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兩人的裝扮上來看，程芷容就覺得自己更勝了一籌，果然是鄉下回來的，就算回到金窩也不依舊是一個不會的打扮自己的鄉下野丫頭。

  程芷容的心情微不可察地好了起來，看著秦阮也覺得莫名地順眼了許多。

  這才是她這個鄉下回來的丫頭該有的表現，一切不過都是為了襯托她罷了。

  自從昨日把一切的事情都想通了之後，程芷容現下看秦阮覺得她也不過是如此。

  先前是她自己的把自己給困住了，現下她就要展現真正的名門世家風範，徹徹底底地把這個鄉下回來的野丫頭踩在腳下。

  秦阮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她可不認為她與程芷容之間有什麽好說的。

  “有事？”秦阮淡淡道。

  程芷容扯著嘴角笑了笑，“阮兒侄女，你剛剛才從國子監的宿舍搬回到家裏，想必坐馬車是不習慣的，何不與小姨一起乘坐馬車，也可一路上有一個伴兒。”

  秦阮看向程芷容的目光瞬間就變得怪異了起來，難不成程芷容吃錯藥了？

  程芷容看著秦阮模樣，一下子就笑了起來，果然，她一旦變了個樣子就連秦阮是措手不及的。

  “你確定？”秦阮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程芷容，眼底明晃晃地寫著不可置信。

  程芷容立即就點頭道：“我自是確定的，阮兒侄女，你回到程家的日子也尚短，也沒有日日和我一樣都是乘坐馬車去念書，你以往都是住在宿舍的，你與我一道的話我們不僅能夠聊聊天，而且也不必派兩輛馬車出去。”

  原本秦阮對於程芷容是覺得反正住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就當做是點頭之交而已。

  至少在她的母親曾經不在程家的時候，是她陪伴在程老夫人的身旁的。

  可是自從昨日知曉了那補湯是程芷容熬給程老夫人補身體喝的，秦阮對於程芷容的印象就隨之而產生了變化。

  先前從程芷容的那個補湯盛出來放在空間的湯昨夜她已

  經研究得差不多了，基本上可以完全確定這補湯就是逐漸消耗掉人的心神的。

  而程芷容給程老夫人喝這樣的補湯到底是何種的心思，她一時間還拿不準，總而言之程芷容是個棘手的人。

  程老夫人是徹底地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女兒，若是程芷容真的生出了害人的心思，隻怕是程老夫人一時間是會接受不了的。

  秦阮忽然笑了笑，“就不勞煩你了，外祖母在知曉我也要每日上下學回家後，早就已經給我備好了一輛馬車作為我的專用了，我就不來打擾你的小姨的清淨了。”

  秦阮的一聲小姨，叫得程芷容心神一振。

  這是秦阮回到了程家之後，第一次這麽叫她。

  她不過是對她示意了一點好處而已，秦阮就放下了對於她的戒備，還管她當作了長輩，這讓程芷容覺得自己的選擇的與秦阮相處的方式終於算是找對了。

  隻有讓人一點一點放下自己的戒心，然後趁其不備，找準她的要害一擊致命，讓她賊也沒有翻身的可能，永遠滴跌入塵埃，不再有爬起來的機會。

  程芷容越想越覺得興奮，就算是秦阮已經明麵上拒絕了她，她也一點兒沒有不悅的情緒。

  果然，選對了路子，比其他做得再多都要好。

  “既然阮兒喜歡自己乘坐一輛馬車那麽我這個做小姨的也就不再談人嫌了，那麽我就先行一步了。”說完程芷容就帶著自己的丫鬟三兩步就走到了馬車前上了馬車，在秦阮的麵前先走了。

  而秦阮看著遠去的馬車，一時間真是有些拿不準了，先前的程芷容與今日的她看起來是判若兩人的，是什麽能夠讓程芷容產生這麽大的變化。

  抑或是程芷容昨日從靜心院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不一樣的事，能夠讓她改變成這樣子。

  秦阮隨後也上了馬車，同她一起的依舊是如蘭。

  兩人在上了馬車後，車夫就揮著鞭子，趕起了馬車。

  車廂內，如蘭這是盯著秦阮有些不解，問

  道：“小小姐，我方才覺得二小姐似乎看起來和以前不一樣了，不知道小小姐有沒有覺得？”

  秦阮側目看了身旁的如蘭一眼，“你倒是個聰慧的，難怪外祖母把你放在我的身邊。”

  如蘭沒有想到從秦阮的嘴裏說出來的竟然是這個，當下解釋了起來。

  “小小姐謬讚了，奴婢隻是從小就生長在程家，對於二小姐的比較熟悉，也知曉二小姐先前對小小姐的態度，著實是今日變化太大了，所以奴婢才會有此一說的。”

  “就連你都看出來了呢！的確是像變了一個人，變得比難看透了。”秦阮靠在側壁上垂著眼淡聲地說道。

  不過接下來秦阮的話鋒一轉，“不管變成了什麽樣子，終歸目的是一樣的，隻要……”

  秦阮的話並沒有說完，如蘭也沒有問，隻是安靜地聽著。

  很來，馬車就到了國子監的門口。

  一下馬車，門口就熱鬧非凡，與以往學子們行色匆匆地往國子監裏麵走猶如兩個世界。

  秦阮不過剛下馬車，還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麽情況，隻是偶爾聽到傳來的一兩聲驚呼，以及學子們嘰嘰喳喳的討論聲。

  這樣的場麵發生在國子監的門口，而且夫子們也沒有來製止，顯然是不同尋常的。

  那些個剛到門口的學子與秦阮一樣都是不明所以，望著國子監門前熙熙攘攘的學子們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能夠想到看起來那麽老老實實地一個學子能夠做出這麽歹毒狠心的事情，簡直不是人。”

  “是啊！真的是太可怕了，身為學子就能這般的不顧人的性命，簡直就是敗類。”

  “太可怕了，真的是太可怕了，誰能夠想到平日裏的老好人私底下竟然是這樣的人，包藏禍心，其心可誅。”

  秦阮一到國子監的門口就聽到學子們議論紛紛的聲音。

  一時間隻聽得雲裏霧裏的，不知道他們口中所說的到底是何事，有些好奇！