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老妖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它說不是就不是，我還說我是妖帝呢，是嗎？

  “帝女，這是我親眼所見，大家都可以作證！”

  一邊的眾妖紛紛點頭。

  帝女也不是不講道理，它來到吞天獸麵前，盤問道：“姓名。”

  “吞天。”

  “好大的口氣，還吞天，你怎麽不吞地呢？”

  “關你什麽事啊。”吞天獸偏著頭，不知怎麽的，它就是很討厭這帝女，或許是因為它沒夏雅小時候好看吧。

  “嗬，口氣果然很大，你知道我是誰嗎？”帝女問道。

  “我管你是誰！”

  “大膽！”

  帝女沒說話，一邊的老妖倒是大喝一聲。

  帝女擺擺手，讓老妖退下，她脾氣很好，也或許是因為吞天獸長得好看。

  作為寵物來說，阿拉斯加小時候確實可愛，而在妖魔眼裏，這種麵相也很英俊，本體便是如此英俊，化形之後會更加俊美。

  帝女問一邊的老妖，“它的修為高嗎？”

  老妖不屑的看了吞天獸一眼，“回帝女，它不過剛成妖，修為等同於無。”

  “既然它修為不高，又怎麽把起源妖石弄碎呢？”帝女並沒有因為吞天獸的話而失去理智，相反她還很聰明。

  “這…我們確實看見他的血把起源妖石弄碎了。”

  “這不符合常理，既然修為等同於無，那它的血就如同凡血，既然是凡血，便沒有殺傷力。”

  帝女按照正常思路分析。

  老妖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帝女，話是那麽說，但確實是吞天獸的血弄壞的，這或許裏麵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東西。

  帝女說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把它帶走，帶到我娘那兒去，起源妖石破碎不是小事！”

  老妖愣了愣，起源妖石破碎確實不是小事，但也沒到能驚動妖帝大人的地步啊！

  帝女的娘就是三大妖帝之一的玉微妖帝，而這地心妖窟，就是玉微妖帝的地盤。

  帝女玉霜，年紀不大，但天資聰穎，深得玉微妖帝的喜愛，寵溺有加。

  “帝女，這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沒有小題大做，做事必須嚴謹，許多時候往往是細節決定成敗。”

  說著，玉霜就讓底下妖魔帶著吞天獸往裏走，她要帶它去見妖帝。

  吞天獸感覺自己走進了一條不能回頭的絕路，到底有多絕，這卻是它不能預知的。

  ……

  帝無明帶著三人往書院走，京城裏的書院可比宋城的書院要大得大得大得多，根本就不能用來比較，

  這書院名叫白鹿書院，是當年詩聖所取，而取這名字的原因，則是詩聖修煉時見過一頭白鹿，讓他走出了最後一步。

  帝無明來到門口，由顧長生上前問話，此刻的顧長生不是天元世界的打扮，背重劍穿勁裝，而是一身白色儒裝，模樣看起來倒真有幾分才子的感覺，

  “麻煩通報一聲，我們要見夫子。”

  那看門的小廝瞥了他們一眼，問道：“可有請柬？”

  請柬…

  顧長生看向帝無明，帝無明說道：“看我幹什麽？話是你帶給我的啊！”

  顧長生無奈了，當初回去就是江城子帶的話，並沒有請柬這東西啊！

  他看向這小廝，說道：“麻煩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們是從宋城來的，夫子聽了，一定會出來接我們的！”

  這小廝一聽，不屑的笑了，“別說是你們，就算是放進陛下來了，夫子也不會出來迎接，這世上能讓夫子迎接的人，隻有兩聖和北趙文帝大人。”

  兩位文聖已經不在，如今就隻有北趙書院夫子，也就是北趙文帝有資格讓老夫子迎接。

  “你別管迎不迎接，先去通報一聲。”

  顧長生不耐煩的說道。

  “笑話，若是誰想見夫子就讓我去通報，那我就去，這裏豈不是成了菜市場？再說不把我給累死？夫子他老人家也不是我想見就能見得！”

  俗話說宰相門前三品官，這小廝多有些狗仗人勢，不論怎麽說，顧長生穿著儒衫，乃是文士，它不過一個看門小廝，又如何能用這種語氣？

  “你…我…”

  顧長生想打人，可一言不合就打人，這和街頭流氓有什麽區別？

  讀書人之所以不同，就是因為他們讀過書，有思想，不會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出手打人，他們是講理的。

  帝無明從後麵走上來，拍拍顧長生的肩膀，說道：“讀書人講理，但也分兩種理，一種是道理，還有一種是物理。”

  帝無明直接從這小廝身邊走過，帶著夏雅和紫隱，那小廝想阻攔，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顧長生一臉受教了的表情，急忙跟了上去。

  他們來到書院裏，這下可好，迷路了…

  帝無明不動用修為，那就是一個凡人，作為一個凡人，來到這麽大的一個書院迷了路…很正常…

  紫隱知道路啊，但他不能說，如果拆穿帝無明迷路這窘迫處境，會死得很難看。

  夏雅指著遠處一座閣樓，說道：“幹爹，那樓好高，我想去那兒玩！”

  “玩什麽玩，我們是來辦事的。”

  “可我又幫不上什麽忙……”

  帝無明無奈，擺擺手讓她走。夏雅跳著兔子步往一邊的閣樓走去，心裏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帝無明不放心，又讓紫隱跟著去，有他在，夏雅做了什麽事也不會有問題。

  顧長生左右看了看，指著左邊這條路說：“前輩，我覺得可以走這邊。”

  “嗯，那就走這邊吧。”

  兩人往左邊走去，書院很大，人卻沒有，此刻應該是早課時間，他們走在路上沒有碰見一個人。

  不，說沒碰見人，便有一個人從回廊那邊走過來。

  那人青年模樣，看修為乃是四品上的文士，顧長生看向帝無明，問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怕什麽？我們是光明正大的進來的，不用偷偷摸摸。”

  帝無明向著這人走了過去，其實這人他認識，柯敬，上次去書院和他對決的人。

  柯敬一眼便認出了帝無明，他愣了愣，隨後躬身行禮，“先生何時來的京城？”

  帝無明見柯敬這種反應，微笑著點點頭，一個能從困境中走出來的人，心性和意誌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