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Italy6“猩猩所見略同
作者:妖僧普廷      更新:2020-08-06 12:29      字數:3875
  “陛下,卡爾大公給了我們專業建議,目前不具備和拿破侖對陣的能力,也不是和拿破侖翻臉的好時機。”

  看著皇帝丈夫,又在準備和拿破侖幹架,瑪利亞·盧多維卡皇後不好直接阻止,隻得委婉的勸諫道。她很奇怪,之前不是說好了,不摻和的嗎,怎麽又要······?

  “卡爾要是能決定戰和與否,那還要我這個皇帝幹什麽?”

  弗蘭茨一世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陛下,卡爾大公給我說的意思是,軍改效果不足,可能戰技不會比拿破侖的士兵弱,當然也未必強哪裏去啊,但是士氣大不如拿破侖的士兵。”

  瑪利亞·盧多維卡皇後隻得把軍神的理由更詳細的轉達給皇帝陛下。

  “為什麽我們的士兵士氣不如拿破侖的?我們的士兵難道都不知道為我這個皇帝效死嗎?”

  皇帝突然咆哮起來。

  “陛下,在軍事這一塊,我們應該聽從專業人士,在整個奧地利帝國,還有在軍事上比卡爾大公更專業的嗎?甚至整個世界,有幾個比卡爾大公更專業的?”

  年輕的瑪利亞·盧多維卡皇後,不再照顧皇帝的情緒了。

  “拿破侖就比卡爾專業。”

  皇帝暴跳如雷,大聲說道。

  “可是,陛下,拿破侖不會給你做專業的決策支持。好,就算拿破侖給你支持,恐怕也是勸你不要衝動。”

  皇後也動怒了。

  “你這麽信任卡爾,是不是因為這個?”

  皇帝把幾封信扔在桌子上,拂袖而去。

  皇後看了看幾封信,心裏又甜蜜又苦澀。

  她的青春,她的夢想,她那甜蜜的仰慕與暗戀。

  最終,她還是理性的來到了皇帝的身邊。

  “陛下,這些是我和卡爾堂哥的來往書信,我不想追問這些信從哪裏來的,但是可以想見,肯定來的不那麽光明正大······”

  她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交給你信的人,未必沒有本事,但是肯定沒有肚量,我猜測他應該是政治觀點和我和卡爾堂哥相反,我也能猜到是哪幾個人之一,甚至可以猜到底是具體哪一個人。”

  皇後緩緩說道。

  “但我不猜了,我不想猜了。”

  本該是揚,表達憤怒和不滿,實際卻是挫,表達失望和悲傷。

  “那時我還年輕,對數次挽救了帝國的卡爾堂哥,對兩次在意大利——我的故鄉,和法蘭西共和國對陣的卡爾堂哥很是崇拜,甚至有點仰慕。”

  皇後坦誠的表露了自己當年的心跡。

  “卡爾堂哥,因為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我,所以對我也有寵溺和憐愛,我畢竟是國破後逃離故鄉,避難於維也納。”

  “我也不知道會和你結婚,我作為一個年輕的女孩,我有權利去崇拜英雄,去仰慕英雄,雖然卡爾堂哥並不認為自己是英雄。”

  瑪利亞·盧多維卡皇後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卡爾堂哥的話,我幾乎完全記得。”

  “我是帝國的元帥,我是奧地利軍事委員會的主席,國家打了敗仗,我怎麽可能是英雄?”

  皇後學著卡爾大公的話,甚至語調也和卡爾說的時候一樣。

  “他當時很苦澀,很落寞,就在那時,我對卡爾堂哥,跨過了崇拜與仰慕,達到了愛慕的層次。”

  皇帝都能從妻子的話中感受到卡爾大公的那種落寞,那種苦澀,那種無奈,那種滿心的悲哀。

  “我對他是發乎情而止乎禮,他對我,完全是大哥哥對小妹的感情。”

  皇後悠悠的說道,平靜中帶著一點不甘心。

  “我相信你,瑪利亞。”

  皇帝接話。

  “陛下,請聽我說完。”

  “自從1807年夏天,我隱約聽說,可能會嫁給你。我就沒和卡爾堂哥單獨聯係,甚至就從那時斷了書信往來。”

  “1807年秋天,我被正式通知將和你結婚,成為奧地利的皇後。如無十分必要,我都不和卡爾堂哥聯係。”

  “1808年1月,我們結婚,除了這次要和法蘭西作戰,需要向他請教才聯係。”

  “直到現在,中間我沒有和卡爾堂哥聯係過,哪怕一次,哪怕也是公事,我有這個權力,但是我沒行使。”

  “卡爾堂哥,也沒主動和我聯係過。當然,也不需要,在他心中,我就是一個小妹妹,沒有公事聯係,他很忙,跟誰都沒有太多私事聯係。”

  “瑪利亞,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皇帝聲音都有點嘶啞了。

  “陛下,我和你說這麽多,這麽坦誠,一是期望你不要因此誤會卡爾堂哥,卡爾堂哥是帝國的定海神針,我們要讓定海神針發揮定海神針的作用······”

  皇帝心下甚為不安,自己也四十歲的人了,怎麽那麽衝動。

  “······二是,自私點說,我也希望卡爾堂哥能擊敗拿破侖,恢複我的家園,莫德納公國,陛下,自從逃離莫納德,我再也沒有回去過,我很思念那裏。”

  瑪利亞·盧多維卡皇後說道思念莫納德的時候,皇帝仿佛感受到了那種刻骨銘心的感覺。

  “陛下,你知道,我是堅定的反共和,反法,反拿破侖的,但是幾次和拿破侖的爭鬥已經把神聖羅馬帝國打成了奧地利帝國。”

