，但不是人人都能得到機會得分傳球，，不是人人都能通過傳球幫助別人得分，更不是人人都有能力傳出好球。

  有些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艾弗森或許能送出有史以來最經典的遠程擊地穿襠長傳，但他並不是一個傑出組織者。

  真正的組織不是炫技，而是捕捉到常人捕捉不到的轉瞬之間。

  韋夏跑位的時候接到了奧多姆的傳球。

  喇嘛很喜歡傳球給他，因為他是在無球端最努力的那個。韋夏想嚐試迪奧那樣的傳球，但他發現他沒有那樣的才能。

  換防到身前的納什被他運球突破，他的心裏有幾個傳球的對象，卻沒有一個是像迪奧那樣讓人意外的。

  他可以肯定自己沒有得天獨厚的創造力。

  或許未來他會在舊時光裏彌補這部分的能力，但現在，他就是沒有。

  既然沒有，他能做什麽呢？

  韋夏殺進籃下，太陽的防線為了他收縮起來，他們非常清楚韋夏持球的進攻威脅隻在油漆區內。

  他們想把韋夏包成餃子，夾成漢堡王和三明治，再一口吃掉。

  韋夏發現了危機，並在危險降身之前找到了出路。太陽或許防住了他99個機會，但隻要有一線生機他就不會放棄。

  他就像永動機，飽含熱情與鬥誌，心堅如鐵，不易動搖——“h”球探報告初版。

  這段球探報告隻有一個字是錯的。

  不“易”動搖。

  不是不易，而是不會。

  韋夏是不會動搖的。

  他的球傳出了弧頂，再次為同級生創造出絕佳的進攻機會。

  韋弗決心等到比賽結束以一切他力所能及的回報韋夏，至於現在，他必須把該死的三分球投進。

  “沃恩·韋弗的弧頂三分——命中！”

  “依然是來自兩位湖人新秀之間的連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