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6章 聖者過往

  “好了？”陸天羽不禁打斷了戰瑒的話道：“你確定是這個評價？”

  “確定！”戰瑒點頭，“我的父親親口跟我說過，聖者是個好人，他修為是我戰虛城最高的，實力是我戰虛城最強的，但卻沒有傷害過任何有靈之物！”

  “等等，你們戰虛城的不少人不是都以打獵為生嗎？聖者真的能做到不傷有靈之物？”白勝凱一臉驚訝，瞪著眼道：“而且，世界上怎麽可能有不傷有靈之物的修士。”

  白勝凱雖不是那種靠吞噬小魔頭來提升自己實力的魔修，但他也知道，修士修煉，根本不可能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不傷有靈之物”！

  因為戰道存在的本身就是弱肉強食，適者生存！

  說不傷有靈之物，理論上根本做不到。

  然而，陸天羽卻是淡淡道：“萬界之確實有不傷有靈之物的修士，而且，還是一味帝尊！”

  別人或許沒有聽說過“不傷有靈之物”的修士，但陸天羽卻聽說過，此人便是在九層妖塔中見到的那位光頭佛陀帝尊！

  佛陀帝尊的修煉方式與一般人不同，他的力量全都來自與信仰之力，故而能做到“不傷有靈之物”的地步，至於聖者是不是如此，他就不確定了。

  “聖者也是如此！”戰瑒說道：“我父親說過，聖者心懷仁慈，發過神道誓言，不傷天下有靈之物，故而，他的修為才會那麽高，實力才會那麽強大！”

  在戰虛城眾人的心目中，聖者與生俱來就和別人有著明顯的不同。

  聖者生來聰慧，三歲就能讀懂古籍，五歲就踏足戰道，不足百年的修煉時間就向著大聖的修為邁進，而即便被視為天之驕子，他也沒有絲毫狂妄自大。

  在戰虛城修煉百年時間有餘，聖者確實做到了不傷任何有靈之物！

  即便有人向他挑戰，他也是點到為止！

  在戰虛城的修士心目中，聖者能有那般強大的成就，靠的就是有一顆仁慈的心。

  隻不過，戰瑒的這種說法在白勝凱看來，多少有些誇張，他相信聖者真的做到了不傷天下有靈之物，但他不相信，做到不傷天下有靈之物，修為和實力就能比別人提升的快。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戰道修士都這麽做了，也就不用為了搶奪戰訣、戰技、丹藥等等修煉資源，而打的你死我活，不可開交了。

  其實不止他這麽想，陸天羽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

  戰道戰道，戰在前，道在後，可見“戰”的重要性，而隻要有戰，就會有傷，想要做到“不傷天下有靈之物”，不僅考驗修煉者的心性，更考驗修煉者對神道的感悟。

  陸天羽所知道的那位佛陀帝尊，他能以“不傷有靈之物”的修煉方式而成為帝尊，靠的其實並不是他的心性，而是他對神道的感悟，以及另辟的修煉方式。

  聖者或許真的做到了不傷天下有靈之物的地步，但這絕對不是他的修為和實力高過其他人的地府，除非他也另辟出了新的修煉方式……

  想到這裏，陸天羽忽然又想起了虛影人，心裏不禁暗道：或許聖者真的另辟出了新的修煉方式也說不定。

  當然，這種話陸天羽不會說出來，他看向戰瑒，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戰瑒便繼續道：“聖者外出數百年後，終於回來了。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聖者，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連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都是和善的，那時候我覺得父親說的沒錯，聖者是不會動怒的，但……”

  說到這裏，戰瑒忽然不自覺的停頓下來，白勝凱忍不住問道：“但什麽，你繼續說啊？”

  “三哥，你不要催，讓戰掌門自己說。”陸天羽無奈的瞪了白勝凱一眼。

  戰瑒深吸了口氣，道：“聖者回來的一個月後，我前往後山拜訪聖者。當時的聖者正在修煉，但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瓶頸當中，一直在那裏自言自語。我見狀，沒敢打擾，就想悄然離開，但沒想到，我還沒走出幾步，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回頭一看，是聖者……”

  說到這裏，戰瑒再次停住話頭，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接著道：“我回頭看聖者的時候，就見聖者的眼睛是通紅的，他好像不認識我的似的，死死的掐著我的脖子，我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我想要呼救，但嘴巴根本張不開……”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在我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聖者鬆開了我，而後恢複了正常，問我怎麽了。看他的樣子，似乎根本不記得先前發生的事！”

  “那你把先前的事告訴他了嗎？”陸天羽問道。

  “沒有！”戰瑒搖頭，“我以為是我打擾了聖者的修煉，聖者才會動怒的！”

  “哼！就算聖者動怒也不會是那個樣子，明顯是修煉出了差錯！”白勝凱忍不住哼了聲。

  這一點，戰瑒沒有否認，道：“事後我仔細回憶了下，確實有這個可能，但聖者也是人，是人就會有失誤，我想，聖者也不是故意的……”