  這一點不單單皇帝知道,甚至全歐洲就沒誰不知道的,皇後是反拿破侖的頭號通緝犯,如果法蘭西能發通緝令的話,也因此他們的婚姻被法蘭西堅決反對。

  “我們是距離法國最近的大國,遠交近攻,那是強者的策略,我們現在弱於法蘭西,那就要近交,否則每次反法同盟都是我們奧地利損失最大。”

  皇帝心中一動,的確如此,這幾次反法同盟弄下來,就神聖羅馬帝國吃虧最大。

  “陛下,沒有和你結婚之前,我作為一個普通的,被法蘭西,被拿破侖滅國的貴族,我反法,反拿破侖,一點問題都沒有,所以我可以口無遮攔······”

  就像你可以愛慕卡爾一樣嗎?皇帝又有點不開心。

  “······作為奧地利的皇後,我的反法反拿破侖,如果沒有巨大的利益,都不會在嘴巴上,而是在實際行動上······”

  意思是你雖不會在明麵表達對卡爾的崇拜愛慕,心裏還是把卡爾擺的很正?

  “······所以,值此法蘭西兵鋒正盛之時,且我們自身實力恢複不到位,尤其是將士們士氣不足之時,我們不宜參與反法。”

  甚至在你心中卡爾要重過我,重過你合法的丈夫,帝國的皇帝。皇帝已經聽不到皇後的話了,他又一次被醋意衝昏了頭腦。

  他心意已決,絕對要和拿破侖再掰一下腕子。

  可是他不知道,這個時候去惹拿破侖,拿破侖可不願和他掰腕子,而是,直接掰斷他的腕子,再踩折他的腿,並打算打爆他的頭。

  “宣卡爾大公,我要谘詢和法蘭西進行戰爭的專業事宜。”

  皇帝特意強調專業一詞,似是對卡爾大公專業的推崇,又似諷刺皇後對卡爾大公專業的推崇。

  “皇後留下,陪我一起聽聽軍神的意見。”

  皇帝又用諷刺的語氣強調了軍神,並把皇後留下來。

  不一會,卡爾大公衝進來。

  “皇兄,萬萬不可,此時萬萬不可和法蘭西對上。”

  卡爾大公聽說皇帝哥哥又要和拿破侖放對,又急又氣,趕緊過來,急切的勸阻皇帝。

  “何出此言?我的卡爾軍神,神聖羅馬帝國的拯救者,奧地利帝國的定海神針。”

  那諷刺的意味,隻要不是聾子,或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

  卡爾急切之間,還不如聾子或傻子呢,他就是沒聽出來,還巴拉巴拉的和他的皇兄分析起來,當然,也沒看到皇後給他使眼色。

  “皇兄,我們的新征募的軍隊訓練尚不到位,你也知道,原先軍隊損失慘重,而拿破侖手上都是百戰之師,我們必須把手上的新兵訓練到位才可能和拿破侖開戰·······”

  你還是怪我把帝國的士兵都消耗掉了?皇帝心裏更加不爽。

  “······另外,皇兄,我們的軍隊因為近來和拿破侖每次大戰,都沒有取得壓倒性勝利,所以士氣也不足,需要慢慢培養和積蓄士氣。”

  你這是怪我打敗仗,泄了士氣呢。

  “皇兄,另外一點,我們和法蘭西距離太近,每次反法,死傷慘重的都是我們,英國隔海,進可攻,退可守;俄國隔著德意誌地區,優勢不比英國小多少······”

  你們私下對過口供啊,連說法都一樣。皇帝更加氣憤。

  “·······強者遠交近攻,我們目前是強者邊上的弱者,法蘭西和在西班牙和英國糾纏才是我們發展的機會。”

  你倆是不是要惺惺相惜,是不是要英雄所見略同啊,呸,你們是大猩猩吧,你們猩猩所見略同去吧。

  我這個丈夫,這個皇兄,是不是礙著你們事了,礙著你們繼續交流,礙著你們繼續相惜,礙著你們繼續略同了。

  皇帝,此時,已經不是皇帝,就是一個男人,一個普通的男人,他仿佛一個不會遊泳的人,不小心一頭紮進醋的海洋,嗆進嘴裏的都是醋,灌進胃裏的也是醋。

  “······皇兄,我們不能再跳進這個反法的泥淖,英國,俄國,甚至普魯士,誰愛去誰去,我們不能去······”

  “夠了,卡爾,我是叫你來谘詢如何進攻法蘭西,如何進攻拿破侖,不是叫你決定是否進攻法蘭西,是否進攻拿破侖的。”

  “······況且,皇兄,拿破侖在西班牙到底是深陷泥淖不能自拔,還是尤有餘力,誰也不知道啊。什麽,皇兄,你說什麽?”

  “卡爾,我說你隻要告訴我如何進攻法蘭西,其他的,暫時不是你的職責。”

  皇帝非常憤怒,卻用平靜的嚇人的口氣和卡爾說了這句話。

  “再說,拿破侖在西班牙到底怎麽樣,那是外交部門在打探。也不是你的職責範圍。”

  “皇兄,我·······”

  “好了,卡爾,你是我們哈布斯堡家族用兵最強的,這一點誰都不能否認,但是你未必是外交專家,政治上也未必是最強的,是嗎?”

  “皇兄,我,我······”

  卡爾沒法回答皇帝的話,如果自己其他方麵不行,就沒法置喙,如果其他方麵也行,那連他自己也不信,怎麽可能自己什麽方麵都行啊。

  呦吼,還給卡爾使眼色,當我這個老公是玻璃做的嗎?

  皇帝壓著自己的脾氣把話緩緩的說出來,本來醋火都有熄下去的趨勢,突然看到了皇後給卡爾使眼色,好像一盆油澆上來,醋火又起,燃燒更旺,甚至有爆炸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