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都會做夢，這很平常。

  連續4天做同一個夢，這極不正常。

  夢境經常虛無縹緲，幾天後沒人會記得。

  夢境有時也很真實，所以有人一生尋夢。

  幾天前，古昊被學校開除，陰差陽錯做了一名快遞員。

  這幾晚，他總是做同一個夢，醒來後可以清晰記起夢中的每個細節。

  這個夢無比真實，就像古昊的親身經曆。

  從上班的第一天起，每次經過這棵大樹，古昊總要停下來，期待自己的夢境能變成現實。

  “天上不會掉餡餅，樹上更不會掉！”

  古昊足足等了5分鍾，樹上連一片葉子也沒落下，隻得失望地離開。

  回到快遞網點，古昊將簽收底單交給文員張小美，確定三輪車充好電後匆匆下班。

  小美望著古昊離去的背影，嘴角動了動，想說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躺在拆遷區簡易的出租屋裏，透過窗戶望著夜幕中燈火輝煌的高樓，想到自己被學校開除的經過，想到還要買2個手機，古昊心裏又是一陣酸楚。

  送快遞隻能暫時吃飽肚子，還得多久才能湊夠錢啊？古昊翻來覆去睡不著。

  兩顆流星一前一後劃破夜空，屋外突然喧囂不止，無數人驚訝地望著天空，欣賞著蜀地從未見過的奇觀，古昊仍提不起半點興趣。

  一處無人知曉的占星台上，一位白袍老者迅速地掐著指訣。

  “客星生入！大而黃，煌煌然，周伯星也，所見之國昌，大吉之兆！”

  “客星生出！大而黃白，有芒角，國皇星也，主兵起，人主惡之，大凶！”

  “兩星一凶一吉，皆入蜀地，此星象萬年難見！吉凶難測！”

  白袍老者麵色凝重地走下觀星台。

  與此同時，星條國，倭國，熊國的觀測設備幾乎都監測到了異象，某些神秘部門紛紛行動起來。

  ……

  相同的地方，相同的樹，落下的東西也相同：一把戮仙殺神的金劍，一本泛黃的秘籍。

  今天是第5次做這個夢！

  古昊剛醒來就猛敲自己的頭。

  早上8點，古昊準時來到快遞網點，迅速整理包裹並裝到三輪車上。

  “古昊！”

  古昊正要出發，卻被文員張小美給叫住了。

  “額……天氣預報說今天會有暴雨，你路上小心些！”

  “謝謝！”古昊感激地對小美笑了笑。

  小美還想說什麽，古昊已經跳上三輪車離開。

  古昊來這個網點已經5天，隻有杜老板和小美跟他說過幾句話。

  幾名快遞員一邊整理包裹，一邊談論著剛剛離開的古昊。他們從沒見過速度如此神速的新人，都想跟他討教點經驗，偏偏這個新人不喜說話。

  頭頂烏雲密布，眼看暴雨馬上就要來臨，古昊加快了三輪車的速度，希望能在暴雨前多送出幾個包裹。

  “轟隆隆！”一個響雷仿佛就在頭頂炸開。

  “轟！”又是一聲悶響，三輪車的篷子被砸出一個大洞，一團肉乎乎的東西落在古昊懷裏。

  古昊嚇了一跳，不過馬上就鎮定下來，低頭一看，竟是一條蜷成一團的綠色長蛇！

  這條蛇估計有一米多長，跟田間地頭常見的青蛇一個樣。

  “哈哈，終於有肉吃了！”古昊一陣狂喜，瀟灑地反手一扔，透過三輪車靠背上方的一個小洞，準確地將長蛇扔進車箱。

  古昊為了省錢，他每天早上都吃包子饅頭，中午和晚上要麽吃麵條，要麽就是蛋炒飯。這會兒正饞得慌，突然收到這麽大個美味，管它有沒有毒呢，吃了再說！

  三輪車駛出十幾米，古昊突然停下，回頭注視著這個特別的地方。

  沒錯！夢中正是這棵樹！

  “樹上不會掉寶劍和秘籍，隻會掉下一條蛇！”

  雖然不是想要的東西，古昊也心滿意足了。

  暴雨就在眼前，古昊決定返回網點避雨，順便回出租屋燉蛇湯。

  古昊剛從車箱裏拎出長蛇，小美立刻從凳子上彈起來，臉色慘白地大叫道：“啊……古昊……你要幹嘛？”

  “燉了它！”

  “你……你……趕快拿走！呆會兒過來一趟，我有話跟你說！”

  “好！”

  在小美驚恐的目光中，古昊來到隔壁的小超市，咬牙買了兩瓶啤酒，然後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回到出租屋。

  出租屋裏有簡單的廚具和天燃氣，這是房東備好的，隻是古昊從未用過。

  “求求你，別殺我！”

  古昊正在擦拭著鏽跡斑斑的菜刀，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本能地屏住呼吸，透過門縫四處張望。

  門外並沒有人，難道是隔壁？古昊握緊菜刀的同時，趕緊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求求你，放過我吧！”

  聲音再次傳來，這次古昊聽得極為真切，好像是女孩的聲音。

  古昊一個機靈，猛然發現這不是聲音，而是一種意識，就像是自己心中的自言自語。

  古昊打了個寒顫，直直地盯著案板上的那條蛇！

  蛇居然會說話？

  不，它不是在“說話”，而是通過某種奇怪的方式在“說話”！

  “你……你……你你……到底……是……是什麽……東……東西？”古昊顫顫巍巍地說道，若非兩腿發軟不聽使喚，恐怕早就破門而逃了。

  “你放了我吧，我一定會報答你的！求求你！千萬別殺我！”長蛇沒有回答古昊的疑問，繼續央求著。

  這條蛇真的會“說話”，難道這是傳說中的蛇妖？

  “報答”？古昊打了個寒顫。

  哼！你又不是“白娘子”，頂多算是“小青”，就算你是“白娘子”，我也不願做許仙！

  想到“小青”央求的口吻，又聯想到“小青”被抓之後，不論在三輪車裏還是在案板上，它都一動也不動，應該是受了重傷，喪失了行動和“作妖法”的能力。

  對！一定是這樣！

  哼！蛇妖又如何？就算是蛇妖，也隻是沒有反抗能力的蛇妖罷了！

  現在不斬草除根還等何時？哈哈哈！想不到我古昊有一天也能斬妖降魔！

  古昊稍稍平靜下來，握緊菜刀，緩緩靠近案板，眼看就要手起刀落。

  “別殺我，我可以教你煉丹！”

  “我學中醫的，煉丹早就過時了！”

  “我可以教你煉氣，成為絕頂高手！”

  “高手？騙鬼去吧！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

  “別殺我，我能給你很多女人！”

  “不用！我連自己都養不活！”

  “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錢……錢？你說真的？”

  不管“小青”說的是不是真的，古昊一聽到“錢”，揚起的菜刀暫時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