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擦著頭發，走到陽台邊上，這裏建築都有獨立的陽台和廁所浴室，每個房間都還很大，這個單房的，和天真出租屋的一房一廳一樣大。

  她走到陽台上，聽著笛聲清脆流轉，在林外洋洋灑灑，和一些夜晚的蟲子互相照應，像是合聲一樣，非常動人。

  這時候怎麽會有人吹笛子呢，莫不是百年前死去的古人顯現，望月而歎，隨手奏笛一曲？

  天真悄悄走到外麵，往笛聲發聲之處看去，隻見聶士傑坐在院子的摩托車上，手裏拿著一支短笛吹奏。

  是活人啊。

  天真笑了笑自己，湊在陽台邊上，望著他出神，聽著清脆悅耳的笛聲，閉上了眼睛。

  在這深山野林，要是有音樂的話，感覺也別有洞天。

  曲調天真猜不出，終日畫畫，有時候外麵在修下水道會很吵，那時候才會戴上耳機聽音樂。

  對音樂沒有欣賞能力，但她自己能評判進耳朵的樂曲是好聽還是不好聽，希伯的歌聲，阿傑的笛聲，她都覺得好聽，要她有其他形容詞，她也想不出。

  “哥。”倩倩洗完澡了，在屋裏喊他。

  聶士傑的笛聲在下一刻截然而止。

  聶士傑回頭，看到了天真站在陽台上，天真和他對視一眼，想躲避視線，躲來躲去躲不過，隻能向他招手，承認自己在偷聽了。

  天真摸著半幹的頭發，想著聶士傑會不會照顧倩倩擦頭發，連忙換好衣服，跟著就到他們房間門口敲門。

  聶士傑一開門，果然手裏拿著吹風筒。

  天真笑道：“我來幫她吹頭發吧。”

  他望了倩倩一眼，倩倩點頭後，才讓天真進去。

  天真一直都是長發，所以吹頭發很有經驗。

  她坐在床上，讓倩倩坐在她張開的兩腿之間，吹風筒的聲音很大，伴隨著“呼嚕”聲，天真手指拂過她的頭發。

  她的頭發細細的，摸起來像是沒有一樣，小腦袋圓圓，洗個澡看起來更好看了。

  聶士傑坐在旁邊整理衣物。

  因為頭發不多，一下子就吹幹了。

  倩倩回頭看向天真，道：“我也幫姐姐吹。”

  天真頭發很多，剛才是聽到笛聲才沒及時吹至全幹，沒想到被她注意到了，隻能坐在小板凳上，讓她坐在床上給她吹。

  聶士傑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沒說一句話。

  吹幹了頭發，天真將吹風筒收好，和倩倩嘮家常。

  原來聶士傑家裏有五個兄弟姐妹，這麽多，讓獨生女的天真羨慕得厲害。

  倩倩是排行最小的一個，其他分別是27歲的大姐，已經嫁人了生兒育女，25歲的二姐，剛剛嫁人，嫁了很遠不經常回家，23歲的哥哥，也就是聶士傑，已經畢業找工作了，經常在家，還有一個20歲的哥哥，在很遠的地方讀大學，最後一個8歲的就是倩倩。

  天真沒想到他的媽媽這麽喜歡小孩，生了前麵四個年紀應該不小了

  ，還是想生倩倩。

  因為一直都是聶士傑照顧倩倩，從小幫忙換尿布，所以倩倩特別黏他。

  因為家裏是做科技生態畜牧業，天真了解的，大概是種田的時候可能充分利用土地資源，在田裏養泥鰍的那種吧。

  倩倩越長越大，家裏父母卻很忙，聶士傑隻能順便擔當起保姆的工作，隻是男孩子帶女孩總是不太方便。

  倩倩說自己五歲之前還是哥哥幫忙換衣服，不過現在哥哥已經教她自己換了，還有洗澡洗頭也是。

  天真聽著滿意極了，連誇她懂事。

  聶士傑從浴室出來時，就見天真和倩倩在床上打鬧。

  天真回頭一看，隻見聶士傑發絲滴水，毛巾搭在肩上，隻穿著一件寬大的褲子，赤腳踩在地麵，露出了上半身緊實的肌肉，脖子和臉上一圈黑色，身子倒是白得發光。

  天真連忙捂住倩倩眼睛，道：“非禮勿視。”

  聶士傑看了看自己，從旁邊拿了一件衣服快速穿上去，明顯是個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類型。

  他以前沒注意，倩倩也沒說，反正以後會穿好衣服再出來。

  “哥哥，哥哥，快吹幹頭發，我幫你吹。”倩倩乖巧地去拿吹風筒，插好電拍著小板凳讓聶士傑坐下。

  他看了天真一眼，就著小板凳坐上去，塊頭挺大，坐在小板凳縮成一團，看著挺滑稽。

  天真笑著笑著就僵了，她也曾這麽笑過葉塵……

  倩倩吹著吹著，說：“哥哥頭發好硬。”說完還拉著天真的手去摸。

  天真抽了抽手，沒把手抽回來，還是順了她的意摸了一下。

  聶士傑沒說什麽，反而拿出手機翻看起來。

  天真和倩倩道：“別弄太燙，他頭發比較少。”

  倩倩摸了摸，小手臂拿酸了吹風筒，遞給天真道，“姐姐你吹。”

  天真還沒來得及拒絕，就被拉到他身後，倩倩歪著頭望著她，想看她給哥哥吹頭發。

  天真心底是不願意的，因為這樣，她腦海裏全是葉塵，她隻給葉塵一個人吹過頭發，她不希望……和他一起做的事情，逐漸被其他人插足。

  天真持久沒有回應，聶士傑把視線從手機屏幕移到了後麵，望著她道：“我自己來吧。”

  天真將吹風筒遞給他，然後從床上下去，道：“時間不早了，我上去和老師們打聲招呼就回房睡覺。”

  “姐姐，睡這好嗎？”倩倩望著她要走，心中不舍。

  聶士傑和天真同時看向倩倩，倩倩噘著嘴可憐巴巴道，“爸爸媽媽都會抱著倩倩睡。”

  這樣很尷尬好嗎！天真思前想後，不知道怎麽拒絕，要是太明顯，怕聶士傑想太多。

  聶士傑替她先一步解釋：“哥哥有腳臭，怕熏到她。”

  天真“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倩倩給他提了一個建議：“晚上睡覺用塑料袋包起來，這樣就沒問題啦。”

  聶士傑見她沒放

  棄，繼續道：“我會打呼嚕，怕吵到她。”

  倩倩繼續提建議：“那哥哥打呼嚕，倩倩就起來給你捂住。”

  天真恨不厚道地又笑了，笑得一抽一抽快岔氣了，這妹妹對哥哥也太狠了。

  聶士傑為難，天真笑道：“我有個建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