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小魚：“你該與掌櫃說對不起。若掌櫃是女子，他的這輩子便毀了。”她瞥了眼杜氏，星眸底劃過一絲什麽：“杜氏的這番行為看似像瘋子做出來的，可一個瘋子卻能準確的認出我來，還欲毀我的容，她這瘋的很不一般啊！”

  穀大一時間沒太聽明白穀小魚這番話的意思，他眼含疑惑的看了眼杜氏，朝掌櫃鞠躬道歉：“……小魚，你這話……是何意？”

  掌櫃冷笑一聲：“何意？你可有見過瘋子能認出人來的？瘋子發瘋的時候連自己家人都不認識，是如何準確的認出姑娘的？還這般歹毒的欲毀了姑娘的容貌！”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

  “這瘋子不發瘋的時候，和正常人差不多。可一旦發瘋，那是六親不認，連自己的孩子都認不出來，能提刀砍的那種。這個瘋子卻是能準確的認出人，還這般歹毒，怕是裝瘋！”

  “可她裝瘋是為了什麽？當一個正常人多好，為何要當一個瘋子？”

  “為了對付這位姑娘？若是一個瘋子出手，便不會受到多大的懲罰。所以，她裝瘋賣傻，以此來害別人。”

  “如若真是這樣，那這瘋子也太陰毒了！”

  穀大這下明白穀小魚一番話的意思了，他不停的擦著額頭的冷汗，口幹舌燥道：“小魚，我會把杜氏綁在家裏，絕不會再讓她跑出來的。”

  穀小魚：“這樣是最好的！”

  有的瘋子因為對一件事或者一個人有著太過於執著和濃烈的情緒，便會隻記得這件事或者這個人。

  當相似的事發生，或者這個人亦或者是和這個人相似的人出現，瘋子便會攻擊。

  杜氏極有可能就是這種情況，她怨恨她，認為自己之所以失去孩子和當母親的資格與所遭遇的一切，都是她這個養女造成的。

  她之所以誤導穀大和圍觀的人，為的是讓這些人對杜氏避之不及。

  瘋病其實是精神病的一種，是由於多種原因所造成的。要治好這種精神病不容易，卻也不是沒辦法，但她是不會救治杜氏的。

  自作孽，不可活！

  穀大再次向穀小魚和掌櫃道歉，帶著被綁著的杜氏離開了。

  自這天起，杜氏便被穀大綁在家裏。還堵了她的嘴，為的是不讓她大喊大叫，吵到別人。

  ——

  穀小魚忙完藥鋪的事，便到麻將館看了看情況。

  麻將館的生意是真的好，裏三層外三層的客人，很多人是一坐下來便不再起來，會一直打到麻將館關門才離開，連吃飯都是在麻將館。

  穀小魚看到麻將館生意好，心情好了起來。藥鋪改建好了，其餘的也差不多處理妥當了，暫時沒有大的開支了。

  從這個月起，除了還錢外，她能餘下不少的錢了。

  總算是能存錢了！

  沒錢的日子還真是難受。

  穀小魚轉悠了一圈便準備離開，卻在聽到幾個客人的聊天時，停下了

  腳步。

  “你們可知，昨晚花街那邊發生了命案！”

  “知道知道！一家勾欄院裏，死了三個人。聽說，是互毆而死的，勾欄院的人早上才發現。”

  “啊？！互毆而死？那勾欄院怎會早上才發現？這三人怎會互毆而死？”

  “據說，是一家三口！”

  “我知道！我知道！我告訴你們，這一家三口的破事，在花街可謂是人盡皆知。這一家三口便是鎮上那瘋子的公公婆婆和小姑子！小姑子不知被誰給賣到了勾欄院，後來爹娘也被賣到了勾欄院。聽說，兩個老東西要老來女給他們贖身，老來女不肯，一家三口便天天打，沒個消停的。最後啊，這一家三口便互毆而死。”

  穀小魚微微眯了下眼，毫無情緒波動的離開了，倒還便宜了穀青一一家。

  客人們還在議論此事。

  “是那兩個老東西啊，那還真是不值得同情。當初我便說，這兩個老東西遲早不得好死。瞧瞧他們做的那些陰損事，根本不是人做得出來的！”

  “那個老來女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聽人說，那個老來女比她爹娘還要狠毒……”

  ——

  穀小魚回到木子村，先來到了穀二的家裏，把穀青一和蕭氏死的事告訴了穀二夫妻：“……二叔二嬸，該如何處理，你們自己決定。”

  她之所以告訴二叔二嬸，是因為古人重視孝道和名聲。

  雖說穀青一和蕭氏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可對二叔二嬸而言，他們是長輩，再多的過錯在他們死後都應煙消雲散，且二叔二嬸還得安葬了穀青一和蕭氏。

  二叔二嬸待她好，她不願二叔二嬸遭遇流言蜚語。

  穀壯實哼了又哼，又是憎惡又是怒容滿麵：“爹娘，那是爺爺奶奶自作自受！”他在看向穀小魚時，臉上露出了崇拜的笑容來：“姐好厲害！姐，我也要變成一個厲害的人！”

  穀小魚抬手揉了揉穀壯實的頭，微微一笑：“你要變成一個什麽樣厲害的人？可有目標？”

  穀二和馬嬸子對看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可奈何。世道如此，若他們不安葬了爹娘，光是唾沫星子便能淹死他們。

  再則，他們也能為了壯實的將來考慮。

  壯實在村裏的私塾讀書，學手藝，最是重視名聲的，可不能讓壯實因為這件事而名聲有汙點。

  穀壯實麵露疑惑，不解的問道：“姐，何為目標？”

  穀小魚耐心的解釋道：“打個比方，比如我喜歡醫術，跟著神醫學醫，以後想當一個懸壺濟世的大夫，這便是我的目標。你喜歡什麽？”

  穀壯實靦腆的撓了撓頭，有幾分窘迫的說道：“姐，相比起讀書，我更喜歡打鐵。”

  穀小魚能明白穀壯實的心情，便是在現代，很多人都把讀書當做最好的出路，更別提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的古代。

  她語重心長道：“壯實，你

  要記住一點。凡事踏踏實實，靠自己雙手走正途賺錢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並非隻有讀書人才值得尊敬。再則，有一些讀書人一輩子都在讀書，靠家裏的人養著，除了讀書做任何事都不成，這樣的人有多大的用處？這世上不缺讀書人，更不缺文采好的讀書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