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見他遲遲不上背，回頭望著他，捧著他的臉認真道：“阿塵，相信我的，我會帶你去看醫生的。”

  葉塵神色不清，稍微動一下，手腳的傷勢也很明顯，有不同程度的傷勢，看來是不能亂動了。

  要是強行被背出去，一定會加重傷勢，現在等待救援才是正確的。

  葉塵調整呼吸，將天真放在自己臉上顫抖的手拿下，湊在她耳畔道：“你害怕嗎？”

  天真咬牙，她何止是害怕，她都快嚇得窒息了。

  葉塵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看向旁邊道：“那邊有個石洞，扶我過去那邊坐下。”

  天真急促點頭，小心翼翼將人搭在自己身上，顫巍巍扶著他走過去。

  那是一個天然的石洞，像個巨大的半圓凹進去，位置很寬敞，而且可以避風。

  她將葉塵放在石塊坐著，葉塵因為太痛了，毫無征兆地躺了下去，嚇得天真要把人扶起來。

  “先……別碰我。”葉塵急忙出聲。

  遠處的會場開始不斷閃爍著煙花的光芒，“砰砰砰”的響聲回響在天際。

  12點了，過年了。

  天真聽著這麽喜慶的聲音，卻眼淚直掉，“啪嗒啪嗒”落在了他手臂上，哭得一抽一抽的，非常傷心。

  “別……別哭……”葉塵沒想到她突然又哭起來，笑道，“新年快樂。”

  天真搖搖頭，沒有心情過年，擦拭自己的眼淚，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下來：“我該怎麽做？”

  葉塵穩定呼吸，身子越來越冷，濕衣服粘在身上，會迅速降低體溫。

  葉塵默了會，看著天真抱住手臂，好像很冷，吩咐道：

  “幫我脫衣服。”

  天真望著他，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還是問道，“真的嗎？”

  “嗯。”葉塵點頭，天真這麽聰明，應該知道這樣做的理由。

  天真遲疑了會，便著手解他衣服扣子。

  葉塵現在動彈不得，完全任由擺布，“你……不問接下來怎麽辦？”

  天真的手一顫，道：“我知道。”

  這麽寒冷的夜晚，還把衣服弄濕了，除了脫下衣服相互取暖，還有別的選擇嗎？電視電影小說都是這麽演的，所以她知道。

  天真循著皎潔的夜光道：“在那之前，我給你綁一下腿和手。”

  她裙子是層層疊疊可以撕下很多層，不過還是沒絲襪方便，葉塵的腿像是傷到骨頭了，這時候撿樹枝用絲襪綁起來，避免他加重自己腿傷。

  手也效仿，天真綁了幾次才成功像樣。

  葉塵怎麽都想不到會成為別人的野外救助試驗對象，不過包紮得很好，值得表揚。

  包紮完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輕柔的風吹來，能把兩人凍得瑟瑟發抖。

  天真湊前，因為光線太暗，隻能湊到葉塵腿間，幫他解開褲子的扣子，往下拉褲拉鏈……

  “那隻腿的褲子不用脫了……”

  天真的聲音很淡，她不是第一次和他這麽親密

  了，但是心跳還是很快，可能是因為關係很差，和以前完全不一樣。

  天真突然站起身，葉塵望著她，逆著光，完全不知道她的臉色如何。

  天真把手背到身後，將長發撥到一邊肩上，從上到下，拉開了背後的拉鏈。

  拉鏈的聲音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響亮。

  天真裙子落在腳邊，身上隻穿著內衣，纖瘦的身子暴露在空氣中，皮膚在月光之下發出淡淡的光澤。

  天真捂著身子，道：“沒什麽好看的，該看的你都看過了。”

  葉塵歪了下頭，那怎麽能一樣。

  天真靠近他，將身子靠在他懷裏，相觸的皮膚，像是觸電般灼燒起來。

  她聲音發顫：“這樣我們就扯平了。”

  葉塵唯一不願聽的，就是這樣的話，他們之間還需要細數互欠下的債務嗎？

  天真窩在在懷裏，蜷縮成一團，淡淡道：“那天你拿給我擦眼睛的手帕，我洗幹淨了今天準備還你……”

  “嗯。”葉塵應著。

  天真將臉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繼續道：“還有，我在葉風那裏拿了很多美金，因為是為了和你撇清關係騙他們的，所以錢都是你的，我也帶來了，現在應該和手帕一樣濕掉了。”

  “嗯。”葉塵繼續應著。

  天真側著身坐在了他腿縫之間的石塊上，相貼的大腿也逐漸有了暖意，她沒想到這樣真的可以取暖。

  天真摸著他的臂彎，這裏特別的冷，見他不動，天真隻能將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腰上，貼著自己的腰肉，道：“別亂動，這裏怕癢。”

  葉塵不是不動，是他怕自己一動，理智會崩塌。

  天真眨著眼，感覺到身體在回暖，說的話也變多了：“阿塵……你說不要聯係，是不是因為怕我被壞人盯上？”

  “我知道你不會告訴我答案，但我就是知道。”天真說著笑了起來，“你不在的這些天，我不是照樣好好的嗎？”

  末了天真補充道：“如果我說錯了，也沒關係，就當我一廂情願，反正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

  “如果我說對了……”天真嬉皮笑臉，把臉抬起，望著他的眼睛，伸手摸了摸他堅毅的臉龐，粉色的亮片指甲劃過他的薄唇，道：

  “我一定會回到你身邊。”

  葉塵沒有回應她，但他的眼裏，全是她的模樣。

  為什麽他會選擇不告訴天真，擅自斷了他們之間的聯係，那是因為他不夠信任她，不夠明白她的良苦用心嗎？

  為什麽當初，他不告訴她呢？

  如果告訴她，會不會就不會嫉妒得發狂？

  如果告訴她，會不會她一直都會等著他？

  如果告訴她，會不會這個過程能更輕鬆？

  ……

  “你恨我嗎？”葉塵望著她，乞求得知她的感受。

  “恨，超恨，恨不得給你幾巴掌！”天真反應激烈，說著竟然捂住嘴難受起來，強忍著再度哭泣，“我恨你為什麽要一個人承

  受，我就這麽不值得信任嗎？”

  “不是的……”

  他搖著頭，就因為她太重要了，所以他不敢拿她去賭。

  “葉塵，你看著我。”天真捧著他的臉讓他直視自己，道，“你要多少時間都好，不管你是家財萬貫還是一貧如洗，隻要活著，我就會回來找你，你要記住我說過的話。”

  葉塵咬牙，天真用手掰開不讓他咬，他不聽話，她就吻了上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