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話，你是不是還喜歡他？是不是想通過和我結婚的形式，去忘記他？”

  劉浩洋直白的問題甩在臉上，這件事不是從一開始就已經存在了嗎？為什麽現在突然要拿出來說？

  天真無法理解他的生氣，隻是道：“過去很重要嗎？我現在想和你在一起，很難嗎？”

  “我……”劉浩洋難言自己的心情，但是隻要想到她和葉塵一起進這樣的地方，他忍不住嗬斥，“你忘不掉他，要怎麽和我在一起？”

  “我忘不掉？”天真試問自己，然後持續地點頭，像是在泄憤，“對，你說得很對，我的確忘不掉！”

  誰能這麽簡單忘記自己第一次這麽喜歡的人！

  聽到答案的浩洋，完全沒有覺得自己現在說的話和以前多麽衝突，他變得貪婪了，他曾經奢求天真的答應，答應後，他會慢慢讓她愛上自己，但現在他奢求天真的全部，那些過程讓它見鬼去吧！

  “任天真，”浩洋的火爆脾氣，讓他第一次念了她的全名，增加了她的罪惡感，“你和他上過床對不對？”

  天真急了：“你在說什麽？”

  “我們在一起的前一天，你被他拋棄，身上都是吻痕，你敢說他沒碰你？”

  天真就知道，他一定會惦記著這件事，這件事她也準備了好多解釋，但現在在他的質問下，她手足無措，甚至覺得很可笑。

  這哪是問，分明是嘲笑。

  “我現在說什麽，你會信嗎？”

  天真望著他，黑夜明燈之下，她竟看不清那張曾經對她展現最真實笑容的少年模樣。

  浩洋沉默了，天真看了眼手機時間，淩晨三點，她努力淡然道：“我回自己家。”

  說著往外麵走，她要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在那裏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和別人解釋，不用被人嘲笑。

  天真快步離開原地，逃得匆匆，在劉浩洋反應過來追上去時，天真已經上了夜班出租車。

  浩洋握緊的拳頭哢哢作響，蹲在地上按著突然頭疼的腦袋，後悔莫及，他說了什麽啊……

  坐上出租車的天真，看著浩洋在後麵跑了出來，但她根本不想停留。

  以往她可能很脆弱，會一路哭著回家，但現在，她隻想回到她久違的出租屋床上，蓋著自己溫暖的被窩，雖然不比劉家，但東西齊全有自己的空間。

  她回到出租屋，打開了燈。

  葉塵離開之前徹底打掃了一遍，現在連地麵都幹淨得能赤腳踩在是上麵。

  天真胡亂脫下鞋子，打開燈向房間走去時，看到了沙發上整齊疊放的枕頭和毯子。

  他離開的時候是深秋，現在已經是初冬，這樣的毯子已經完全不能取暖。

  可天真還是走過去，掀開毯子蓋上，蜷縮在沙發上，聞著那淡淡的，還未散去的熟悉氣味，慢慢入睡。

  夢裏有葉塵煮好的飯菜，有小漫電話的連環催稿，有爸媽熱心的叮囑，有暖

  烘烘的火鍋，還有生日蛋糕……

  不用寄人籬下，不用客套寒暄，不用被懷疑，不用被嘲笑……

  天真熟睡的眼角，滑落一滴溫熱的眼淚，落在枕頭上，最後沉了進去。

  葉塵和宋明成回家的時候，葉塵說想去一個地方。

  宋明成感慨道：“大哥，三點了，還想去哪？都關門了吧。”

  葉塵隻說了一個地點，宋明成不照做都不成。

  車輛停在大馬路上，宋明成見四周無人，偶爾有車輛經過，便問，“大哥我們在這幹啥？”

  葉塵往窗外看了看，道：“往前一點，大概三米。”

  “三米？”宋明成啟動車輛，道：“難不成三米還能穿越到神秘空間？”

  “停！”葉塵話音一落，車輛刹車。

  葉塵搖下車窗，遠遠看到那高樓之間的一扇窗戶，現在還在亮著。

  為什麽……燈亮著？

  她不是應該在劉浩洋家住著嗎？

  葉塵偶爾也會特意經過這個地方，來到這個位置遠遠看樓上的門窗，他沒想到會有一天看到裏麵的燈亮。

  難道不是天真？

  帶著這樣的疑惑，葉塵一直盯著那窗戶透出來的燈光，如果是別人，不可能開燈開這麽久。

  “大哥……我們到底在幹啥？”宋明成打了個哈欠，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在確定那不屬於別人進去的燈之後，葉塵從車上下來，道：“你在這等我，我很快下來。”

  宋明成驚呆在原地，無奈放下椅背，想睡一覺。

  葉塵上了樓，他還有備份鑰匙，當他走到門口，看著地麵上的鞋子，就知道一定是天真。

  一直不關燈，肯定是睡著了忘記了。

  他太了解她了。

  葉塵開門的動作很輕，輕到原本會“吱呀”發出聲音的門都沒出聲。

  她在客廳裏睡著了，掩著那薄薄的一張毯子，睡得很沉。

  葉塵脫下鞋子，走到她麵前，沒有換上拖鞋，赤腳踩在冰涼的地麵上，這樣才能確保自己完不發出聲音。

  他想看著她，哪怕隻是簡簡單單的一眼，他想近距離看著她。

  葉塵走到她麵前，輕輕蹲下。

  他可以不懼任何視線，走到她麵前，近距離的看著她。

  她哭了，眼角的淚痕幹了後，留下了一條淡淡的痕跡。

  為什麽哭呢？在拍賣會的時候，你明明這麽開心的抱著他，親吻他，現在又為何不和他一起回去，反而要來這裏？

  他惹你哭了？

  葉塵伸手，將她耳畔的發絲撩開。

  “阿塵……”天真晃了下，喚了他。

  隻是一句話，他知道自己完了。

  他無法忍受這樣分開，還要把她送到別人的懷裏。

  他看到劉浩洋抱她，看到天真主動親他，這一切都令他癲狂，令他妒忌，令他恨不得把人捆綁在身邊。

  隻要能和她在一起，他可以放棄很多很多……

  葉塵按住臉，他在抑製那持續不斷的思念和想觸摸擁抱她的衝動……

  光是

  這樣，便用盡了全力。

  “天真，生日快樂。”葉塵輕輕將吻落在她額前，輕輕念著。

  他無聲地離開，正如他無聲地進來。

  直到天明雞曉，天真從暖和的房間被窩裏醒來，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竟躺在床上。

  她意識到什麽時，下一步已經衝出了房間，看著毫無聲息的客廳，隻怪自己想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