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從前的事情，紅鸞心中頗有感慨。

  “那你一定要瞞著若水，千萬不要讓她知道，她現在可是最緊張的時候。”

  月麒無奈一笑：“她自小陪在夫人身邊，跟她一起長大，你認為這種事可能瞞的下去麽？”

  “什麽，她已經知道了？”

  “是啊，早在楚檀離宮之時她就已經開始懷疑了，與其讓她平添擔憂，倒不如把真相告訴她。”他的語氣十分坦然，顯然早就已經把這件事看開了。

  “她說什麽？”紅鸞忍不住想到第一次見到若水的時候，年紀雖小卻忠心耿耿，一心護主，自己接替她的位置之後，也相當於承擔起另外一份重托。

  “她當然也很擔心了，但是並沒有做出什麽衝動理智的事情，她說，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給大家製造麻煩，她還等著夫人為我們未出世的孩子起名字呢。”

  紅鸞微默，半晌才輕輕說道：“她是真的長大了！”

  “絕殺宮幾乎所有人都在成長，隻有你……還在停滯不前。”月麒的語氣意有所指。

  怎麽又突然扯到她身上了？

  她一向不善辯解，心中卻也默默開始反思，自己真的有那麽差勁嗎？

  “不早了，我還要去兵器庫看看最新一批武器的研製情況，你早點回去休息。”

  說完這句話之後，月麒很快就離開了，比起他來時的刻意，走的時候卻毫無聲息。

  這些年來他的武功顯然又進益了，她又忍不住想到方才他說的話——絕殺宮的所有人都在成長，他的確做到了，可是自己呢？這五年來又在做什麽？

  ……

  翌日，小院在晨光之下散發著安逸寧靜的氛圍。

  強忍了一夜，絕塵還是撐不住醒了過來，每咳嗽一下胸口都傳來劇烈的疼痛。

  這時突然有一方白娟帕附上他的嘴角，上麵還染著淡淡的薔薇香氣，讓他一下子愣住了，甚至差點忘了身體的不適。

  時間仿佛一下子靜止了！

  看到他這副樣子，女子忍不住微微蹙眉：“不要忍著，想吐就吐出來。”

  他的確也忍不住了，發自五髒六腑的疼痛一下子集衝而上，甜腥瘋狂湧入喉間，染紅了那白色的絹帕。

  她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幫著他順氣，又把房間裏早就已經煎好的藥端了過來，舀起一勺輕輕吹涼，然後喂到他的嘴邊。

  絕塵的大腦當場卡殼，他還從來沒有想過，一向性格了淡然的女子會這樣細心的在他身邊照顧他。

  一碗藥見了底，他才終於想到了什麽，連忙盯著她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麽？”

  絕塵也隻是懷疑而已並不確定，他叮囑過楚檀不可告訴她真相，他不該是個不信守承諾的人。

  他故作輕鬆的說道：“沒事，我就是前幾日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點小傷，休息幾天就沒事了，你怎麽會突然來了？”

  “啪！”的一聲，紅鸞手中的碗重重的磕上了桌角。

  絕塵的聲音戛然而止，再看紅鸞，她臉色依然平靜淡然，把碗放好，又拭去桌上濺出的藥漬，對他輕輕一笑：“抱歉，剛剛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