  “所以，你就沒有向聖者提起這件事？”陸天羽皺著眉頭道。

  “我想明白後，也曾想提醒聖者的，但還沒有來得及，聖者就去了無盡沙漠，幫助城中百姓修建傳送陣，再後來的事你們就知道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你提起，我都已經快忘了這件事了……”戰瑒說道。

  陸天羽看出他心裏的真實想法，道：“所以，你不認為這是聖者的變化？”

  “修煉出差錯是難免的。”戰瑒沒有直接回答陸天羽，但話裏話外的意思，證明他心裏的想法，他不認為聖者這種變化有什麽關係。

  因為就隻有一次，說明不了什麽。

  然而，陸天羽心裏卻已經認定，聖者的這次變化絕對沒有那麽簡單！

  原因很簡單，修煉無小事，修為越高的修士越是如此。

  因為越往高處修煉，越要如履薄冰，否則一個不小心就要可能走火入魔，前功盡棄。

  而照道理，聖者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修為出現偏差，之所以那麽回答戰瑒，隻有一種可能，他不想讓戰瑒準帝尊自己的修為出現了偏差。

  當然，這一點他還要證實。

  “聖者布置傳送陣是你們提議的，還是聖者主動的？他回來一個月後，就開始布置了嗎？”陸天羽繼續問道。

  “布置傳送陣的事是聖者主動提議的。聖者憐惜我等從未出過無盡沙漠，回來後就開始布置傳送陣……唉，若非那該死的怪物，我等也不至於困在此地這麽久！”一名長老憤憤道。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嗎？”陸天羽問道。

  “沒有了。”戰瑒說道：“聖者的事，戰虛城人盡皆知，我們知道的其實不比你多。”

  話說到這裏，陸天羽不禁陷入沉思。

  從戰瑒的話中他幾乎沒有什麽收獲，唯一讓他感興趣的就是聖者的前後變化，詫異之大。但聖者已死，戰瑒當時又年輕，再多的細節他也說不出來。

  想從這方麵調查聖者，顯然不可能……

  沉默了片刻，陸天羽開口問道：“聖者身隕後，你們把他葬在了哪裏？”

  “一部分塑造成了金身，供奉在祠堂，另一部分……咦。”戰瑒說到這裏忽然驚訝一聲。

  陸天羽連忙問道：“怎麽了？”

  “除了祠堂金身裏的哪一部分，其餘的聖者屍骨，我等葬在了無盡沙漠，就在那裏！”戰瑒起身往下方尋找了片刻，而後指著一處地方說道。

  陸天羽和白勝凱兩人聞言看去，也都露出驚訝的神色。

  聖者的埋骨地，竟然在綠洲人形中，被綠洲四麵包裹！

  “聖者既然埋骨在無盡沙漠中，這說明你們當年是到過這裏的，難道就沒有發現綠洲的所在？”白勝凱狐疑的看著戰瑒。

  陸天羽也是一臉不解。

  “沒有！”戰瑒很確定，道：“聖者當年身隕之際，特意囑咐我等，將他葬在原地，而當年那個地方就是一片無盡沙漠，根本就沒有什麽綠洲！”

  “也就是說，綠洲是身隕之後出現的？難道……”白勝凱看想陸天羽，他想說，這片綠洲是不是虛影人打造的，因為虛影人就是聖者。

  陸天羽卻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沉吟著道：“你可記得聖者是在哪裏身隕的？”

  “就在那裏！”

  戰瑒依舊指著那片地方，道：“聖者說將他原地埋葬，因為我等並未挪動地方。”

  “也就是說，下麵那片地方，就是聖者與怪物的戰場？”陸天羽挑了挑眉頭，若有所思。

  “可以這麽說，其實大片的無盡沙漠都是聖者和怪物的戰場，隻不過聖者最後落下來的地方是在那裏而已。”戰瑒說道。

  “我還有一個問題，怪物的封印之地在哪兒……”陸天羽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聖者身隕的時候，隻說他已經把怪物封印，但沒說封印在那裏。”

  聞聽到戰瑒的話，陸天羽點了點頭，而後操縱著青鸞戰車，在聖者的埋骨地上方緩緩遊走，片刻後，他停下來，歎了口氣。

  白勝凱、戰瑒等人見狀，紛紛開口道：“怎麽了，你發現什麽？”

  “我不知道該怎麽說。”陸天羽猶豫了下，而後道：“你們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戰瑒茫然不解，白勝凱疑惑道：“這裏不是無盡沙漠嗎？”

  “我問的不是這個，而是堪輿之術中，這裏是什麽地方。”陸天羽指著下方道。

  “堪輿之術，主人你還懂堪輿之術？”

  堪輿之術可比禁製之術還要難修煉，沒想到陸天羽竟然還懂這個。

  白勝凱的臉上不禁浮現出疑惑佩服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