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無明為什麽這麽做？

  不要忘了早上他讓諸詩萱抽到的牌子，

  邪！

  什麽是邪？

  亦正亦魔！

  非正非魔！

  帝無明活生生掏出顧長生體內的大荒塔，這夠不夠邪？

  之前要救你，現在要殺你，這夠不夠邪？

  一眾人震驚的看著被掏了胸膛的顧長生，有人歡喜、有人遺憾。

  顧長生倒在地上，金色的鮮血從胸口潺潺流出，伴隨著流失的是剛剛被帝無明恢複的生命力。

  這種無力感，在一天之內出現了兩次。

  關寧袁河看著倒在地上的顧長生，身子忍不住往後縮了縮，他們都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帝無明過來讓他們喊爺爺，到底喊不喊？

  喊吧，尊嚴全無，不喊，尊嚴留住了，但會丟掉性命。

  帝無明看著手裏的大荒塔，往上麵吹了口氣，這隻是簡單的吹氣動作，沒有絲毫道法力量，

  但這一下卻直接將裏麵的白胡子老頭吹了出來。

  場上隻有三個人能看見這白胡子老頭，帝無明、諸詩萱還有顧長生，帝無明諸詩萱兩人能看見是因為修為足夠高，顧長生能看見是因為建立了心神連接。

  並且，在這一刻，時間靜止。

  “你不屬於這個世界啊。”帝無明看著這白胡子老頭。

  白胡子老頭躬身一拜，“古神一族遺民見過大人！”

  “古神一族？沒聽說過。”帝無明往左邊看了一眼，“黃溪，你過來。”

  黃溪從山頂來到帝無明身邊，微微躬身，“主人。”

  “你知道古神一族嗎？”

  “老奴知道一些。古神一族是殺戮仙王大星域之中，九星仙人小星域裏，一支比較古老的種族。

  不過不知道什麽原因，這個族群被滅了，血脈有無斷絕也不知道。”

  白胡子老頭臉上露出悲戚之色，應該是想起了族群滅亡始末，

  “我古神一族打造出了世界源器，本想借著世界之力造就一位仙人，然而在晉升那天被外族入侵，

  族長大人為了保護族人打斷了晉升，帶領全族對抗外敵，然而這些敵人太強了，實在不是我們古神一族能夠抵抗的，

  在滅亡之前，族長將族中英才送出，以求複興種族，我名叫池飛，是當年被送出的一名族人。”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失敗了。”

  “是的大人，我肉體損毀，隻能寄魂念在大荒塔裏，顧長生是我尋找到的一名古神族遺民，

  我藏在他身體裏，收他為徒，指導他修煉，以求他修煉功成，複興我古神族。”

  帝無明點點頭，饒有興致的看向顧長生，他問池飛，

  “你覺得他現在怎麽樣？”

  池飛看著躺在地上緩緩流失生機的顧長生，眼睛裏帶著驕傲的神色，

  “大人，長生很努力，他本是一個螻蟻小人，但卻有一顆不屈的心，通過自己的努力成長到這個地步，

  如果可以的話，我願意用自己的命換長生的命。”

  帝無明思索片刻，又看向諸詩萱，“你覺得怎麽樣？”

  諸詩萱不會替池飛說話，也不會替顧長生說話，她隻向著帝無明。

  “夫君，我覺得你可以把他救活，看他複興古神族、消滅敵人，這應該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帝無明眼睛一亮，點點頭，讚許的拍拍諸詩萱的頭，“你說的對。”

  他看向躺在地上的顧長生，“讓他回來吧。”

  生命之道得到帝無明的法旨，將顧長生流失的生命力返還回去，它沒敢多給，做了是自作聰明。

  顧長生的意識本來已經進入虛無世界，去到輪回大殿，在帝無明的法旨降下之時，寂滅之力、輪回之力、亡靈之力、太陰之力…全都消散，他被硬生生拉回了現實世界。

  “這是哪兒啊？”

  顧長生悠悠醒來，他看見周圍的空間全部靜止，而自己的師傅正和那神秘年輕人看著自己，一時之間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師傅！”

  池飛如果有肉體，此刻應該是熱淚盈眶，

  “沒事了，沒事了。”

  帝無明把大荒塔扔進顧長生身體裏，用手摸了摸他的頭，露出如老父親般慈祥的笑容，

  “等到你消滅敵人，複興古神族時，記得告訴我一聲。”

  顧長生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道怎麽回答，池飛反應快，趕忙問道：“大人，我們應該怎麽把消息帶給您呢？”

  帝無明說道：“到時候你們直接叫…黃溪，你原來的稱號叫什麽？”

  黃溪回答：“主人，我原來稱號九曲仙王。”

  帝無明說道：“聽到了吧，到時候大喊三聲九曲仙王就行了。”

  九曲仙王！

  別人不知道九曲仙王是誰，他可是知道的，他們古神族不過是殺戮仙王座下九星仙人星域裏，一個還算古老的種族，何德何能攀的上仙王！

  可更令他震驚的是，這仙王還隻是這位大人的仆人！

  拿仙王當仆人！

  這…

  池飛身子顫抖，這就是真的靈魂震顫，

  “大…大人…我們…”

  帝無明轉身，摟著諸詩萱消失在原地，黃溪急忙跟上去，他們身影消失之後，帝無明的聲音又從虛空中傳來，

  “小吞吞，別玩了。”

  那被雷霆之道化成的鎖鏈鎖住的吞天獸聽到這話，一掃之前的柔弱無力，輕輕一動便掙斷了鎖鏈，轉身踏入虛空，去追帝無明去了。

  池飛見到這一幕，臉都黑了…

  這不是鬧著玩？

  一主一仆吃多了沒事做啊！

  等到吞天獸消失，靜止的空間便鏡麵破碎一樣破解，所有人恢複原樣，在這之前，池飛回到了顧長生體內的大荒塔裏。

  “這是怎麽了？”

  “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

  “那妖獸哪裏去了？”

  “噫，顧長生不是死了嗎，他怎麽恢複原樣了？”

  關寧、袁河驚疑不定的看著顧長生，他們很肯定剛剛沒有中幻術，一切都是真實的，可為什麽顧長生跟個沒事人一樣站在那裏，神采奕奕，跟吃了幾百斤擎天丸一樣。

  “你們幹嘛這麽看著我？”顧長生問。

  關寧袁河同時搖頭，從空間靈器裏拿出丹藥，迅速恢複靈力，

  沒過多久，萬獸秘境之前定下的規則便觸動，這一關試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